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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一场血战

    张龙没有下令干掉那支七人巡逻队,而是一路悄无声息地跟着他们,因为到朱老四的老巢还得依靠他们来带路。

    七人巡逻队丝毫不知道身后吊着尾巴,一切如常地按照既定路线巡视而去。枯燥的巡逻,加上一路均无异常,他们渐渐失去了应有的警觉性。这支七人巡逻队带着张龙他们在密林里转了两个多小时后,便踏上了返回老巢的路途。

    自从脱离了坤沙集团,朱老四就带着忠于自己的上百名毒贩龟缩在M国北部一个角落里苦心地经营着那点买卖,生活可谓是惨淡无味。在种植园没有收成前的一段日子里,朱老四通过往年和华城星的关系,从华兴集团进了几次货,然后转手卖到欧洲去赚取其中的差价,以此来勉强维持日常开支以及制毒基地的建设。

    后来,他的产销网络慢慢建设起来,便停止了从华兴集团进货,而此时华兴集团也发展成为金三角地区的巨头之一,不再低价供货给同行了。前几次,朱老四销往日本的货都是经过T国转到Y国港口后进入日本。但要经过T国金三角地区,朱老四还是凭着与华城星的关系,以有偿的方式获取华兴集团的武装护送。T国金三角地区的其他毒贩武装慑于华兴集团的实力一直没有截过朱老四的货,这让他狠狠地做成了几单大生意,赚了不少钱。

    然而,一年前中T两国那次联合扫毒行动后,华兴集团的很多基地遭到打击,损失巨大,生意一度陷入低谷。朱老四看到华兴集团没有了昔日的辉煌,判断华城星要完了,于是欠下的几次护送费便拖延了不给,甚至还跟前来催款的人嚣张的说“要钱没有,要命也得看你们的本事”。

    于是,朱老四跟华兴集团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而让朱老四惊恐万分的是,仅仅一年时间,华兴集团不仅恢复了往日金三角巨头之一的地位,还隐隐有超越坤沙集团的势头。即便如此,仇恨结下已成事实,后悔没有任何用处。朱老四不得不另寻出货通道,销往日本的货从M国海港上路,绕了一个半圆发往日本,光运费一项就少赚了许多,让他对华兴集团的恐惧中不由得又增添了许多怨恨。

    这次得到消息,中T两国又要在T国的金三角地区开展扫毒行动,华兴集团为了避免将近一年的收成毁于扫毒部队之手,决定转移到M国暂避一段时间。朱老四可是天天盼着华兴集团的运输队能够从他的地盘上经过,为此他刻意增加了巡逻队的数量。

    华兴集团将近一年的毒品产量啊,足够朱老四吃上一辈子了。就冲这点,他拼了老命也要截下这批货。

    几天的准备终于没有白费。

    中午时分,朱老四接到了巡逻队的报告,称在公路上发现一支由四辆吉普和五辆卡车组成的运输队,人数以及身份不明。朱老四猛地站起来,一巴掌将那个报告的小兵扇翻在地,脸上的肥肉一抖抖地怒骂道:“什么人数身份不明,摆明了是华城星那秃驴送到老子嘴边的肥肉,五辆卡车装的是货,剩下的四辆吉普车能装多少人?你以后做事能不能动点脑子?!”

    随后,他抽出腰间的手枪猛地一挥手,“弟兄们,活来了,按计划行动!”

    听到命令,早已经摩拳擦掌的手下纷纷操起武器,跑到寨子的小广场上,在朱老四面前站成一个方队。朱老四正要说几句提升士气的话,突然瞥见寨子北边有一个亮点一闪而过,他全身的胖肉瞬间绷紧,猛地以与肥胖身形不相匹配的速度扑到旁边的沙包掩体中。

    与此同时,本来站在朱老四身边的助手无缘无故地向后栽倒在地,半个脑袋带着鲜血像锅盖似的被掀翻在远处,紧随着才是“啾”的一声悠长的枪声。

    “狙击手!”有人惊恐地大叫起来,本来就不怎么整齐的队伍顿时作鸟兽散开,向各个掩体跑去。

    张龙来不及责怪那位粗心大意的狙击手,下达了攻击命令。

    早已准备好的亲卫队纷纷向目标扣动了扳机。张龙和亲卫队队长扎龙分成两个小组伏在寨子南北两边,向仓皇逃窜的朱老四的手下猛烈开火,疯狂地收割着对方的生命。

    持着自动步枪打着精确点射的张龙打光一个弹夹之后,掏出一颗燃烧型枪榴弹塞进加装在枪管下的发射器,瞄准最大的一栋木质架子楼干了出去。只听“轰”地一声,架子楼顶部被炸出一个洞,木质房子飞快地燃烧起来。

    亲卫队训练有素,紧接着纷纷向各个建筑物打出燃烧型枪榴弹。霎时间,朱老四的老巢变成了一片火海,躲在房屋中的人带着一身的火惨叫着跑出来四处乱跳。

    “开始清理!”张龙看到火候差不多了,马上吼道。

    两组亲卫队各自留下了机枪手和狙击手负责掩护及提供远程火力支援,其他人都持枪突进朱老四的老巢。

    张龙没有加入清理残敌的行列,他把枪挂在脖子上,悠闲地看着这个名场面。一名尚未死透了的毒贩费力地拾起枪对准张龙,使劲最后一丝力气压下扳机。

    枪响了,悠长的枪声,那名试图偷袭张龙的毒贩被狙击手射杀。

    张龙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一眼,他把嘴巴凑到耳麦话筒处淡淡地说:“猛子,你别得意,要是让朱老四跑了看我怎么罚你。”随即他又提高声音,“注意搜索朱老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张龙口中的猛子就是那个暴露了的狙击手,因为他没注意瞄准镜的太阳反光,从而被眼神敏锐的朱老四发现,在他开枪之前窜了出去,猛子迫不得已转向击毙了朱老四的助手。

    慢慢地枪声停了,朱老四的大部分手下死在亲卫队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中,少数处于寨子边沿的人见势不妙逃进密林中。

    一直躲在掩体中的朱老四被亲卫队揪了出来,看着苦心经营数年的基地毁于一旦,好不容易拉起来的队伍死伤惨重,朱老四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十几分钟前他还在算计得手后该如何把华兴集团这批毒品卖出去,赚来的钱除了扩大种植园和加工厂以及壮大武装队伍,是不是要为自己在迪拜购置一处海边别墅以做度假之用。可是这一切只能存在于幻想当中,触手可及的美梦被突如其来的子弹撕了个粉碎。

    完了,所有的一切都完了。

    他原以为很清楚华兴集团的实力,但自己还是低估了他们。区区十个人便将他上百人的武装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华兴集团那个叫张龙的“魔头”肯定亲自过来了。

    朱老四苦笑着被亲卫队押到张龙面前。

    “如果没什么话要留下,那你就选个死法吧。”张龙说道。

    朱老四的眼神慢慢暗淡下来,“我年近四十,无妻无儿,在云南老家有一个老母亲,至今已十年未归,不孝子孙不过如此。如果张教官一心成全朱某,望代为探视老母一番,她老人家的生养之恩也只能来世再报。”说着,朱老四深深向张龙鞠了一躬。

    张龙看着这位身躯肥胖的中年汉子,缓缓说道:“朱老四,我本不想要你的命,我们运输队往后的路用得着你。可是,你不但拒不偿还前几次的护送费,今天还打算在我们身上‘咬’一口。”张龙贴到朱老四跟前,“你也是奔四的人了,论年龄我得叫你大哥,可你干的也太不是人事了吧。听着,朱老四,华老板那边我替你扛了,只要你好好跟着我干,还有机会亲自回老家探视你的母亲。”

    朱老四有些感激地看着张龙,抽出腰间的手枪双手递给张龙。

    张龙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他没接枪,转身走开,“枪留着吧,带我到你的枪械库去,我们要补充弹药。”

    道上的规矩,把枪交出去就等于把自个儿的命交到别人手中。朱老四明白,张龙无疑是给了他自己掌握命运的自由。

    获得了继续生存下去的朱老四把张龙带到他藏匿武器弹药的山洞里。张龙立刻吩咐亲卫队就地进行补给。

    随后,张龙通过单兵电台与方杰进行了一番简要的沟通,方杰立刻指挥车队开到山洞附近,派人帮忙搬运武器弹药,当然还有朱老四藏在此处一些金条。朱老四看来是铁了心要跟张龙混了,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埋藏黄金的地方扒拉出来。

    张龙对那些代表着财富的金条看都不看一眼,朱老四心里暗暗惊奇,难怪华兴集团的武装战斗力如此强悍,难怪华城星那个光头如此器重张龙。

    武器弹药很快就搬到车上,方杰和朱老四简单地说了几句,无非是既往不咎好好干之类的话。方杰也是有全局观、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稍微一思考,他就明白了张龙留朱老四一命的用意。

    车队沿着一条土质公路摇摇晃晃地向南驶去,在朱老四的引导下,车队无声地避过了沿途的各种当地武装,避免了交火冲突,为华兴运输队减少了很多损失。

    有惊无险地走了一夜,又是一个浓雾锁山的清晨。

    张龙慢慢睁开眼睛,透过车窗看着弥漫大雾,能见度不超过十米。他查看了一下定位仪,打开地图对着参数寻找着方位。突然,他的食指猛的停在一个标注着孟绵的小点上,脸色顿时凝重起来,“都注意了,我们已经进入坤沙集团的势力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