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金宏、窦雄，齐声道：“是！”
我点点头，道：“行了，你们先回公司部署吧。若是人员不足，可随意动用公司资金。不过，别乱花。”
喻金宏，窦雄，转身离去。
厅中，只剩我与水柔了。
我看着她，道：“你就扮作我的秘书，到时候随我一起过去。至于买衣服的钱，就去找金宏报销吧。”
水柔点了点头，也退了出去。
如今，万事俱备，只等拍卖大会了。
不过，有件事儿我还是想不大清楚。
邹恒明明知晓那断手的事情，却为何搪塞不说？
他跟戚文的关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三日时间，匆匆而过。
我起了个早，用完早饭，便在前厅等着了。
水柔是第二个到的。
今儿的她，倒叫我眼前一亮。
发上的水蓝色簪子，已经取去。
青丝如瀑，泻在香肩之上。
上身是一件典型的职业风外套，内衬一件白色条纹的长袖衬衫。
下身，咳咳。黑色条纹紧身包臀裙，露出两条笔直的玉腿。
玉腿肥瘦得当，裹着黑色丝袜。
踩着一双细跟儿的高跟鞋。
她走到我身边，脸蛋儿上微微泛红，好像有些不自在。
我笑道：“果然人生得漂亮，怎么穿都好看。不过，你这秘书手上怕是少了些东西。哪有秘书空着手的？”
她经我这么一说，立时明白了过来。
不过，我这前厅里，又怎么会有文件或是公文包？
她踏着高跟，“哒哒哒”地跑了出去。
我无奈苦笑，也没多说什么。
好在，她还算了解府里的格局。很快，就夹着一个公文包，赶了回来。
她见厅里还是只有我一个，不禁松了口气。
起伏的，也慢慢平缓了下来。
我道：“先坐下来休息会儿吧，待会儿若是邹老板来了，管家会告诉我的。那时你再起身，站到我身边就行了。”
水柔道：“谢谢萧部。”
日上三竿。
暖阳铺洒。
四周逐渐暖和了起来。
可我，却已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轻抚衣角。
我心中微颤，想道：“糟糕！我怎么还穿着‘千炎神光裳’？这身衣服走在大街上都有些违合，若是去了‘飞鹤拍卖行’，肯定会成为场中焦点，那样可对计划非常不利，得换件得体的衣服。”
我刚起身，思绪还未落定。
米乾便走进厅来，道：“姑爷，邹老板跟那姓戚的，到了。”
我暗叹一声，道：“快请快请。”又无奈地坐了回去。
水柔立马起身，提着公文包，恭恭敬敬地站到了我的身边。
邹恒、戚文，还没进厅。
手机震响。
我拿出手机。
是头儿发来的消息。
头儿道：“你身上的这件衣裳，可以随意变幻。你找到衣扣，轻抚一下，脑中再想着要变幻衣服的模样，便能成功。”
我从不怀疑头儿。
当下便照做了。
轻抚衣扣，脑中浮现起燕尾服的模样。
赤芒乍闪。
身上的衣裳，果真发生了变化。
同我脑海中的那个样子，一模一样。
没想到这“千炎神光裳”，还有如此方便的功能，果真令我大开眼界。
水柔亦是一惊，却很好地控制住了情绪。
仅是瞬间，面色便恢复如常。
邹恒、戚文，谈笑风生，步入前厅。
不过今儿，倒是没见着邹恒身边的那个金发洋妞女秘书。
邹恒跟戚文，却是瞧见了水柔。
戚文微愣，目光偏转。
邹恒双眼微眯，却是直勾勾地盯着水柔，嘴角泛笑，连连点头。
水柔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俏脸儿绯红，低下头去。
我心里则有些不爽，轻轻咳了一声，道：“邹老板，你的秘书呢？今儿不带她来么？”
邹恒经我这么一问，自知失态，收回了失礼的眼神，道：“今儿戚老弟暂时顶替了她的位置，她在公司里忙着对账。”
我道：“原来如此。这样的话，倒也方便很多，不用再给戚兄多拟一个身份了。”
待我们拟好了这次拍卖大会的计划。
天色已近傍晚。
离大会开场的时间，没有多久了。
我们在厅里匆匆用完了晚饭，便搭上了邹恒的玛莎拉蒂，向“飞鹤拍卖行”驶去。
戚文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目视前方，面色凝重。
邹恒、我还有水柔，都坐在后座。
这老色狼的眼睛，时不时地就往水柔身上瞟。
水柔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想要躲。可无奈车里就这么大，也没地儿给她去躲。便只好忍受着这老色狼的眼光，手却偷偷地捏住了我的衣角。
我心里无奈，但此时又不能跟邹恒撕破脸皮。只好找了个话题，试图转移这老色狼的注意力，道：“邹老板，咱们抽身来参加这拍卖大会。你说会不会有人趁着咱们不在，去咱们的公司闹事？”
邹恒这才把眼睛从水柔的身上移开了，看着我，道：“萧老板也会担心这种事情？我还以为萧老板把一切都布置好了。”
我道：“布置是布置好了，不过总担心，怕人手不够。”
邹恒笑道：“人手这方面，萧老板不必担心。我已经派了几车人过去，帮忙保护了。”
我面上堆笑，道：“那就多谢邹老板了。”心里却是大惊，想道：“这家伙派人过去做甚么？是想控制阿淑她们么？他到底有什么目的？该死！早知道我就该把阿淑她们叫回府中了。”
到了“飞鹤拍卖行”。
我心里始终不能平静。
通过安检。
进到了拍卖行里。
一楼的拍卖大厅非常宽阔，大概能同时坐下数千人。
我跟邹恒，各领了一个号码牌。
坐到了一块儿。
不少人见到邹恒，都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容。
看来邹恒在本地的名气，还是挺大的。
水柔坐在我的身边。
戚文则坐在邹恒身边。
邹恒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咱们不拍其他地皮，只盯着韩家旧址拍就成。这样便能以最好的状态，去同白家分个高下。”
我点头，道：“明白。我手上能拿出来的就五亿，你跟戚兄能拿出来多少？”
邹恒道：“我跟他加起来，不过一亿左右。若六个亿都拿不下来，咱们也就别死磕这块硬骨头了。”
我道：“好吧。”但心里却已下好了决定，除非我实在是出不起了，不然势要同白家分个高下出来！
念头落定。
邹恒又瞟了水柔几眼，轻声道：“萧老板，有件事儿，不知当不当讲？”
我道：“但讲无妨。”
邹恒道：“萧老板，你那秘书，不知滋味儿如何呀？”
哼，这家伙终是把心思给打到了水柔身上。
可我又能怎么办？
目前我跟这家伙，暂且还算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
得罪了他，我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尤其，他还派人“保护”住了我家公司。
主动权，可以说是完全被他掌握住了。
我想了想，只好笑道：“我也不瞒邹老板。这小妞的滋味儿，她今儿是第一天上班，什么都还不懂。”
我本想如此一说，来打退邹恒的念头的。
可邹恒不但不退，反倒还兴奋，道：“那敢情好啊！等这拍卖大会过了，如何？二王一后，岂不美哉？”
我去你妈个大西瓜！
这家伙是上脑了吧？
还特么二王一后？
老子恨不得一口咬死你，还跟你二王一后？
我心里不停地咒骂着他，但脸上却只能挂着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道：“这件事儿咱们押后再谈，还是先把心思放回眼前的拍卖大会上吧。”
其实，我这也算是变相地拒绝了。
就不晓得邹恒这厮，肯不肯罢休了。
若他真不肯罢休，我也只得另想法子了。
我承认，我是一个很看重利益的人。
但我最基本的良知，还是在的。
人嘛，看重利益，无可厚非。
但为了利益，失了良知，没了人性，那就不对了。
咳咳……好像扯远了些。
抱歉，抱歉。
邹恒听我这么一说，倒也识趣得很，立时不再谈论水柔的话题。
但他的目光，却还是在水柔身上游走。
他已经退了一步，即便我心里还是不太爽快，也不好说些什么了。
毕竟，水柔只是我的部下。
仅此而已。
目光游移。
我打量着整个拍卖大厅的格局。
四方建筑。
铺楼洒墨。
犹如置身一幅古墨山水画儿之中。
大厅正中，有一方台。
台间挂着一排黑白相间的帘珠。
珠边悬着两张古帛。
帛上所绣，乃是两只昂首敛翼的尖喙仙鹤。
眼珠灵动，虽不流转，仍栩栩如生。
目光再转。
落在左角上二楼的楼梯口间。
白缺！
他作西装打扮，跟在一个健硕的白发壮汉身后。
那白发壮汉我还记得。
便是当初在洛邑白云峰上，那位大大咧咧的“白家主事人”。
换句话说，他便是当今，四川白家的现任家主。
亦是“白虎传承人”。
好死不死，白缺也恰巧向我这边看来。
他看见了我，却并未声张。
只是嚣张地瞪了我一眼，并朝我比了个中指。便跟着那白发壮汉，上二楼去了。
我暗啐一口，目光却一直锁定在那白发壮汉身上。
心道：“看来白家是打定了入驻鹤州的念头，连家主都来了。若真跟他们发生了正面冲突，白缺倒还好说。但这白家家主，我却不是他的对手了……”
念头未落。
那白发壮汉似乎感应到了我的目光。
猛地转过头来。
目光如电。
我心里没来由地一虚，连忙低下了头去。装成一副系鞋带的模样，不敢再与之对视。
直到那目光收回。
我才松了口气，坐直了身子。
待得人们都到齐了。
场中灯光骤暗。
我心安理得地靠在了椅上，不像当初在建宁那般惊慌失措了。
帛布拉开。
仙鹤振翼。
一位身穿白色绣鹤旗袍的大方女子站在帘后。
朱唇点绛，云鬓绕耳。
开场词罢。
其声犹如仙音。
靡靡缠心，神飞意驰。
自此。
拍卖大会才算正式开始。
我们一直在观望，并没出过一次价格。
直到做罢，重磅戏码上场，才重新打起了精神。
只听她说道：“接下来，便是此次拍卖的重头大戏——位于市中心的韩家旧址！”
“哗！”
场中议论纷纷。
掌声亦是雷动。
“听说韩家是在一夜之间被人覆灭的，至今还未查出那人的身份。”
“是啊！不知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这件事儿当初可是霸占了一天的新闻头条。”
“不过我又听说了，有几位市里的大佬也看中了这块地皮。还有一个新进的企业，好像叫什么‘白氏公司’，听说是四川来的，也对这块地皮有兴趣。”
“诶你看你看，那不是邹老么？他难道也对这块地皮有兴趣？他旁边的那个小子又是谁？眉清目秀的，也有钱来参加这拍卖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