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又像是从楚河的灵魂深处响起，更像是某种隐秘存在在他耳边轻语。
“装神弄鬼！”
楚河身后，那一轮太阳瞬间大放光明，他再一次使用太阳神的权柄。
“我，无所不知！”
这一瞬间，无数隐秘的知识、信息传入楚河的灵魂之中。
任何隐匿的存在，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果然，这种权柄一经使用。
楚河就看到了刚刚说话的人。
黑夜深处，一头八足魔狼外形的巨大怪物浮现出轮廓。
黑夜母神。
传音的居然是她。
楚河有些意外。
不过，他还是暂时停止了灵性的吞噬。
因为即使黑夜女神不说，楚河也发现了这个世界的异常。
森之黑山羊和阴暗者这些星空深处的旧日支配者就可以存在，为什么号称最强旧日的“最初”消亡了呢？
灵性的聚散性，楚河此时也感觉到它确实影响深刻。
但能够成为旧日的存在，还是可以对抗这种聚散性的。
就算是无法对抗，也可以通过降格的方式继续存在。
比如机械与蒸汽之神，就实现了降格，从真神降格成为了天使。
而旧日支配者，只要降格成为真神，灵性的聚散性就会在可控范围之内。
但“最初”却完全分散了。
这无疑是蕴含了巨大谜团的。
楚河虽然自信，但却不自负，他可不想阴沟里翻船。
任何时候保持谨慎，总是没错的。
所以楚河凌厉的眼神看向黑夜女神，说道：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否则，下一位被吞噬的，就是你。”
“当然。”
黑夜女神虽然被发现，但她并没有慌张，反而开口解释道：
“我并没有刻意去对抗你的搜寻。
只是你现在的位格太高，我必须释放出真神之躯才能抵抗。
而这种状态下说话，就会呈现出隐秘的状态。”
这是在解释楚河说她装神弄鬼的原因。
楚河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对方是怎么样去看待他，是敬畏还是恐惧，亦或是厌恶，他都不关心。
他现在停手的目的只有一个。
知道那个秘密。
黑夜女神接着说道：
“我是有一些猜测。”
“说。”
“最初作为大地灵性的源头，被星空中的无数外神觊觎，想要侵入和吞噬。
但据我们观察，星空之中的诸多外神之间，却很少存在侵蚀。
只不过，那些不可名状的外神们，在某些特殊力量的影响下，在自然的消失和新生。
也就是说，吞噬、侵蚀，仅仅是外神对我们大地灵性的一种行为。
而这种行为，很可能是，阿撒托斯的意志！”
“阿撒托斯？”
楚当然知道这个称呼。
盲目痴愚之神，不可名状的存在，原初混沌之核愿，万千魔神之首。
祂乃是最高的神灵。
祂是所有灵性的源头。
楚河更从宇宙层面，早就认知到，阿撒托斯乃是这个宇宙创世混沌神灵的子嗣。
祂截取了混沌神灵的创世之力，并将其撒落宇宙之中。
这就是灵性的源头。
对于这些真神、外神甚至是旧日支配者而言，阿撒托斯就是他们的父神。
黑夜目前继续说道：
“没错，盲目痴愚之神——阿撒托斯！
阿撒托斯，从诸多隐秘之中推测出来的秘密，祂是创造宇宙的原始混沌之子！
我们所有外神的灵性源头就是祂。”
这话说出来，楚河都有些意外的看着黑夜母神。
他能够推断出阿撒托斯是混沌神灵之子，并且这个世界是混沌神灵所创造的原因是，他有更高层面的认知。
基于这种更高层面的认知，结合这个世界的一些信息，他才推断出阿撒托斯是混沌神灵之子。
但没想到黑夜女神这样一个土著居然也能突破思维的枷锁，推断出这一点。
不过，黑夜女神的话语也让楚河抓住了一个关键。
“你是说外神？”
“是的。”黑夜女神回道：
“外神的源头是阿撒托斯，祂乃是超越旧日的最高存在。
祂的力量无边无际，祂的权柄至高无上，祂的位阶超越一切。
但祂唯独缺少一件东西，那就是秩序。
而秩序，恰恰在‘最初’身上。”
黑夜母神说到这里，声音一顿，随后楚河感觉到一种隐秘的权柄力量将他们包裹。
黑夜女神解释了一句：
“接下来的内容，很可能惊动某些不可名状的东西，所以请原谅我使用隐秘的权柄将这些话隐藏后，再对你说出来。”
“嗯。”
楚河也不在意这些。
用隐秘的权柄加持之后，黑夜女神才说出接下来的话：
“所以，我推断，最初很可能也是原始混沌之子！
阿撒托斯代表着混乱、无序、不可名状。
而最初，代表的是秩序！
他们二者的权柄融合起来，就是真正的混沌至高神！
不过，因为某些限制，阿撒托斯无法亲自对最初出手，来夺取最初的力量。
但阿撒托斯的力量还是分化出去，成为那些外神，他们就不断的想要侵入地面，吞噬灵性，就是在践行阿撒托斯的意志！”
这是个惊人的推断！
但楚河只是听了一下，就感觉到这很可能就是真相。
不过，他的位格比黑夜女神更高，他的见识也更不是这些土著能够比的。
所以，楚河在心中瞬间把黑夜母神的推断给完善了一下。
“不，阿撒托斯与最初，并不是兄弟。
他们应该本就一体的！
而且，他们也不是什么混沌之子，而是一尊真正的混沌神灵！
只不过，被分化成了两半。
而二者合二为一的时候，才是真正完整的混沌神灵。”
楚河推断出这一点。
黑夜女神此时还在说话：
“不过，我想对你说的是，限制阿撒托斯不能亲自动手的原因，很可能就是‘最初’并不是完整的！
‘最初’无法抵抗阿撒托斯，才将自己分化成无数的灵性。
分化成无数灵性之后，虽然在这个大地之上，秩序依旧存在，但秩序的位格却被降低了，降低到真神的层面。
超越旧日的阿撒托斯如果敢降临，祂的无序、混乱，必会将一切秩序摧毁，所有的秩序灵性都会消失。
到时候祂永远无法拥有秩序，永远无法成为最高神。
但是现在，如果你将大地上的一切灵性全部吞噬，就相当于是让秩序重新凝聚起来。
一旦你做到这一点。
被凝聚出来的秩序足够面对阿撒托斯而不崩溃。
到时候，阿撒托斯一定会亲自降临来收取秩序！
祂乃是超越旧日的存在，无论你的灵魂多么强大，你的威能多么可怕，你也无法对抗他的。
因为祂就是宇宙意志的本身！
你很强，但是你难道还能能够对抗这整个宇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