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之事劳烦郑相了,回到郑畋府上,陆远拱手施礼,
呵呵,举手之劳,陆小友果真是不畏权贵之人!郑畋笑着道,
呵呵,陆远苦笑一声:为了自保而已,今晚之事,只怕田令孜会对郑相恶意中伤,
无妨,陆小友不必在意,老夫与他本就政见不合!
郑公,小子一路前来,各地盗匪犹如过江之鲫,猖狂之极比之往年更甚,悍不畏死,小子一行队伍如此庞大,都遭遇了数起袭击!
又听闻河南东道,今年大旱已不可避免,百姓纷纷逃离,小子亲眼所见,百姓为活命而卖儿卖女,地方贪官豪强,世家大族趁机侵占土地奴役百姓,
双方积怨已深,若朝廷不闻不问,届时暴乱四起,比之当年裘甫会更甚!届时我大唐将会有倾覆之危!
小友所言是否言过其实?为何朝廷没收到各地官府奏报?郑畋听陆远说的如此严重有些焦急的问道,
小子所言千真万确,现实犹有过之!如今地方官员有几人是忠于朝廷?一心为民的?也是奏报被人截留不发,
郑畋沉默良久,长叹一声道:如今天子年幼只知游乐不理政务,朝廷大小事务,皆出于四宦官之手,朝廷诸公也大多依附,老夫势单力薄亦无可奈何!
郑公,乱世即将来临中原将是首义,荥阳郑氏若想安然无恙,族人只能迁往镇南府避祸,小子承诺只要郑氏安份守己遵纪守法,小子愿拿出二万亩土地安顿他们,
老夫代表我郑氏一族先行谢过小友,此事老夫得与家主商议一番,郑畋起身向陆远拱手致谢,
这是自然!小子过两日便会离开长安,还望郑公多多保重,陆远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决定离开,
离开也好,你身份敏感要是被人查出来,恐怕难以脱身了,郑畋也是理解的点点头,
小子先行告辞,陆远躬身退出厅堂。
陆远离开郑府后,郑月遭到了郑畋的斥责,
你身为女郎怎么能去那种地方?要是被人知道你的身份,我郑家恐遭士人耻笑,这几日在家闭门思过!
郑月不敢违抗,只能在一旁低着头。
走出郑府门口,见一群犯人跟随着刁管,张三站在一旁,
忠勇每人给一贯钱,让他们回家去吧,
诺,
节帅,先上车回客栈吧,夫人们都很是担心,张三牵来马车,
此时天色渐亮,朱雀大街上已经有了不少小贩,操持着自己的生计。
回到客栈时,鱼幼薇,曲瑾,一些亲卫已经站在外面等候多时,
陆远跳下马车,给二女一个拥抱,我回来了,陆远笑着道,
吓死妾身了,夫君在牢里内受伤吧?曲瑾上下观察着陆远,
放心为夫没事,你看为夫进去才一会,就把这么多人收入麾下,陆远伸开双臂,让二女查看,
对了,忠勇这些人还跟着我等做甚?
回郎君,这些弟兄已经无家可归,想投入郎君麾下,刁管指了指跟来的七八个犯人道,
见陆远看了过来,几名急忙犯人跪下磕头:小人愿追随郎君,万死不辞!
嗯…忠勇先把他们带下去,换身衣袍,陆远思虑一会还是决定收下他们,
诺,你们跟我来,刁管朝着几个挥挥手。
两日后,渭河岸边陆远一行人准备登船出发,
郎君郑女郎来了,亲卫前来禀报。
郎君今日一别不知再见何期,望君能多多珍重,郑月眼中泛起泪花,
陆远下船来,上前小跑几步把她搂入怀中轻声说道:我决定回到衡州后便派人前来提亲,月娘是否愿意陪我共度余生?
郎君你知道吗?妾身等你这句话等很久了!郑月满眼全是泪水,紧紧的抱着陆远的腰身,
荥阳郑氏几百年世家,宰相嫡女嫁我一山野寒门之人,怕委屈你了,更何况我去年已经成亲了,
妾身不在意只要能常伴君侧,哪怕做妾也好,郑月开心的说道,
陆远低下头在郑月嘴唇上亲了一口,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了,等我!
陆远登上船与郑月,张三挥手告别,一路向东,
此次离开长安,还从胡玉楼带出了十余名清倌人,
夫君,你看看妾身为你纳的众多妾室,曲瑾把陆远拉着来到船舱,
不得不说这十几名清倌全是美人,陆远扫视一圈不由感叹。
夫君今晚挑一个侍寝吧,
呵呵,不用挑了全都一起睡不是更好吗?陆远掐着曲瑾的小脸打趣道,
几日后陆远一行下榻汴州城外的一处客栈。
郎君查清楚了,那群鬼祟之人乃是私盐贩子,要一同前往濮州,领头之人姓尚,
嗯?私盐贩子,姓尚去濮州?他们现在在做什么?陆远摸着下巴疑惑问道,
正在客栈后院的大通铺喝酒,
忠勇叫上十几个弟兄拿上武器,去会会他们,
诺,
陆远带着亲卫来到大通铺外,里面的人正在喝酒吃肉,大声吵闹,说着各种江湖黑话,
弓弩上弦,踹门冲进去,陆远一声令下,
不准动,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亲卫一脚踹飞房门,冲进去用弩瞄准着私盐贩子,
各位兄弟你们是什么人!走哪条道上的?一群盐枭措手不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弩瞄准了脑袋,领头人镇定下来开口问道,
大唐盐铁法制定,贩卖私盐一担处以极刑,诸位贩卖的山货内不止夹带这么多吧?陆远走进房门缓缓说道,
这位好汉,你们既然不是官军,都是道上讨生活的,想干什么就直说!领头人也算是老江湖,朝陆远问道,
唉呀,抱歉抱歉,其实我等也是同行,刚刚多有得罪,望诸位切莫怪罪,快把弩放下,陆远突然变脸笑着拱手道,
哼,兄弟的这个乐子并不好笑,以后切莫如此!一群盐枭被陆远戏耍很是不爽,
呵呵,弟兄们说的在理,为表歉意,这顿饭食由在下做东,快去让酒保多上些酒肉,陆远装作歉意,转身吩咐刁管,
见陆远请客喝酒,众盐枭的脸色才稍稍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