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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奇葩的梦

    “三个六!四个三!五个六!六个六!!开!!!”那震耳欲聋的叫嚣声,响彻在这烟雾弥漫的空间,嘈杂得连街对面都能清晰听到。阵阵烟雾交织着,让人的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两个妆容浓艳、浑身赘肉的女人,面色酡红,双眼迷蒙,手舞足蹈地叫嚣着,拼命地催促着顾雷,让他将那最后一杯啤酒,仿若壮士断腕般一饮而尽。

    40岁的顾雷,大学毕业后,一直过着打工的生活。虽没有外债,银行卡里的存款也寥寥无几。在感情方面,可谓是命途多舛,谈过几次恋爱,却都无疾而终。不是惨遭背叛,就是被嫌弃贫穷没上进心。没房没车,但颜值还算万里挑一。

    遥想,20多岁的他,凭借着帅气的外表,吸引了众多女孩的目光。然而,他的性格却有些放荡不羁。对爱他的人视若无睹,却对不喜欢的人阿谀奉承。说他是舔狗吧,常常被戴上绿帽子;说不是吧,那些别人费尽心思都追不到的女孩,却对他死心塌地,可他就是要犯贱,拼命把人家往自己那些狐朋狗友怀里推。

    就这样,年复一年,那些女孩见他不为所动,最终纷纷另寻良人,找个条件好的把婚结了。如今,十多年过去,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人,无论是爱他的,还是他爱的,亦或是他的那些狐朋狗友,都已经步入婚姻的殿堂,唯独剩下他孤家寡人一个。

    约朋友喝酒,便是他生活的全部。与以往不同的是,曾经下班后他常约的朋友们,如今电话邀约,得到的回应却大相径庭:“喂,出来喝酒呀?”“没时间啊,得带孩子呢。”“兄弟,不行啊,家里那只母老虎不让,哎哟……”“不好意思,我结婚了。”“您拨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你找我老婆干什么!你是谁?”久而久之,顾雷不再约自己朋友喝酒。

    生活不宽裕的他,也懒得去改变现状,整日浑浑噩噩、自甘堕落,网上约一些离婚或质量差的大龄剩女,包括那些风尘女子出来喝酒玩乐,沉迷在混乱的生活中。

    他居住在一个老旧的工厂职工宿舍区,这里的房屋历经岁月沧桑,已略显破败。他的父亲从部队转业后,被分配到这家工厂,一家人便在此定居。母亲经营一家小店,证件照拍摄,打字复印。以此维持家庭开销。尽管生活并不富裕,却也尚能过得去。

    清风徐徐,天空湛蓝,春城的气温不过二十度左右。昨夜下过一场小雨,空气中仍透着丝丝凉意,感觉格外舒适。

    然而,昨晚喝了一整夜酒的顾雷,今天又装拉肚子请假。给主任打完电话后,生怕自己会猝死,便立刻爬上床,倒头他就睡着了。

    顾雷梦见自己正在遛狗。口中唤着:“阿福!阿福!!!过来!!别舔地!!别吃灰!!别吃纸啊,烟头不能吃!这傻狗!”

    这只狗,个头不大,和哈巴狗差不多,毛色白一块黄一块,四只脚又短又粗,张着嘴总感觉在笑,就是只杂交小土狗,满机灵可爱。

    但这狗有个毛病,就是什么都吃,只要能咽下去的东西,它都不会放过。

    顾雷喊了一会儿,喊不动了,随它吧。找了个石阶坐下,顺便松开了狗绳,让它自由活动。

    过了一会儿,顾雷发现有种感觉不对,于是又叫了狗两声。

    只见那狗歪着屁股,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跑近一看,妈呀!嘴里竟然叼着一条屎!

    顾雷顿时觉得一阵反胃,那傻狗却看着他,嘴角还勾出一道弧线。怕它吃下去,没办法,只能一把抓住狗脖子,掰开狗嘴,把屎抢了出来。放开狗的时候,瞟了一眼,发现狗的牙齿上还沾着一点屎。

    突然,一个荒唐的念头在顾雷的脑海中闪过:“这屎卡在它牙上是什么味道?”念头一起,顾雷的动作比脑子还快,瞬间就把屎塞进了自己嘴里,还嚼了两下。

    “没什么味儿啊?怎么是光的?嗯……有点涩,有点酸,有点咸?哇靠!我他妈在吃屎?”顾雷一阵反胃,哇哇干呕,直接把自己给呕醒,醒了以后还在连续干呕,真的感觉刚才自己嚼了一坨屎,缓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还好只是个梦!”“奇怪,我怎么会梦到自己和狗抢屎吃?”“该死,我是变态吗?”彻底清醒后,对自己一阵乱骂。

    感觉自己仿佛吃了一只死苍蝇般难受,确切的说比死苍蝇还恶心,胃里翻江倒海,隐隐作痛。像真吃了一样。

    “恶心,怎么会做这样奇葩的梦!不过听说梦见踩到狗屎会发财,那我这梦见吃屎,还是跟狗抢着吃,还不逆天?是不是意味着要发大财,或者天降大任?”他呆若木鸡地坐着,心里暗自琢磨。“可我最近啥也没干啊?这财从哪来呢?”顾雷如同一只无头苍蝇般,在脑海里四处乱窜,苦苦思索。

    “要不去买彩票碰碰运气?2元能中500万,10元能中2500万,交完税再捐点出去,到手能有2000万。买套气派的房子要200万,再精心装修一下花个100万,买辆豪车200万,我还能剩下1500万。然后娶个老婆,生个孩子,以后开销更大了,不知道存银行的利息够不够孩子的开销和自己养老。”

    “不行!这不够用啊!”“也太抠搜了!日子过得也太穷酸了,我起码得有40亿才够花啊,这样才能实现财富自由。法拉利必须得有,二环的大别墅也得搞一套,还有……”他就这么美滋滋地想了半个多小时,这40亿该怎么花。想着想着,越来越兴奋,感觉自己都快飘起来了。

    白日梦对于顾雷这种穷人而言,犹如精神食粮,在他无聊、失眠之时,给予他无限欢乐。宛如一杯醇酒,令他沉醉;又恰似一味良药,慰藉他的心灵,抚平他的烦闷。在那些平淡无奇的日子里,白日梦成为了他穷开心,独一无二的消遣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