何金水很无聊,看着老吴在弄蛇,脸上一副惊恐及鄙夷的表情,老吴却乐在其中,那条眼镜蛇立起身,对着老吴不时吐着信子,只要看到老吴的手伸过去,眼镜蛇竖起的身子就会稍稍往后,老吴说:“老大,你看,这种姿势就说明眼镜蛇要发动攻击了,所以你要特别小心,要不停的绕着它转,眼镜蛇的头部虽然灵活,但视力极弱,所以这就是它的弱点,你拿块布罩住它也可以,拿根棍子打它也容易,呵呵,这算不算是睁眼瞎”?
何金水啐了一口,他实在搞不明白老吴怎么会喜欢蛇,老吴逗弄了一会,玩腻了,直接从袋子里掏出一把粉末抛到眼镜蛇头上,等眼镜蛇匍下身子吸食毒品的时候,老吴从旁边拿起铁铲子,狠狠的拍在蛇头上,何金水看到地上已经坍塌的蛇头,蛇身还一抖一动的,何金水就觉得很恶心,干脆起身拍拍屁股走人,别和这病态呆太长时间,不然自己也会变成病态的。
老马原来的三个手下分别大海、小海及老万,大海和小海是亲兄弟,也是老马的远方亲戚,平时叫老马都是叫叔。老万和老马搭档了很长时间,亲入兄弟,彼此之间没有什么上下级的概念,他们三个被何金水打发去了新化市吴县打听消息,已经去了将近半个月。
这天夜里,三人一路慌张的跑进了山,何金水皱着眉头喝问:“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去打听消息吗?怎么跑回来了?还这么慌张”?
老万说:“大哥,撤吧,先离开这里再说”。
何金水听出了老万的不对劲,赶紧收拾了东西让老吴带着他们进了深山里,好不容易来到老吴在深山里搭的窝,何金水才一脸疑惑的看着三人,老万喘了口气说:“大哥,我们按照您的吩咐去了吴县,本来还好好的,可昨天夜里我们刚吃完饭,准备回住处的时候,就发现有警察在街口排查,我们躲在一边观察了好一会,那些警察都是荷枪实弹的,不像是一般的排查,为避免暴露,我们只好先撤离”。
何金水扭头对着老吴说:“老吴,还得辛苦你一趟,下山去看看这里是不是也有警察排查”。
老吴沉吟了一会说:“难道是蟒山还有漏网之鱼”?
“这说不准,我更担心的是警方不知道掌握了我的什么线索,查到这附近来了”。
老吴头一点说:“行,我马上下山一趟,若是情况严重我回不了,我们按照以前的联络方式,我会给你留下讯号”。
老吴走后,何金水吩咐三人轮流值守,何金水第一次感到无助,若是天书和司马在的话该多好,自己根本不用担心什么行踪的问题,天书和司马会安排的妥妥当当,要让他们回来吗?
可能是何金水的心灵感应,电话突然响了,何金水掏出来一看,竟然是条短信,是司马发过来的,短信说他们已经回来国内了,现在正在南龙省省会,问何金水在哪?
这个号码是何金水的紧急联系方式,不到最后是不会动用的。何金水嘴角一咧,这两个小家伙,还真跑回来了。何金水也没矫情,直接回了短信,告知了地点。
这两人来了就好办多了,自己也从容许多,何金水脑子急转,看罗伟志的情况估计也没跑成,应该是隐匿起来了,他最有可能藏在哪里呢?
云河市和北山市被何金水否决了,因为罗伟志已经表明自己就在南龙省,那只能是靠着边境的地方了,吴县不大可能,那里聚集了太多的警察,那只有往越南方向考虑了,何金水心中一动,不会是和自己一样都藏在宁怀县吧?何金水心里一阵嘀咕,摊开宁怀县的地图后,何金水的眼睛在地图上到处寻找,而后落在宁怀县的边上,那是靖安县,何金水盯着那里好久。两个县都和越南接壤,这么说罗伟志应该是藏在这两个地方。
天书和司马到了后,何金水真正的动容了,这才是可以生死相交的兄弟,何金水情不自禁第一次抱住了他们,一手揽一个,动情的说:“兄弟,谢谢你们的不离不弃”。
天书只是腼腆的笑了笑,司马笑着说:“我们一直跟在大哥身边,去了缅甸以后周身不自在,真没有在大哥身边舒服,我们两个一合计就回来了,大哥你千万别骂”。
何金水哈哈哈大笑,眼里噙着泪水,他知道司马是在安慰自己,天书说:“生是大哥的人,死是大哥鬼”。这种老实的人拍起马屁来才是最致命的。
何金水用力的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拉过他们指着地图说:“我现在基本可以判定罗伟志在这两个地方,你们帮我参考下,有什么办法找到他”。
天书不好意思的说:“这种伤脑筋的事还是留给你们吧”。
司马凑前一看地图上已经被何金水划了两个圈,他仔细思索了一会说:“从距离上看我认为他在靖安县,罗伟志这种人小心谨慎,一定会选择最近的路线,方便脱逃”。
何金水点头说:“我也是这么考虑的,所以才选了这两个地方,你看靖安县和宁怀县都和越南接境,两个地方出了正常的交通要道之外,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山路,只要发现情况不对劲,往山里一钻,沿着山脉向西就可以到达越南了”。
司马看着地图深思,良久才缓缓的说:“大哥,我认为罗伟志更有可能在靖安县,你看看,无论是从距离还是安全角度看,靖安县无疑是最佳的选择,没有之一,宁怀县虽然也和越南接境,但宁怀县的交通落后,且山高路斜。而且宁怀县毕竟靖安县最大的缺点就是地广人少,稍有陌生人在附近出入都会被别人注意到,而靖安县则不同,靖安县因为临近化龙市,外来人口众多且密集,所以即使有陌生人出入也不会引起关注和怀疑”。
何金水赞赏的看着司马,分析的合情合理,何金水问:“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样做才能找到罗伟志”?
司马定定的看着何金水,很久才下定决心:“大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金水不耐烦的挥手说:“你在哪里学来的坏毛病,你跟着我这么长时间了,我是什么脾性还不清楚吗?我们什么关系,哪来什么当讲不当讲,有话直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