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他就察觉到,在自己的左前方,有一个极为难以察觉的微弱波动正在朝着自己而来。
速度并不快,似乎怕他察觉什么。
既然不想让他发现,帝俊就做出一副没有发现的样子。
他睁开了眼睛,但神念依旧附着在那个不断靠近的存在之上。
只是对方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行踪十分缥缈,帝俊隔一会就会失去其踪迹。
只能不断的再次探查,才能确定。
不过帝俊也并不担心,他 自有办法对付这擅于隐藏自己的家伙。
突然。
帝俊察觉到,对方距离自己只有两米了。
这个距离,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极近了。
若是强者,这个距离已经足够对他出手偷袭了。
而对于对方的实力,帝俊虽然不是明确知道,但绝对相信是个强者。
否则也不会有悄然靠近的本事了。
随即,帝俊不再等候,瞬间就把手中的小瓷瓶往空中一扔,随即屈指打出一道金光将其击碎。
紧接着,一边墨汁一样的东西,便朝着四面八方洒落而去。
比雨密集,也比雨迅疾。
除了帝俊和罗清,周围两米之内的距离,无一处幸免。
一个身影,也随之显现了出来。
那是一个矮小的家伙,个头只有的帝俊和罗清的一半还少一截。
看不清模样,只能通过覆盖其全身的黑墨,看到他瘦骨嶙峋的身形,和仿佛被刀削尖过的脑袋。
此刻的他,距离帝俊不到一米。
若不是他个头小,胳膊短,已经是伸手可以碰到帝俊的距离了。
罗清吓了一跳。
他对有这么个家伙靠近毫无察觉。
他也不知道帝俊是何时发现的。
心中顿时只剩下了庆幸。
若没有帝俊,只有他在这里的话,恐怕他就已经遭到了暗算!
“不要分心。”
“他交给我。”
帝俊开口道。
罗清自然知道是和自己说道的,连忙点头,专心对付那些不断出现的怨魂。
这些怨魂每次新出现一群,实力都比之前要强大几分。
虽然他依旧不会放在眼中,但也要专心应对,不然也不是没有阴沟里翻船的可能。
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是小心些好。
这时,帝俊看着那个不如自己半个高的家伙开口。
“你是谁?”
那个家伙正在拼命想要甩落身上的墨。
听帝俊开口,立刻抬头看向了帝俊。
那双眼睛,是赤红色的,也是帝俊能从他身上看清楚的唯一部分。
其中的怨毒和杀机,令人感到惊心。
“我是你的引路人。”
“留在这里不好吗?”
“和我们一起沉沦,一起长眠,一起修炼。”
“快,把我身上这该死的墨去掉。”
那红色眼睛的家伙,一边盯着帝俊一边说道。
声音很是苍老,也很是阴冷。
那种冷像是在冰窟里存放了多年的罐子。
早就被冰冷浸透,还瓮声瓮气的,还有一种憋闷的感觉。
像是窒息的人在强行开口一样,说的话也令人感到背后发寒。
“一起沉沦……”
“不必客气了,我还是更喜欢独自美丽。”
帝俊冷笑着说道。
此话一出。
那赤红色的眼睛,竟是又幽暗了几分,苍老的声音也再次响起。
“你们既然进来了,就绝对出不去。”
“把我身上的墨去掉,我保证让你死的毫无痛苦。”
帝俊闻言笑了,笑的很讽刺。
“你身上的墨,有一个很质朴的名字,叫洗不去。”
“你以后都要披着这身黑皮了,不要太感激我。”
“不过有些遗憾的是,你的以后,也没有多长了。”
这话十分直白。
简直就是说,你会很快死在我手上。
对方瞬间暴怒,不再多言,直接扑向了帝俊。
这一动,帝俊才发现对方的动作极为灵活迅猛。
眨眼之间,就当头落下,拳头朝他的头挥舞了过来。
就在这时,混沌天盘瞬间出现。
稳稳挡住了这一击。
随即好整以暇的看着对方,竟是没有出手的意思。
这可把对方给气坏了。
当即怒吼连连。
“你以为这东西能拦住我不成?”
“痴心妄想,受死吧!”
话落。
他的拳头如雨落下,一刻不歇。
但混沌天盘却是纹丝不动,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反而是对方的手上传来的骨裂的声音,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呵呵……”
“要不要回去先疗个伤再过来?”
帝俊笑问道。
此话一出,瞬间把对方的怒气带到了顶峰。
他见过嚣张的人,这么嚣张的还是第一次见。
当即仰天怒吼一声。
声音竟是带出了几分尖锐。
帝俊皱了皱眉,忽然觉得四周似乎又多出了什么。
他立刻戒备的看去,很快就注意到了几道水波纹。
正是被他泼墨这家伙偷偷过来的时候,会出现的那一种。
而且有五道之多,显然对方有五个同伴过来帮忙了。
帝俊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随即看着那呼朋引伴之后仍在对自己的天盘出手的家伙。
这一刻,他心中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紧接着,天盘陡然消失,对方顿时大喜,兴奋的怒吼着一拳对准帝俊的脑袋打了下去。
一副要把帝俊的脑袋打爆的架势,十分凶残。
然而他再凶残,也不及帝俊万一。
帝俊随意一抬手,轻易就抓住了对方的拳头。
这一刻。
对方瞬间愣住。
满是狰狞目光的赤红色眼睛出现了错愕之色。
“怎么……”
“怎么可能……”
他难以置信的惊声道。
他看了看帝俊,又看了看自己的拳头。
简直不敢相信现在自己这双眼睛看到的。
不由回忆起了刚刚那一瞬间。
他看到帝俊出手,动作又稳又慢。
所以根本没有当一回事,那样的速度根本不会有机会阻止他
可下一秒,那只手就好似这方天地的规则一样,轻而易举且稳稳当当的钳制住了他。
无力反抗四个字,直到现在还浮现在他的心底。
可他又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已经弱到了任人摆布的地步?
还是说,面前这个人已经强大了可以随意摆布他的地步臣?
两个答案似乎区别不大,但其实相差悬殊。
说时迟那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