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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不沐浴则不见徽宗的珩公子

    相传,珩公子不仅在容貌和武艺上均出类拔萃,每日觐见皇上画师之前,他还有个独特的习惯——不沐浴则不见人。

    徽宗亦竟然应允了珩公子的请求,时常耐心等候。

    然而,徽宗仍觉得珩公子在文雅之气上稍显不足,因此赠予她王羲之的真迹,期望她能每日勤奋临摹,虽然珩公子不善于诗词歌赋之文能,但凭借她武艺精湛和对身体的精准掌控,不久,她的笔触变如龙蛇舞动,技艺已臻至戏游婉转之境,习得几分真意竟然快赶上烨瑜哥哥了。

    这一日,珩公子正对着王羲之的真迹临摹,徽宗走了进来,见她专注,便轻声问道:“珩公子,这些日子来,临摹书法进展如何?”

    珩公子吓了一跳,心想,自己还是女儿身,停下笔,恭敬地答道:“皇上所赐之宝,在下不敢懈怠,每日勤奋练习,已感受到了书法中的诸多奥妙。”

    徽宗微笑点头,欣慰道:“嗯,果然见你笔触越发灵动有力。你的武艺本已出众,如今书法亦是如此,实在难得。”

    入宫之后的云飞心中自然对师父和烨瑜哥哥的恩情铭记在心,如今有了王羲之的真迹,于是,她精心保留了副本,同时又巧妙地将真迹藏匿,悄然带回了香药馆送给了诗惹和烨瑜。

    有时徽宗问及,她便会婉言解释。

    一次,徽宗在欣赏她的书法作品时,随意问道:“珩公子,为何近来不见那真迹?”

    珩心中一紧,但神色如常,解释道:“皇上,在下担心真迹日久受损,故妥善保存,只取副本临摹。”

    徽宗点点头,略显满意,“你有此心,足见对书法的敬重。不过,待你掌握更多奥妙时,不妨时常取出真迹,亲自感受其神韵。”

    “在下谨记皇上教诲。”珩低头恭敬应道。

    在适当的时候,她会轻轻捧出定期取回的真迹,供徽宗共同欣赏。一次,在月夜下,她将真迹取出,与徽宗并肩欣赏。她轻声说道:“皇上,这是真迹,请赐教。”

    徽宗捧起真迹,仔细端详片刻,点头道:“王羲之的书法果然是妙品。珩儿,你的临摹已有几分神韵,但还需更用心去体会笔势中的情感与力量。”

    珩公子认真聆听:“皇上,可否指点一二,如何更好地领悟其中真意?”

    徽宗微笑,抬笔在纸上画了一笔,道:“书法之道,重在心境。你心中若有山川之美,笔下自有万象之姿。平日多观自然,多思考,将内心的感受融入笔端。”

    只是这徽宗望向珩公子的眼神,似乎突然间变得不太寻常了……

    再论及得到王羲之真迹的诗惹,她的临摹之作,精妙地展现了老庄哲学的简淡玄远之美,烨瑜则更巧妙地将儒家中庸之道的冲和之气融入其中,两人的技艺已然达到炉火纯青之境,可谓登峰造极。

    吴轩珩入宫后的日子,烨瑜与范正臣白日里在书院沉浸于研学之乐,夜幕降临时,他们回到香药馆,与诗惹共聚一堂,享受美酒佳肴。范正臣则是个觉主,每次吃饭倒头就睡。

    两人就在这酣睡声中聊天……

    烨瑜询问诗惹:“昨日入定可有新的信息传来?”

    诗惹回应道:“是的,那张蓝衣婢女图,竟然是我们母族所遗之物。”

    烨瑜说:“那小兰之事如何解释?”

    自烨瑜踏入白日书院深造以来,每当兰夫人前来选购香薰并求卦时,均由萧诗惹负责接待。兰夫人误以为她是云飞小法师,因而总是欣然前来。

    烨瑜问:“诗惹,最近兰夫人说了些什么特别的吗?”

    诗惹叹了口气,缓缓道:“兰夫人说,仁宗时期的于英为了确保其子陈宙仕途顺畅,同时寻求与陈宰相团聚,经一番辗转,终使宰相接纳其子。

    ……宰相得此独子,喜当爹自是欣喜万分,遂邀其子回府同住。然而,并未邀请于英,陈宙之母坚决不愿与儿分离,宰相遂勉强将其纳为妾室,然此仅为名义上之身份,实则仍为奴籍。陈宰相对此女似乎颇为嫌弃,尽管她屡受苛待,但于英毕生深情唯系于青梅竹马之陈公子,虽然如今重回陈宰相身边得不到爱,却也习惯了逆来顺受。”

    “而陈宙无论公务如何繁忙,每日皆归家探望其母,并时常以书信互慰,传为佳话。他在朝廷中都享有大孝子的美誉。因此,关于他弑母的传闻以及开封府婢女的告状,均无人轻信,普遍认为此乃政敌之阴谋诽谤。”

    诗惹听罢,眉头紧锁,陷入沉思。陈宙的故事,复杂到每一笔都带着宿命的纠葛,她说:“小兰自认为于英已经离开体内,我看未必……”

    烨瑜接道:“你也想到了,兰夫人还提到,于英在宰相府的日子并不好过。尽管陈宙对她倍加关爱,但宰相府上下对她颇为冷眼。她虽然是宰相之妾,但在府中地位极低,经常受人白眼,甚至连下人只要陈宙不在,也对她呼来喝去。也就是所谓得到宰相的爱,灵魂就离去了,未必成立。”

    诗惹问兰夫人:“于英对宰相的那份青涩爱意,深深埋藏在与青梅竹马情窦初开的岁月里。后来,她以近乎苛刻的标准,悉心培育出了一个出类拔萃的儿子,并再度踏入宰相府。这一切背后,是否有着某种神秘力量的暗中相助?”

    兰夫人郑重其事地道:“云公子,我曾与香药店的烨瑜先生有过交谈,于英并不在我这意识之中,我对此事一无所知。”

    诗惹故意说道:“夫人,你可知道萧诗惹这个名字?”

    此言一出,兰夫人瞬间惊恐万分,仿佛魂飞魄散,她震惊到几乎说不出话来,最终只能急忙由仆从驾驭马车,匆忙赶回府邸。

    不久,霍青传来的消息,自此拜访之后,兰夫人回到家中便一病不起,病情迅速恶化,短短数日后竟不幸离世。

    诗惹表示:“或许不该公开提及萧诗惹之姓名,惊动了真正的目标,都怪我大意打草惊蛇了。”

    烨瑜安慰说:“关于兰夫人的突然离世,其中存在诸多疑点。当前,我们只要将主要注意力集中在兰夫人之子王宇的身上,一定会更进一步调查此事的真相了。”

    诗惹说:“没想到,兰夫人之子王宇,竟成为其父王黼在短期内仕途迅速升迁的核心驱动力。”

    烨瑜说:“我们确实需要霍青、云飞继续配合深入调查这王宇。然而现在看来,无论是小兰、于英、还是兰夫人,似乎都只是掩盖真相的烟雾弹。”

    诗惹点头:“确实如此,你可有历史记忆,这位王宰相并未安详离世?诸多迹象显示,他可能遭到暗灵的索命。”

    烨瑜想起了历史记载:“确实,王宰相身为特进、少宰,在北宋危机金兵进犯汴京之际,王黼竟擅自携妻儿逃离,未候诏命。宋钦宗闻此事后,下诏将其贬为崇信军节度副使,并对其家产进行籍没。据记载,吴敏与李纲还曾上奏请求诛杀王黼,宋钦宗遂将此案交由开封尹聂山处置。”

    诗惹说:“鉴于尹聂山与王黼之间素有旧怨,原本不应安排尹处理此事,此举似有刻意为之之嫌。”

    烨瑜微微颔首:“确实,聂山与王黼之间的宿怨仍未了结,他派出手下终结了王黼的生命。而王黼,年仅四十有余。”

    诗惹轻轻叹息:“宋钦宗忧虑诛杀大臣会损害其仁政之名,故对外宣称王黼死于强盗之手。这也为暗灵索杀王黼寻了个‘光鲜’的借口……”

    烨瑜摇头,深感惋惜:“人心险恶,皆为这虚妄的名利所困,抛弃了内心的纯良,舍弃了灵魂的自由。为了高官厚禄,竟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还不知痛惜……”

    两人眉宇间流露出深深的依赖,悄然间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