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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6章 庙堂之高

    “而且,这次在青州的事情,也是因为这个吴良友的勾引,爹爹你才会被卷进去的,况且,在这其中,爹爹你也悄悄的放走了一些人,爹,咱们后来做的事情,也算是将功补过了,皇上既然是个英明的君主,未必就看不透这其中的事情,我们只要坦白说,老老实实的说,我相信,皇上会有惩罚,可是罪不至死啊。反倒是到最后的关头了,皇上见我们还是不知悔改,帮这个吴良友的话,必定会认为我们是狼狈为奸,到时候我们就算是逃到了天涯海角,也会被缉拿回来的,郭家上下没有一个活口,难道会放过我们吗?”

    刘洪章听着自己儿子的话,不由的一行清泪落下,“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都怪我,小心谨慎了一辈子,居然到老了,也看不破这些事情,还被一个小自己许多的吴良友给算计了,说起来也真的是枉费活了这么多年。”

    “爹,人生在世,功名钱财,是谁都看不破的东西,爹也不必自责,儿子觉得,这次的这个事情,未必不是个好时机,爹你不是一直想要摆脱吴良友的控制么?要是这个事情一直这么瞒下去,我们不管在哪里,都是要被这个吴良友拿捏利用的,就连儿子我,以后都是要被他控制的,这么下去的话,我们家早晚是要倾覆的,以后只要吴良友遇到了什么坎儿,随时都会把我们家的人推出去给他当替死鬼,垫脚石,与其这样,不如在陷得不深的时候,及时回头。”

    刘瑞想了想说道,“爹,不如这样,儿子和您过去看看,要是这个事情是虚惊一场的话,我们就慢慢的从长计议,要是这个事情当真是被皇上所察觉了,我们再见机行事,找个机会,叫皇上,知道我们一家子的心意,是永远终于皇上的,以求宽大处理。”

    刘洪章缓缓闭上了眼睛,随后开口说道,“可是,我品级不够,从来没有见过皇上,也就是在奏折里,能够和皇上说上几句话,可是皇上每次也就是朕知道了之类的,我对皇上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一无所知啊。就是见到了,我也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不是皇上。”

    刘瑞想了想说道,“这个等咱们到了,或许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了,毕竟,皇上是真龙天子,其身上的气质,不会是一般人所能够拥有的。”

    刘洪章想了想,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你好好的准备准备,我们天亮就准比出发。”

    “不着急爹,既然要准备,我们就要准备充分,这次见皇上,总是带着我们的忠心去见的。”

    ……

    唐冶走了许久,才到了这羊村,不过却没有想到,这所谓的羊村,听着是个村子,实际上就是一个有十几户人家住着的丘陵。

    唐冶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的山,开口说道,“这个地方,怪不得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从唐冶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就看到了一条细长的小路,在往里走,就看不到什么路了,就是山了。

    说白了,这山上的石头,就是路,想要进村,就得先进了山,翻过去,往里走,或许会看到靠着山生活的房屋和人家。

    唐冶回头对吴莲儿说道,“接下来的路可能不好走了,你要不回去在客栈里等着我,换一个客栈,想来那些人也找不到你,也不会去找你的麻烦。”

    吴莲儿闻言,摇摇头说道,“臣妾虽然是一介女子,可是却也想要知道这百姓的疾苦,臣妾身居高堂,平日里不过是看书上寥寥草草的几个字而已,从未真的倾身体会过,究竟是什么感觉,如今既然到了,吃些苦头,以后想必也能多为天下的百姓考虑一些。”

    唐冶说道,“难为你有这样的心思了。不过你还是要小心,把自己的衣裙绑起来一些,这个路不好走。”

    唐冶在前世的时候,曾经进山里当过一段时间的志愿者,对这样的山路简直是记忆犹新。

    要是遇到了那恐高的,或者是心理素质不好的,怕是还没有上去,就腿软的走不了了。

    吴莲儿当即有用袖袢将自己的衣裙给绑了起来,将自己的长发也高高的竖起。

    唐冶见吴莲儿是真的做好了准备了,这才朝着前面走去。

    果然一切都如唐冶所料,这个山路还真的是难走,就连脚下的石头都是硌脚的。即便是穿着厚厚的鞋底都觉得有些痛。

    这样的人家难怪会被吴良友那些人给盯上,他们几乎是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大概除了平日里需要去城里买一些必要的东西之外,这辈子都不一定会下几次山。

    好在走了好久,翻过了一个大坡之后,这道路就立刻平坦了起来。

    “娘娘。”

    唐冶回头,却见吴莲儿坐在地上,脸色惨白,一副死里逃生的样子。

    唐冶上前,轻笑一声,蹲下来说道,“是不是腿软了?”

    吴莲儿有些觉得丢人,脸色微红。

    方才还信誓旦旦的,结果刚才真的是险些走不动的,要不是到这里就停了,吴莲儿估计就扛不住了。

    唐冶倒是觉得很难得了,毕竟像是吴莲儿这样的女子,大抵一辈子也是没有走过这样的山路的。

    “已经是很不错了,好在,往前走就是正常的路了,虽然有些难走,不过总不会是像刚才那么危险了。”

    吴莲儿点点头,随后颇为感慨的说道,“真是不敢相信,这样的地方,还有一个村子,若不是亲自来的话,总是觉得,最苦大概不过是在田间种地的农民罢了。”

    唐冶微笑一声,开口说道,“这就是为什么,西晋皇帝会说出那句,何不食肉糜的话,居庙堂之高,早就忘记了这天下百姓究竟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这个东西光靠想象是想象不出来的,也不是通过读书能够读到的,更不是看那些朝臣们分时太平的奏折能够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