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涛站在豪华饭店门庭外，夜的风吹着他不再年轻的脸庞。
毕业的时候，他和邓叶一样都是愤青：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他点起一根香烟，吸了起来，过嘴过喉再到肺。
他和邓叶一样家境不好，都是从小地方出来的。
但不同的就是，姜涛毕业不到三个月就把婚结了。
他在婚姻上的角色是没有钱的，只能当了“耙耳朵”。
姜涛老婆家里有钱，他老婆身材又好、脸蛋瓜子不丑，就是有点“年龄大”。
以前姜涛老是和邓叶说起，自己胃不好，适合吃软饭。
如今真的吃上了，但他觉得生活是真的不易，但又比他的一些同学们过得好。
上门女婿，反而更要上进，努力地找钱，女方家的父母除了把他当作“生殖工具”，也把他当作了挣钱工具。
姜涛心里也时刻想过这些问题，他感谢于老丈人介绍了工作给他，虽然是社畜，但总比一般的社畜好得多得多。
他有孩子了，也遂愿了“传统”父母观念的“传宗”。
他之所以骗钱，坑钱，是因为内心的已经被金钱扭曲，为了钱，无所不用其极。
钱等于币，多搞币就是他荣耀地活着的象征。
所以他连最好的同学进行了诈骗，无怨无悔，逐步内心接受这种扭曲的思想。
很多人几万次都在重复着红灯停绿灯行的动作，尽管如此，人偶尔还是在红灯的时候冲出去，明知道红灯不对的却还要犯错。
然后他们会不停地后悔，但是姜涛不会。
毕竟，有币才有地位，甚至能是鬼给自己推磨。
对于老板的谩骂，姜涛早已经练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再接再厉的模样。
谁叫老板每个月会给他比一般社畜足够多的“币”。
风霜洗涤了他的内心，将破碎的玻璃心，固化成了磐石。
对于比不过他的人，没有价值提供给他的人，他冷漠相待；给他衣食无忧的，他笑脸相迎，跪着喊爸爸都无所谓。
在姜涛看来，尊严在金钱面前算什么？
没有的钱，他连家里任何人的一场大病都扛不过。
死了比活着简单，但活着，有时候尊严被踩在泥泞里，又如何？
所以，他的脸可比同时期邓叶、于望的脸苍老许多，不知道的，以为他是工作的老手油条、泥鳅。
……
酒桌上，吴峰和于景轩互捧互吹，官话迂回。
谁都谦虚得像个孙子。
喝了两瓶“飞仙茅”的他们，依旧没有把自己的“尾巴”暴露出来。
深不可测。
他们历经这种酒局身经百战，区区两瓶无法彰显他们的“内力”。
但为什么不狂饮飞仙茅三百杯？
于景轩心里最清楚，就一个字的原因：钱。
喝这两瓶酒，这桌子菜都花了于老板几万大洋了。
他哪敢继续造作。
就算在自己小儿子于望结婚的桌子上都没有拿“飞仙茅”镇场子。
而是拿出几百元的酒，凑合着拿给大家喝喜酒。
因为真的是没钱了。
喝酒几轮下来，两者谁都不输谁。
他们挂着伪善的笑容，互相躬让离开了包间。
走出门口，姜涛瞧见了，飞似得跑，“于董，望总，吴要员您们请上车。”
哈腰点头一手打开黑色商务车的车门，一手恭迎他们。
里面的司机，早已经等候多时。
啪嗒——！
随着他们上车，姜涛给他们拉上了车门。
“姜涛，你回去吧！”
于景轩给姜涛下达了指令，“记得把新工艺员的事情办理一下，明天安排上，今天我们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好的，于董，您们慢走，师傅，开车慢一点！”
姜涛心里知道这是领导不带自己玩的意思，他知道领导玩什么。
因为知道的越多，领导对他以后的隔阂越大。
甚至影响到他在公司的地位。
挥手中，黑色商务车已然出发，留下姜涛在夜晚中看清这个机制的真面目。
司机按着吴峰给他的导航开着去往吴峰家里的方向。
十分钟后，黑色商务车停了下来。
“于董，望总，下车吧，到我家了。”
吴峰说道。
待他们下车，于望就看见“别有水月洞天府”字样在大栋别墅侧墙上旁印着。
于望拎着小陶俑人的盒子，跟随着吴峰来到大门。
眼花缭乱的七色光，照出大门栏杆的高贵。
“欢迎回家，我尊贵的住户。”
门口的保安亲切地说道。
只因他们看见了吴峰手里的黑色镶嵌着金边高级vip住户卡。
有钱真好，可以住得起安业县最豪华的住宅。
走进门里去，径直走，不远处一人工湖面倒映着月亮，皎洁明亮。
旁边的花朵在黑夜中静眠，真的是水中月，路旁花。
来到吴峰的住宿，那真的是高级的气派。
两蹲石狮子在吴府的门口，他的住所跟王府一样气派。
“这里要花不少钱。”
于望不禁感叹，一个遵守纪律好要员，居然住得起这么贵的房子。
推开吴府的大门，那红梁上都在黑色中泛光。
在时间的推移中，他们便走入到吴峰的客厅房。
“老爷回来了。”
这时候穿着汉服的女孩子走了过来，对着吴峰说道。
“吴要员，她这是？”
“于董，她是我家女仆。”
“女仆？女仆是什么东西？”
“女仆就是现代化保姆的意思，我比较喜欢汉服类型的女仆，所以叫她穿上了比较养我的眼睛。”
“制服诱惑？”
于望脱口而出一句。
“望总明白人，有人喜欢ospy，JK，我喜欢个汉装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只是吴要员真是能赶上年轻人的潮流。”
“那是，毕竟年轻人比较懂得享受生活的一类人。”
吴峰现在也不装了，毕竟已经来到了自己的家里，比较随意起来。
“望总，喜不喜欢喝茶，要不一起你和你爸爸和我一起去我的茶室喝个茶。”
“他不喜欢喝茶，他就不去了，吴要员请，我和你一起去。”
于景轩拿过于望手里提着的东西。
“好，那还麻烦于董您将您手机交给望总保管一下。”
“毕竟喝茶就是品一种生活，喜欢安静，途中接到电话被打断你我的雅兴，我会心情十分的不爽。”
吴峰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于景轩很明白这只老狐狸的用意。
“望望，我的手机就放你这里了，你就在客厅待上一会，有什么消息电话，你代我处理一下。”
“好的，爸爸。”
于望没有拒绝，他本来也不想去喝茶。
这个喝茶的局，此刻于望心里能猜个十之八九。
他们还是谈钱的事情，真的是有钱能为所欲为，能住上这么豪华安静的大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