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张凡有些意外的是。
电话刚挂断几秒钟，那头就发过来一条短信，似乎早有准备一般。
张凡顺手点开一看，是十五条乱七八糟的序列码，想来应该是能在某平台兑换门票的。
思考片刻后，张凡让李小慧把这些序列码打印了出来，而后在他的个人斗鹰发布了一条文字动态。
“达人白事最新福利，进店预定一条龙服务，享受8折优惠，另送一张内区前排门票，数量有限，仅限15人，先到先得。”
为了防止店门再次被爆破，张凡在这条作品下方，又补充了一条评论。
【下单链接：‘hbzytlydf’本活动仅支持线上预定。】
动态发布后，张凡切换应用，点进店长群，询问道：
“各位，有没有谁家墓地计划转让的，可以联系一下我。”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聊天群里陆续有人回复。
【那什么，老板，我手里有块墓园经营不下去了，您帮忙问问有谁想收购，事成之后有表示。】
【报告董事长，枫林墓园经营困难，申请总部代管！】
【老板，救命，这墓园再转不出去，我就要被强制执行了！】
【啊？你们都不行了？那我也不行了……】
【……】
随着某位店长带头，丧葬店里，几个为数不多的，拥有墓园的店长纷纷发言表示。
要是放在以前，经营一家墓园，绝对能赚钱，而且能赚不少。
但是现在……时代变了。
南城除了个人土葬外，丧葬公司就只剩下长虹殡葬了。
而且……顾客还对张凡万分信任，挤破头都要葬在长虹公墓一号。
而他们原本的墓园，就进入了持续亏损状态。
再不转出去，工人都请不起了！
“真没想到大家居然这么困难，是我这个老板失职了，放心，交接的事今天我就派人去办，马上打合同。”
看着店长们的回复，张凡也是有些意外。
原本以为自己是夺人所爱，原来是互帮互助，双赢啊！
想了想，张凡将聊天记录截图发给李小慧，让他整理整理，了解了解，估算估算，然后把转让合同打出来。
早点把墓园收下，这样自己手里的风水石就不用闲置了。
很快，时间来到五点。
店里的客人基本上走光，张凡带着一众员工闲聊，准备到点下班。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一个黑衣男子。
皮夹克，牛仔裤，黑墨镜，鸭舌帽，充满神秘感的电影配角视角。
“先生，您……”
众人疑惑的朝他看去，不等李慧把话说完，男子直接看向张凡道：
“张老板，生意不错。”
说完，男子绕过站在大厅的众人，径直的走向沙发，毫不客气的坐了下去。
他的这番举动，让张凡等人有些疑惑。
迟疑了片刻，张凡开口道：“先生，您来是？”
“我今天来，不买东西，也不办丧。”
男子微微摇头，而后笑道：“我想找张老板，给我算一卦。”
“算卦？”
张凡面露诧异，连忙摇头道：“抱歉先生，我们家是丧葬店，不能算卦。”
一边说着，张凡暗自观察男子的面容，默念道：“系统，查看寿命。”
【姜天浩，剩余寿命：67年，不符合送葬标准，当前目标为孤儿，毫无价值，无需废话。】
系统的提示音作罢，张凡顿时眉头紧蹙。
毫无价值，也就是说，这个人来店里，肯定和葬礼无关。
而他也表明了自己的意图，还让自己算一卦……这说不定是来找茬的啊……
这时，赵勇靠到张凡身旁，小声道：“老板，吃黄粮的。”
“知道了。”
张凡点了点头，神情愈加凝重。
看来这个姜天浩，可能就是刘军口中，那个正在待查自己的人……
“张老板，您在斗鹰上点关注点的这么准，大家都说你有预测生死，未卜先知的能力，怎么能说自己不会算呢？”
黑衣男看向张凡，双眼微眯道：“我听说，安全局的老胡，就是听了你的话，才去医院做的检测，而且也确实查出问题了。”
“你跟我说……你不懂算命看相？”
男子缓缓摘掉墨镜，四目相对，张凡看到了一双……不太正常的眼睛。
漆黑的瞳孔里，仿佛有股能量在波动。
“呵呵。”
确定对方不是来谈白事后，张凡淡淡一笑，道：
“好说，你要非提算命的话，我可能略懂一点……不知，你想算些什么？”
“爽快！”
男子微微一笑，而后伸手在上衣掏了掏，掏出一张照片。
他将照片轻轻放在茶几上，道：“龚峻瞳，化名龚大山，这个人，你们应该不陌生吧？”
“龚大山……”
看着照片上的人像，张凡等人皆是眉头微皱。
眼前的这个黑衣男，此行绝非善举……
“听说过，好像是以前南胜殡葬的一位师父，听说后来突然出事了，具体细节，安全局也没给我透露，听说听怪的。”张凡如实说道。
“是挺怪的。”黑衣男点了点头，而后从兜里掏出一个遥控器。
随着他按下一个按钮，店铺的大屏幕自动开启，而后播放起了段视频。
和当初，刘军给他们三人看的一样。
左边李小慧，右边龚大山，二人做着同样的动作，一死一伤。
“这两条视频，你怎么解释？”男子指着屏幕问道。
张凡疑惑的看向屏幕，这特么自己家屏幕，怎么听别人指挥？
明天就把网线拔了，屏幕也砸掉！
停顿片刻，张凡佯装诧异道：“这里面，好像也没我啊？”
“没你？”黑衣男有些不爽道：“你员工总有吧？”
这时，王凯抢答道：“有是有，但她是受害者啊，我们也已经报警了。”
“不着急，咱们看下一段。”
男子摇了摇头，再次按下遥控器，屏幕上出现了一组图片。
“这时幸福小区，意外发生雷电轰击后的样子。”
“据我所知，这位赵勇同志，您的堂弟赵丰当天晚上去过，这事你知道吧？”
“这个……”赵勇犹豫片刻，如实说道：“知道。”
“他为什么没事？”
正当赵勇打算说出实情时，王凯继续抢答道：“命硬，就这么简单。”
“不是……”
两次被王凯搅和，姜天浩差点破防，他一把拽掉头顶的鸭舌帽，看向王凯质问道：
“明明就是你们干的，敢做不敢当吗？”
气急败坏的声音作罢，男子身上的神秘感瞬间一扫而空。
而后，竟是有些委屈起来：
“你们知道我这几天调查你们店，有多头疼吗？”
“特么的你关注一个嘎一个，你特么晚上出去一趟一条街爆炸，你特么回家吃碗面条到处都是灵异事件，你们仨要干啥？”
姜天浩连用三个脏词，还是难以宣泄心中的不满。
“所以……我们做错了吗？还是说，我们伤害了谁？”
这时，沉默了好一会儿的张凡，冷静开口道：
“我知道，你属于特殊部门，权限不小。”
“但是我想知道，龚大山残害无辜的时候，你们在哪？有人被你们口中的‘非自然’危及生命的时候，你们在哪？”
“有人冤死三十多年，怨气滔天的时候，你们，又在哪？”
“咳咳……”
面对张凡的灵魂质问，姜天浩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摊手道：
“行吧行吧，我也不装了，炸不出来。”
“实话告诉你们，龚大山的事，还有你以前关注的一些人，以及叶家村的事，我都已经调查清楚了，顺便，也帮你们摆平了。”
“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话音落罢，王凯吐出不满：“糙，求人办事你还装起来了。”
同样，张凡也是松了口气，问道：“你说说看。”
“那个……”姜天浩面露迟疑，道：
“龙科院的院长，现在在你家墓园扫地，你看能不能提拔提拔，让他来店里干活，我感觉你们这儿，能添个厨房，听说院长厨艺不错。”
“什么龙科院院长……”张凡愣了愣，而后皱眉道：“你是说……前两天来我这儿求职，然后被送去打扫卫生的徐大爷？”
姜天浩连忙点头道：“对，就是徐老，虽说他研究的东西，在真有用的时候鸡肋，但目前来看，还是挺重要的。”
“这……”
张凡整个人愣住了。
好家伙……龙科院院长，居然在给自己当清洁员。
这特么说出去谁信啊？
这事应该犯法了吧？
想了想，张凡开口道：“行行行，我明天就把他请来，然后有啥需要直接跟我提就行了，反正我留着也没用。”
“对了，你跟他说一声，来的时候准备上五千万，我也不能白送不是。”
“得嘞！”
闻言，姜天浩总算是松了口气，今天这趟，心脏病差点吓出来。
也不知道上面咋想的，让自己一个牛马，来查张凡。
一开始他也以为是什么小伎俩，但查到一半他才发现，这特么简直就是玩命的活！
缓了缓，姜天浩开口道：“张老板，晚上请你吃饭啊？”
“不了，已经有约了。”张凡摇头道。
“好，那我先撤了。”
姜天浩点了点头，而后一溜烟离开了跑出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