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张凡沉思之时，脑海中想起了系统的声响。
【诱导借贷406次，暴力催收98次，成功率100，遇到茬子9次，解决率100，下次催收率100，遇到茬子几率100，死亡率99，潜力客户，建议关注！】
“好家伙，百分百的成功率，这家伙是个狠人啊！”
听到系统亮出的概率，张凡都感到有些震惊。
要知道，催收不管你用什么方式，能成功的前提必须是对方有钱才行。
遇到茬子你抢收回来不算本事，能从没钱的手里要出钱，这虎哥绝对有点手段！
而且这手段，也绝对是见不得人的手段。
不过他和赵丰遇上的是不是同一个主播，这就不好说了。
毕竟百分百的成功率，代表的是个人成功率，并不代表这家黑心平台。
既然已经确定了这位博主的性质，张凡便不再犹豫，抬手就是一个关注。
而后在直播间缓缓发出一条弹幕：
【长虹殡葬白事一条龙服务关注了主播！】
长虹殡葬：【主播，我家店铺生意不景气，能帮忙平一下吗？拼个单，75折优惠。】
“？”
看到公屏上这两条消息，虎哥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和网友们同时点进张凡的主页，鉴定这是不是有人在跟风玩梗。
鉴定结果：一眼真。
轰隆！
虎哥顿时如遭雷击，嘴角不自然的开始抽搐。
直播间的节奏，也是在这一瞬间被带到飞起。
因为张凡之前几次的协助破案，网友们直接对虎哥的成分盖棺定论。
【呵呵，我早就看出你不是好人，高利贷吧你！】
【丧葬哥的刀，只斩狡诈恶徒！】
【哈哈哈，主播不是说有困难都能找你吗？长虹殡葬快掀不开锅了！】
【一分钟前，我愿称你为大侠，现在的话……黑心借贷商。】
【……】
“丧……丧葬哥？”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虎哥陷入一阵惶恐。
只是，还不等他回过神来，房间里突然响起另一道声响：“虎哥，老板让你走一趟。”
“走……我走不了，我可能摊上事了。”虎哥迟疑道。
“虎哥，这事我说了可不算，你跟老板说吧。”那人继续说道。
“好吧。”
点了点头，虎哥关闭了直播，而后拨通了老板的电话。
“滴滴。”
很快，电话接通，虎哥开门见山道：“老板，我今天实在去不了啊，我被丧葬哥关注了。”
“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丧葬哥能嘎你，我能嘎的可不止有你，自己考虑吧。”
“滴。”
电话那头，传出一个非常阴沉的声音。
不等虎哥回复，他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被挂断，虎哥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这狗东西，前两天还叫老子金牌催收员呢，就因为投资电影赔了钱，说翻脸就翻脸。
他喵的，赔钱关老子屁事，要不是那导演嘎了还被查出一大堆事，你能赔吗？
虽然心里很不满意，但老板这边的威胁让他不得不妥协。
只是，这让的日子虎哥已经过够了。
在出发前，他专程给张凡发了条私信：“丧葬哥，我做这些事是我活该，但我也是身不由己，你把它关注一下，他嘎的那天就是我自首的那天！XXX。”
昨晚这些，虎哥便收拾行李出门了。
如果这条私信石沉大海的话，他也没办法。
……
丧葬店，张凡被挤出直播后，又往下翻了几条视频，习惯性的店铺大厅望了一眼。
却见赵勇二人又忙活了起来，疑惑道：“王大爷的事不是都准备好了吗？这是？”
“还能是谁，砖家呗。”王凯不假思索道：“你都给人家关注了，还指望等到五十年后了。”
“这……随意吧。”
……
与此同时，朱砖家在经过一番内心挣扎后。
总算是骨气勇气看起了后台数据。
评论，留言，全都在抨击自己。
就连减少作业这种事，都被家长给骂的狗血淋头。
这一结果，大大出乎了朱砖家的意料。
不得已，他又匆匆隐藏了所有作品，只为在作死的路上少走几步。
事到如今，朱砖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建议……实在太离谱了。
无形中，可能伤害了不少人。
想到这里，他点开了自己的邮箱，反复观看每一条律师函。
其中，受害人跟自己关系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个买摩托车的小孩了。
他翻开小庄的斗鹰，看到了一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子。
“哎……如果有下次，我绝对不让你买这辆车……可惜。”
在一道充满悔恨的感慨中，朱砖家不由自主的望了一眼窗外。
只见，一道黑色的摩托车缓缓驶入视线。
“嗯？”
朱砖家下意识的站起身子，跑到窗外仔细观察这辆摩托。
一股强烈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这个机车少年……不就是小庄吗？
熟悉的车型版画，熟悉的头盔车衣，熟悉的大眼睛和眉毛……
这……这小子……复活了？
还是说……灵车漂移……
“挖槽！丧葬哥……你就不能给我一个阳间的死法吗？！”
惊呼了一声，朱砖家颤颤巍巍的环顾四周。
青天白日，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怎么感觉到处都是人呢……
窗外。
庄叔骑着新提的摩托，正火速赶往小庄家里。
第一次骑这种仿赛车型，庄叔还有些不太适应，车速只能控制在三十左右。
但是，如果能在路上碰到朱砖家，他一定会选择当场撞死！
……
二十分钟后，虎哥带着两个小老弟，强行闯进了小庄家里。
屋内一片素白，到处摆放着白事用品，还有一张小庄的遗像，和几张骑摩托时的特写照。
虽然儿子已经走了，但这毕竟是儿子生前最喜欢的东西，所有庄父才专门打印了一些。
全屋窗帘紧闭，气氛也有些诡异。
但，虎哥可不管这些，他视若无人般的走进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去，把窗帘都给我拉开！”
招呼着小老弟拉开窗帘，他恶狠狠的看向庄父庄母说道：“对于您儿子的死，我表示非常惋惜。”
“但是呢，您儿子之前在我们这里借了一笔钱，现在人不在了，当然要子债父偿了，你们看看打算怎么支付。”
虎哥的话音落罢，小老弟连忙递给庄父一摞文件。
上面，正是小庄和他们公司借款的证据。
庄父接过文件，仔细查看了一番。
一万三千元，分了36期还款，每期一千多块，目前已经逾期了5个多月。
总共就借了一万多，总还款额竟然高达四万。
“你们这也太黑心了吧……算了……我帮我还儿子还！”
虽然有些不爽，但庄父也不想让小庄上路还背着欠款。
“很好，就喜欢你这种痛快的人，大家都不麻烦。”
虎哥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拿出手机一算，道：“逾期五个月，算上利滚利，您儿子现在还欠我们6万1，这样，我做个主，您还六万就行。”
“多少？”
庄父愣了一下，诧异道：“总共借一万三，要还六万多，这不是已经还过两万多了吗，应该是还差两万吧？”
“NoNoNo。”
虎哥摇了摇手指，道：“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你们可以自己算，我李虎从来不坑人。”
“……”
庄父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铁青道：“没有！我儿子就是被你们给害了，赶紧离开我家，想要钱，先去告我！”
本不想大动干戈，但见对方如此黑心，庄父也不在妥协，毕竟刚给儿子办完葬礼，这六万块，他是真心拿不出来。
“没钱？哈哈哈！”
虎哥大笑一声，顺势躺在了沙发上：“没钱我以后可就住这儿了，提醒你们一下，我晚上喜欢梦游哦。”
虎哥身后的小老弟补充道：“上次虎哥在一个村里过夜，梦游宰了三只猪，一头牛。”
“结果村里人报警了，您猜怎么着，我虎哥是个神经病患者！”
另一位小老弟附和道：“没错，我虎哥，好梦中杀人！”
“这……这……”
这一番威胁下来，庄父倒是没啥感觉，但庄母已经忍不住发起了抖，他拉着庄父的衣袖说道：“他爹，要不咱凑一凑，帮小庄把钱换上吧。”
“哪还有钱啊……上次给孩办葬礼花的差不多了，而且他们这利息，太黑了，一分都不能给。”庄父沉声道。
“钱不够没关系，家里的东西也能抵钱，像家具啊，古董文物啊，优惠券购物卡啊，都可以。”虎哥听后说道。
“抵钱……”
庄母愣了愣，小心翼翼道：“小伙子……我这儿，有一张……长虹殡葬的五，五千元抵扣劵，你看看能抵多少钱？”
“五千的我们一般当两千回收。”
虎哥下意识的回复，但下一秒，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啥玩意？你说什么抵扣劵？”
“长虹殡葬……”
“糙！你特么咒老子死呢！”
前脚被长虹殡葬关注，转头就收到一张抵扣劵，这让虎哥瞬间怒火滔天。
“给我砸，能砸的都给我砸了！”
“是！”
随着虎哥一身令下，俩个小老弟当时就招架了起来，拿起桌上的水杯就要往地上砸。
见状，庄父连忙上前阻拦：“你们也是给别人办事！我儿子头七还没过呢，别把事做的太绝！”
“太绝？”
虎哥笑了。
他不仅笑了，还歪嘴了。
“老子今天就是要把事情做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没钱，那就给我砸！”
“有本事，让你儿子来找我，吓唬谁呢！”
“你……”庄父一脸铁青。
可就在这时，窗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
“轰……突突突突突……轰……”
一道摩托车的身影，出现在李虎等人视线中。
这道黑影自窗外飘过，与家中的特写照，几乎完成了一比一复刻。
看到这一幕，虎哥三人瞬间愣住了。
他们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
“虎哥……我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我怎么感觉……我看见跟咱借钱那小子了？”
“看错了吧？”
正当三人发愣之时，黑色车影又出现了。
这次，他们看清了头盔下的那双眼。
和小庄……一模一样！
“窝草……虎哥，这大白天的，咱不会撞鬼了吧？！”
“别……别瞎说，哪有鬼！”
虎哥狠狠的咽了口吐沫，强装镇定道：“该干嘛干嘛，大白天的，别自己吓唬自己。”
可话音刚落，窗外再次飘过小庄的身影。
这下子，兄弟三人再也不淡定了。
“虎哥，就是踏马的撞鬼了！”
“咱跑吧！”
“等等……等等，让缓一下。”
见三人这幅模样，庄父疑惑的看了一眼窗外，呢喃道：“怪不得自称神经病呢。”
呢喃了一句，庄父继续说道：“你们要是有什么大病，就赶紧离开我家！”
“好……大哥，我们这就走！”
不等虎哥开口，两位小老弟便强行拉着虎哥朝门口跑去。
……
窗户外，庄叔三过家门而不入，只是因为刹不住。
“糙，骑这破车不死才怪呢，掉两次头都停不下来！”
“总算停了。”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庄叔总算将车停好。
然而，正当他准备敲门时，房门突然被打开，里面站着三个满脸惊恐的小伙。
“干嘛？撞鬼了？”
庄叔疑惑的摘下头盔，虎哥等人也是一脸懵逼的愣在了原地。
踏马的，耍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