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卫面如平湖，把李凌富当作透明一般，对他的恶言不理不睬。
“切还是擦？”工人师傅跑过来，把石头拿在手里掂了几掂，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切石工和原石交道频繁，就像切西瓜之前早就对红不红熟不熟有初步的猜测，显然他不认为这块原石会出料。
“擦吧。”韩卫语气平淡，平淡中很有把握。
工人点了点头，然后抱着那块原石一丝不苟开始摩擦。
和上次一样，韩卫挑中的这块原石只是轻微擦拭，忽然就显现出一大抹醉人绿意。
哇……
人群为之一片唏嘘，这下争先恐后都踮起脚尖看接下来擦拭结果，因为见绿，更多人随之围拢过来。
“切，见绿就一惊一乍，不过一点浮绿，没任何价值。”李凌富一声耻笑，迅速引起共鸣一片。
“是啊，我去年捡了一块原石，当时也有绿，不过再往下切就没有了。”
“万花丛中一点绿嘛，除了这点绿就没有了……”
一些自诩行家的人们开始聒噪，而工人师傅似乎也是见怪不怪，脸上并没多少激情，手里不紧不慢的进行下一波擦拭。
但是，随之所有人眼睛就都绿了。
只见又是一波大绿随着擦石耀眼而出，这下工人师傅开始一惊，连忙换了更精细的工具，像抠图一样一点一点往出抠。
又是一片绿。
一片绿。
一片绿。
会场逐渐沸腾了，甚至有些疯狂，刹那间几乎会场所有客人都往韩卫这边围来，伸长脖子生怕错过这高光的瞬间。
“……”李凌富耻笑的笑容逐渐僵硬，代之而来是一种深深的震惊和眼红。
陈琳则瞪大眼睛，一刻也不放过工人每一个动作。
“啊？满……绿？”
“满绿！”
“满绿！”
接着，人们迫不及待喊出声来，有的人甚至狂热的举起双拳空中挥舞，比自己中奖还要兴奋。
“满绿。”
最后切石工擦了擦脸上汗珠，笑着把去除糟粕的原石托到手里，然后转了一圈给在场所有人都示意。
“卧槽，发了发了，帝王玻璃种绿啊。”一位观众大吼出来，全场一片轰动。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你别挤，别挤，又不是你擦出来的！”
“卧槽，就是看一看也是超级享受，卧槽！”
现场一片沸腾，陈林震惊的嘴唇都在哆嗦，他手里紧握那块拳头大的原石，大脑一片空白。
帝王种满绿，虽比不上冰种，但这么大一块满绿，估值怎么也上亿了。
李凌富彻底傻眼，包括他的女人也是大吃一惊，手里紧紧抓着李凌富胳膊，鲜红细长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李凌富肉里。
“先生，要不要切一下？”那位师傅在向全场示意以后，举着石头向韩卫请示。
“从中间，这里，对，切开。”因为满绿也有可能只是外围一层，中心若是灰石，那么价值就会降低，所以韩卫果断切开。
呲……
火花四溅，切石机急速运转，原石被切成两半，这一次切石师傅兴奋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举起两块原石，差点跳了起来：
“满绿，满绿，货真价实满绿，帝王玻璃种……”
轰，会场彻底闹翻了天，如此大满绿，简直天降奇财，可以说就这么一切，以后韩卫这辈子的钱都够花了。
有很多人上前争先恐后与韩卫握手，因为韩卫手气实在太好，似乎跟韩卫握下手，也能增长运气似的。
韩卫像某些明星那样，面对纷拥而至的一双双手，只是轻微划拉一下，然后一扭头转向如同被雷劈中的李凌富。
“李凌富，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浮绿？”韩卫反调过来对李凌富一脸戏谑。
这戏谑就如同一记耳光，重重抽打在李凌富脸上，啥时候堂堂李凌富受过这样形容？
“哼。”李凌富脸色如猪肝一样颜色，想反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嗫嚅半天，终于吐出一句酸酸话语：
“玻璃种而已，牛什么……”
“玻璃种而已？这么大玻璃种比冰种也值钱，总比你那一亿三千万打了水漂好吧？”一旁陈林忍不住刺激了李凌富一把。
李凌富顿时脸上闪过一丝肉疼和羞惭，仿佛再次被抽打了一记耳光，眼前一片漆黑，若非身旁女人搀扶，差点就瘫在地上。
“我们走……”一脸疲惫的李凌富理了理凌乱头发，再也不想看会场激动的场面，摇摇晃晃如丧家之犬，灰溜溜的溜走了。
这时那些闻风而来的珠宝商人纷至沓来，围住了面色平淡但也有一丝兴奋的韩卫。
“小兄弟，把翡翠卖给我，我出六千万。”
“六千万，朱老三，你也太鸡贼了，这么一块满绿，你出六千万？那我出七千万。”
“七千万啊，想得美，我出八千万。”
……
一堆珠宝商面红耳赤争抢起来，韩卫心中一想，自己又不是珠宝商，就顺手推舟，当即把玻璃种卖出。
而陈林变成了韩卫的经纪人，和一堆珠宝商一阵激烈讨价还价，最后把价格敲定在一亿元，并且制成工艺品之后，约定要送给韩卫一些成品首饰或者项链。
因为一亿元数目太大，那位购买玻璃种满绿的齐老板约定分两次给韩卫结款，对方是云城知名珠宝商，韩卫也不担心齐总会赖账，于是也就成交了。
最后在一片极度羡慕的目光中，陈林和韩卫走出拍卖会场，直到坐上车子，陈林都觉得不真实，甚至捏了捏自己的大腿，看自己是否梦中。
也就一上午工夫，韩卫身家完全超越陈林，跻身亿万富翁行列。
路上陈林一边开车一边吃惊，他忙碌了几年，在同学眼中也是成功人士，也见过许多暴富之人，但这般身临其境还是首次。
“韩卫，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陈林一脸困惑，因为那块原石价格两百万，韩卫很爽快就付账了，此前他一直以为韩卫付不起。
“啊？没啥。”韩卫淡淡说了句，脸上依旧如古井之波。
“行了，别耍我了，你根本就不缺钱，当什么保安，玩呢？”陈林额头一圈黑线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