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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郭怀安之死

    “你抱着日日哭夜夜嚎的坟里埋着的就是了。”

    话音落下,郭怀安猛地上前想要伸手去够到唐冶,但是无奈身上却铐着重重的枷锁,根本够不到。

    郭怀安一口血喷了出来,撒在了奉天殿的地上,正好落在温可言的脚下。

    而那里,当年也是温明忠所在的位置。

    “这第二件事么……”

    唐冶刚想开口,郭怀安却仰天一闭,晕了过去。

    唐冶冷哼一声,开口说道。

    “来人,把人拉下去,关进刑部大牢!”

    郭怀安身上的血迹在奉天殿内拖出一条长长的轨迹来。

    唐冶看着余下的人,朗声道。

    “朕想什么,你们不清楚,但是你们每天在想什么,朕却是清楚得很。现在朕给你们一个机会,在今天太阳落山之前,凡是上折子列举出郭怀安罪状的,朕挑五个,列的最多最全的,过往一切,朕都不再追究。余下的,就按着大宁律法来了。”

    众臣一时间纷纷冷汗涔涔,恨不得现在就回府上去将那郭怀安的罪状都列举出来。

    毕竟在座的人就算是没有参与郭怀安此次的谋逆,可是哪个没有巴结过,至少都得落个不慎和攀附的罪名,到时候最轻都是流放。

    ……

    “废物!”

    徐凌浩站在原地咬牙,眼睛转了又转。

    “去,赶紧命人把和郭怀安来往的痕迹擦得干干净净。以往和郭家往来的事情不要在意,皇帝不会真的敢治我们的罪,但是自入秋以来种种书信往来,一定要想办法毁干净,听到没有!”

    “是。”

    来人匆匆应道。

    “少爷不必慌,眼下老爷拥兵自重,皇帝就算是知道些什么,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管家上前来安抚着徐凌浩的情绪。

    “你知道个屁!”

    徐凌浩眸色深深。

    四大藩王里,前头的皇帝已经断断续续的收拾了两个,现在除了自己的亲爹和东北的靖安王之外,剩下那俩基本就是留了个好听的空壳子,朝廷负责养着而已,一点实权都没有了,混的还不如一个五品京官。

    现在,谁能说得准皇帝下一个收拾的是谁?

    靖安王那可是有皇子依仗的,而自己这里,也不知道家里的那个老头子交涉的怎么样了。

    这边正琢磨着,外面就有人来报。

    “少爷,五爷回来了。”

    ……

    “谁?”

    唐冶放下手里的折子抬头看着黄麟。

    “瑞王,唐栋。”

    唐冶眉头微皱,开始在记忆里搜索这个人。

    唐栋,是高太妃所生,不过从小就受了封,封出去了,不怎么在京中,所以唐冶对他倒是没有什么印象。

    唐冶擦了擦手,对黄麟说道。

    “午膳去太后宫里用吧,你着人去吩咐一声。”

    “是。”

    太后平时深居简出,这宫里也都是各种佛像菩萨,或是些花植鸟禽之类的,端的是素雅祥和。

    唐冶一只脚刚跨进殿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檀香。

    “冶儿来了。”

    太后闻声出来瞧。

    “母后慈安。”

    唐冶行礼后起身,看着自己这个白捡的妈,心里排腹。

    着古代女人结婚早,说的是太后,但是今年也才刚四十岁,在加上后宫的女人长得都好看,平时保养得也好,看起来就和三十多的女人一样。

    唐冶不禁想到那个高太妃估计也是这么大吧。

    “今日皇上怎么有空过来。”

    唐冶倒是也没有和太后弯弯绕,直接提起了唐栋回京的事情来。

    “如今到何处了?”

    太后的脸上似乎并没有多少意外的神情。

    “不出两日就抵京了。”

    天后点点头,开口说道。

    “这孩子自幼被先帝遣送出去,已经很多年未见了,不过她的生母高太后却并未随着他去封地,现下还在后宫里养着呢。”

    “还有这事?”

    唐冶有些意外。

    这皇子获封生母都是要跟着一起去封地生活的,还是头一次听说儿子在外面称王,老妈留在兄弟家让大老婆养着的。

    唐冶平日里不太关心前朝留下来的那些妃子,所以对这些事并不曾听说过。

    “母后可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太后擦了擦嘴,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哀家倒是听闻唐栋那孩子近来越发像靖安王了。”

    唐冶瞬间明白了过来。

    “好了,哀家也累了,不说这些,用膳吧。”

    从太后宫里出来之后,唐冶再一次觉得自己这个老妈真是个厉害的人物。

    刚才太后那话的意思就是,这个唐栋是靖安王盛木的儿子。

    唐栋,木在东,而靖安王又常年驻扎在东北一带,这不就是意有所指么!

    怪不得先帝要把他老妈留在宫里,这就是牵制他们父子二人的人质啊。

    牛逼,这还是唐冶第一次见到真的给皇帝戴绿帽子的呢,他还以为都是后人瞎编的。

    “那高太妃现在何处啊。”

    黄麟回道,“回陛下,此刻在兰殿养着。”

    唐冶想了想,开口说道。

    “马上就是年节了,让皇后去代朕慰问慰问太妃吧。”

    黄麟顿首,悄然退了下去。

    福宁殿内,唐冶远远的瞧见岳幽回来,起身接着岳幽笨重的身子问道。

    “如何?”

    岳幽屏退众人,开口说道。

    “确如陛下所料,是一位极美貌的女子,不过倒是极冷淡,并不爱多说什么,对臣妾带去的金银玉器也不是很在意。”

    “是见惯了?还是装出来的。”唐冶问道。

    岳幽想了想,摇了摇头。

    “都不像,一来臣妾刻意带了些稀罕玩意,这些东西即便是臣妾也不多见的,皆是先帝和陛下赏赐的贡品。二来臣妾瞧着那屋子里除了些高太妃自己亲手画就的一些山水画之外,也再没有别的了。并不似被的太妃那般满殿的摆件。”

    “瞧着是个真淡薄的。”

    唐冶顿时觉得有趣。

    自己的儿子是皇子,男人是藩王,她倒是个没有野心的?

    要不是皇帝不好随意去老子的妃子那边走动,唐冶还真想去看看究竟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大宁敬武元年十二月二十六,丞相郭怀安暴毙死于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