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乃是帝都,在下向往已久,这次因家中生意,才能有幸一睹长安的繁华,
听郎君口音可是江南西道人士?
呵呵,女郎果真聪慧,在下湖南道郴州人氏,
那郎君可识得郴州陆远?
呵呵…听说过但未曾谋面,怎么女郎也知道他? 陆远笑着装作随意问道,
前段时间,陆郎君的两首诗作传到长安,各大技館纷纷争先演唱,妾身也是甚为仰慕,曲瑾眼中满是崇拜,
妾身为郎君献唱两曲如何,
那太好了,曲娘子技法高超,在下刚刚还没听够呢,陆远开心的哈哈大笑,
不得不说专业的曲瑾,比之陈四娘唱的好多了,
两曲唱罢后,又聊了会文学诗词,两人谈兴将尽,陆远起身告辞离开。
回到客栈时已经将近子时,陆远没有打扰三女,自己找了间睡下。
次日,张三激动的向陆远禀报:郎属下已经打探清楚了,圣人与朝中大臣都倾向诏安,想必用不了多久朝廷的诏书便会传达天下了,
继续打探,是谁在从中阻挠?为何这么长时间朝廷的旨意迟迟不下达!
诺,
十一月的长安已经入冬,偏僻的街道上很多老弱妇孺聚在一起瑟瑟发抖,乞讨路人的赏赐,或卖儿卖女,
卢玉见到这一幕,似曾相识的场景感同身受:夫君你看他们好可怜,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我们帮帮他们吧?
从衡州到长安的一路上,陆远这样的场景已经麻木了,而且这才是刚刚开始,
好,我们把身上的钱财买成食物,分发给她们,陆远不想打击卢玉的善心从怀里掏出一小袋银子,交给随行的护卫,
陆远身上的钱财买了五马车的胡饼,肉粥,许多商贩知道陆远的善举后,都不愿意赚陆远的钱,
流民们排成长队领取,每人一份不管大人小孩,食物把附近街道上的流民全都吸引了过来,足足有数千人之多,把街道堵的水泄不通,京兆立即派出不良人,前来维护秩序,
食物越来越少,而排队的流民却越聚越多,看着他们对食物渴望的眼神,陆远于心不忍,吩咐一旁跟着的锦衣卫,回客栈取了两马车的钱财,全都买成食物,确保每人都能领到一份,
等所有人都领到食物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陆远高声喊道:乡亲们,你们若是没地方可去,过些时日可以跟随我去我的家乡,我向大家保证每人都有田种有饭吃,都能活下去,我返乡之时会派人通知大家,到时候去留随意,绝不勉强大家,
听到有饭吃能活下去,许多人都跪下给陆远一行人磕头,
一旁看热闹的百姓,听到有地种后,也有人表示愿意跟随陆远,
陆远给流民分发食物,保证大家有田种的事情,迅速成为坊间最热闹的话题在长安城流传,
现在好了吧我们没钱了,回客栈拿钱去,陆远摊开双手对四女道,
夫君,你太好了,张棠晃着陆远的手臂撒着娇道,
陆远刚回到客栈,张三忙从怀里拿出一封请柬:郎君,刚有人递来的,自称是京兆府之人,
陆远接过请柬,疑惑的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请君戊时前来京兆府赴宴,
嗯?陆远想了很久都没想出,薛能邀请自己的缘由:飞鸽传书让李铁带一千人,来长安接流民回衡州,再去准备些财物,等会赴宴用。
为了传递信息,陆远很早之前,便特意安排人手专门饲养训练信鸽,如今刚好派上用场。
京兆府后院,一老者端坐在主位,身着锦袍肩披兽皮,须发皆白,脸颊却泛着红光:诸位请,
薛公请,下坐十几人纷纷端起酒杯回敬,
酒过三巡,坐下十几人中,有一人开口问道:不知薛府尹今日召我等草民前来所谓何事?
薛能装模做样的擦了擦眼角泪水,轻叹一声:唉…如今关中之地,年年大旱粮食欠收,百姓饿的骨瘦如柴,天下乱民四起,朝廷已无钱无粮赈济百姓,本官却对此无能为力,真是惭愧!
薛府尹,忧国忧民,真乃我大唐柱石,令草民敬佩!底下众人齐齐奉承着,
诸位都是我大唐商贾巨富,乐善好施忠君爱国,本官希望诸位能对我关中百姓,施以援手,捐钱捐粮,此时薛能才说出了今晚的目的!
薛能话说完,底下的一群商贾纷纷低下头,都不愿意出钱,
呵呵,薛能冷笑一声:不捐也无妨,诸位在长安的店铺,本官定会多多照扶!
陆远率先开口说道:薛府尹一心为民,草民愿捐献五千贯,
好,陆郎君真乃国之义士也!薛能投来赞赏的眼神,
剩下十几人见此情况,只能破财免灾,都表示愿意捐五千贯钱,救济百姓,
嗯…薛能满意的点点头:本官今日有些乏了,诸位都回去吧!
众人都垂头丧气的离开了京兆府,只剩陆远依旧坐在案几上自饮自酌,
薛能诧异的问道:不知陆郎君,还有何事?
在下想请薛公,帮忙引荐韦相,
薛能知道陆远方才带头募捐是有求于自己后,拿捏着嗓音轻咳两声:韦相日理万机,岂是旁人想见就见的?
长安流民遍地,在下愿再捐献一万贯钱,为薛府尹分忧,
薛能开心的一拍案几:好,既然陆郎君如此诚心,本官便为你引荐一番!
多谢薛府尹,在下先行告退,一万五千贯钱,马上送来!
次日咸宜观外,几名身着华丽的男子聚集门外,陆远上前与众人一一拱手,
几人并没有意外,微微点头示意,
一会后侍女打开观门,手中端着笔墨向众人施礼:诸位郎君我家女郎以诗会友,请写下自己的诗作,由我家女郎评定与谁会面,
说完侍女把笔墨放在门外的石桌上,众人轮流写下自己的作品,每当有人下笔之时,其余人都在一旁围观品鉴,
等陆远写完后,众人在一旁连连称赞,表示能见到如此诗词今日不枉此行,
侍女收走笔墨,没一会又出来观门,不出意外的把陆远请进了观门,跟着侍女,到了后院的一间暖阁,
陆远撩开布帐,一股带着清香的暖风迎面扑来,暖阁非常狭窄,只能摆下两张对坐的案几,一张放着笔墨纸砚的书桌,墙壁一处夹层上摆满了书籍,
女子端坐在案几旁,手中拿着陆远刚刚的诗作,
其,皮肤白皙眼睛明亮,嘴小薄唇,乌黑的秀发随意散在背后,纤细修长的身姿穿上道袍却别有一番韵味,
咳咳,在下郴州陆志,初至长安,仰慕女郎已久,今日特来拜访!
哦…郎君何时开始仰慕小女子的?女子转头,看着陆远打趣道,
那个…陆远也没想到第一次跟鱼玄机的交谈却遭到了戏弄,淡淡一笑道:一千两百年后开始仰慕女郎的,今日终于得见女郎姿容,也算此生无憾了!
鱼玄机露出不解之色,但没有持续多久,转而掩嘴轻笑:郎君对每个女子说话都是如此风趣吗?
当然不是!对那些才情样貌不如女郎的,在下可是理都不理,陆远装作义正言辞的模样,
鱼玄机被陆远一番话,逗弄的花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