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还未等打开江上寒的房门,江上寒便睡眼朦胧的走了出来。
望着门外杨氏等人的身影,江上寒有些不解的问道:“母亲,您怎么来了?”
杨氏怒意未消,看着江上寒一脸似是装傻的样子,怒意更甚,抬头指了指太阳,假笑道:
“江大侯爷舍得起了?您看看现在何时了?奴婢还以为江大侯爷要等到太阳落山才会起来呢,所以在此等候江大侯爷。”
听着夫人这阴阳怪调的语气,下人们知道自家夫人这是真生气了,包括杨氏自己院里的如诗如画等几个丫鬟,大家连粗气都不敢喘。
空间安静了几息后。
江上寒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带着一脸歉意的向杨氏行了一礼。
“是孩儿贪睡了,任由母亲责罚。”
其实,还真不是他故意不起。
他昨日回到房间后,针对鹿国公夫人的种种突兀之举,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自己敲门拜访后,下人前去通传,但是被国公夫人因为某种原因拦下来了。
国公夫人自己亲自去了鹿国公那里通传。
但是却不知道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足足通传了小半个时辰,才告诉鹿国公自己来了。
然后她又因为某种原因,对自己有些好奇,所以才会亲自来迎接自己入府。
只有这样一切才能说的通。
但是对于国公夫人因何而对自己感兴趣?
因何而通传了如此之久?
他还是想不明白。
一直想到半夜,直到炼完最后一炉丹药,他又去了一趟山猪的张记百货园。
打听了一些有关鹿国公府的情报。
最后结合他自己的所知,大概知道了通传了那么久的原因。
因为按照山猪的消息,昨日二皇子去了鹿国公府,这并没有什么,毕竟他们是外甥与舅父的关系,鹿国公还是二皇子的第一支持者。
问题在于,二皇子竟然是偷偷摸摸进的府,然后偷偷摸摸出来的,别说正门了,就是后门都没走。
这问题就大了,堂堂大靖二皇子,什么情况下,才会如此行事?
而且最后的一个信息,二皇子走的时辰,几乎就是自己跟随许氏进屋的时辰。
得到了这个信息,江上寒就想通了鹿国公为何让自己在门外等如此之久了。
那就是:鹿国公与二皇子在谈论一件谁也不知道的大事,而许氏恰好在门外,她拉住了前来通报北亭侯拜访的下人。
许氏自己亲自去通报之时,一直在门口偷听二皇子与鹿国公的谈论!而且,她不敢让鹿国公发现,自己听到了,因为那是很有可能会让她也陷入危险的举动。
至于许氏为何会对江上寒感兴趣,他一直到最后也没想明白太多,通天山也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只能结合了一下许氏与兰二公子不合的信息,猜想是因为自己杀了兰二公子,而让有些恨兰二公子的许氏,对自己有了一种善意的好奇之心
等到从张记百货园回到侯府,天还剩不到半个时辰就亮了。
江上寒此时已经数日未睡了,即便是念力强大的他,也有些疲倦了,想着天亮还要跟随杨氏学艺,不能没有精神,于是想着眯一小小会儿。
哪成想,一眯。
就是一上午。
直到听到院外的声音,江上寒才醒了过来,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见杨氏没理自己,江上寒脑筋飞速旋转。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昨夜所炼的丹药之中,似乎有一枚七品的丹药,对女人的皮肤是有好处的。
江上寒连忙从衣衫中,取出丹药,走到杨氏面前,说道:
“这是孩儿昨夜为母亲炼制的七品驻颜丹,请母亲收下。”
杨氏瞥了一眼,只是冷哼一声,并未言语,也没有伸手接过七品驻颜丹。
这下江上寒又有些不会了,自己之前也没遇到过送礼物送不出去的事情啊。
但是幸好,江上寒别的经验没有,杀人经验很足。
杀人,杀不掉怎么办?
那就一直杀,强杀。
送礼,同样如此。
于是在杨氏一脸惊愕的表情中,江上寒又是上前两步,抓起了她握成小拳头的玉手。
掰开。
将丹药放入了杨氏有些流着香汗的手中。
又帮杨氏攥回了拳头状。
江上寒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收回了手。
今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杨氏要将自己精湛的棋艺传授给江上寒。
要知道,下棋可是一项非常考验智力和耐心的活动,而想要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并发挥出最佳水平,就必须拥有一个宁静祥和的氛围才行。
幸运的是,在偌大的北亭侯——江府之中,正好存在着这样一处绝佳之地——位于后花园深处的一座小巧玲珑的亭子。
这座亭子周围绿树成荫、繁花似锦,仿佛与世隔绝一般清幽静谧;
亭子里摆放着一张坚固耐用的石桌以及几把精致舒适的石椅,简直就是专门为对弈而准备的理想场所。
就这样,杨氏带着江上寒一同踏入了这个宛如世外桃源般的小天地。
他们迈着轻盈的步伐穿过曲径通幽的小径,感受着微风拂面带来的丝丝凉意,聆听着鸟儿欢快歌唱的美妙声音。
终于,当他们走进亭子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惬意感涌上心头。
没有外界的喧嚣与纷扰,只有期待。
下人们把棋盘摆好后,杨氏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我要与侯爷对弈了。”
江上寒当着众人的面,还是要装装晚辈的,礼貌的行礼道:“有劳母亲。”
下人们离去。
江上寒在杨氏的对面坐好。
杨氏一边拿棋子在棋牌上摆着经典的残局,一边低声说道:
“以后你不要再叫我‘母亲’了。”
江上寒闻言有些摸不到头脑:“为何?我刚回府时,您不是特意叮嘱我要在人前喊您‘母亲’,没人的时候再称呼您为‘夫人’吗?”
江上寒也确是这么做的,没人在的时候,江上寒都会和下人们一样,喊杨氏‘夫人’。
杨氏依然在摆着棋子,头也不抬的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你已经被江氏一族承认,而且顺利的得到了侯爵之位,就不用如此做戏了,我替你累。”
“可是”
“可是什么?你我又没有血缘关系,天天这么叫,烦不烦啊?”杨氏有些不悦的嚷嚷道。
“好吧,既然夫人如此说,那就作罢。今后不管人前人后,我都称呼您为夫人。”江上寒淡然道。
“只要不喊那个,你乐意咋称呼咋称呼,来吧,带你复盘一下春秋院的徐大儒和我父王当年的经典对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