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黄科长真的要离职了？”是不是空穴来风，反正关心这事儿的人不少，包括在刑事科混的刘一梅。
“八九不离十吧。”包大壮知道，这不是空穴来风，甚至野泽德男还和包大壮探讨过这问题。说是探讨，包大壮估计，黄寒山是保不住的。小鬼子既然已经下了决心，包大壮才不会傻乎乎的帮着黄寒山求情呢。
无论啥时候，包大壮的立场都是坚定的，完全站在野泽德男的立场考虑问题，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包大壮的确是带黄寒山见了野泽德男，那是因为野泽德男需要和黄寒山谈话，你要滚蛋了，有个心理准备啊，就这么简单。
至于小鬼子为啥要换刑事科的科长，包大壮清楚，终归，在针对抗日分子的事儿上，黄寒山不大给力。
刑事科还要针对抗日分子吗？这不废话吗，按照小鬼子的想法，只要是警察局的主要部门，对付抗日分子都是第一位的吗，当然不能仅仅局限在安保科一个部门。
你指望黄寒山这样的老油条真心对付抗日分子，那是不现实的。
刑事科对街面上最熟悉，说白了，用好了刑事科的线人，才是针对抗日分子的最好武器，这样的话，黄寒山的确不合适了。
是不是让黄寒山彻底滚蛋的问题上，小鬼子有些犹豫。不管咋说，黄寒山还是有一定的能力的，否则，也不会在刑事科的位置上混了十几年。
警察局可不光是抓抗日分子，刑事案件也得管啊，市面需要稳定，街面上不能乱啊。
刑事科的科长要是一门心思的搞抗日分子，盂兰城的治安怎么办？
“那黄科长咋办？”刘一梅问道，在警察局，刘一梅还指望跟着黄寒山混呢。一个女人，想在警察局这鱼龙混杂的地方混，很不容易的。
“目前还没定！”小鬼子在犹豫，包大壮很清楚。
“实在不行，我去财务科好了。”刘一梅当初听了包大壮的建议，加强了财务业务的学习，和财务科的副科长李香菊混的很熟，有退路的。
“不错，咱家一梅真的长大了，呵呵！”路，包大壮是指出来了，能不能混的开，还真要刘一梅自己努力的，刘一梅能这么说，包大壮真心很欣慰。
“只是，财务科的局限性太大了，消息不会那么灵通了，姐夫……”刘一梅知道，包大壮喜欢在自己这里听一些警察局的信息，刘一梅估计，包大壮九成九是抗日分子，只不过，没捅破而已。
刘一梅心里是希望能帮上包大壮，这样，自己的人生才有价值不是？
“你啊，你不要想那么多。黄寒山被调离，不意味着就倒了。”
“倒也是，黄科长的门路很广，对姐夫的帮助也极大。”
包大壮的生意的确需要官面上的照顾，当初还有个安保科的樊伟宁，樊伟宁走了，如果黄寒山再倒了，包大壮在警察局真的没人罩着了。
黄寒山在刑事科，可是帮着包大壮摆平了不少麻烦事儿。即使包大壮的生意都去了梁山镇，黄寒山在梁山镇的路子也很吃得开，这就是黄寒山多年官场混迹的人脉，不是一个官场新丁能比的。
不过呢，话说回来，一旦黄寒山从刑事科的位置上下来的话，人脉可能就断了不少的……社会是现实的，人走茶凉是一定的。
……
第二天，包大壮照常在宪兵队上班，兢兢业业的做着各种日常翻译工作。让包大壮超级意外的是，白井义远的秘书来通知，让包大壮上楼开会。
开会？这么高大尚的事务，居然会轮得到包大壮？这是宪兵队啊，开会也是日本军官内部的事儿啊，包大壮一个国产翻译，有什么资格参加？
事先，连野泽德男都没有提示包大壮开会啊。包大壮带着一脑门子的问号，走进了三楼会议室。
实际上，宪兵队开会参加的人数不多。白井义远、野泽德男是必须在的，机要室的组长小野具信也在，其他的只有两个宪兵队的中层军官，连中田一男都没资格参与这样的会议的。
这是宪兵队的内部会议，根本不需要翻译的吗。包大壮很尴尬，找了个最没存在感的角落坐下。
包大壮算是第一个来的，地位最低吗，当然要自觉一些，甚至要帮着白井义远的秘书端茶递水之类的，摆正自己的位置很重要。
关云南、乔白，除了日本军官，警察局的两位局长也来了。或许，两位国产局长的出现，需要自己做的是会议翻译工作？毕竟，关云南、乔白不懂日语啊。
可是，白井义远的秘书很确定的告诉包大壮，你是参会者，不是翻译。
关云南、乔白看到坐在会议大桌子末尾的包大壮也很惊讶，随意的点头示意就足以了。
野泽德男和白井义远结伴最后进了会议室，大领导吗，当然要最后来了。
吴家强？看着跟在白井义远身边的吴家强，吴家强坐的位置，看来，这次会议的翻译是吴家强。我擦的！这什么情况，弄的自己好像比吴家强还牛逼似的，包大壮不大习惯啊。
吴家强看到会议室末尾的包大壮，眼神也是充满了阴郁。苦逼的吴家强在会议桌边是没位置的，坐在关云南、乔白的身后椅子上，嗯，距离白井义远也不远，适合翻译的距离。
会议桌的左边是日本军官，右边只有关云南、乔白，也算是泾渭分明吧。否则，凭关云南、乔白的地位，也不可能距离案首的白井义远那么近不是？
“包桑，你坐那么干啥？”野泽德男指着包大壮，又指了指乔白的身边。国产与会者就关云南、乔白两个人，关云南、乔白占了这么大的会议桌的一边（一边可是十几张椅子）啊。
“嗨！”包大壮乖乖的从大会议桌的尾端坐到了乔白的身边，尴尬的朝乔白点点头。至于关云南、乔白身后的吴家强，也懒得搭理了。
似乎……乔白对包大壮很友好，握手也很真挚。至于关云南，差不多就行了，霸占了自己的产业，还指望包大壮热脸贴冷屁股咋的？大家族的公子哥，装逼的很。
习惯性的，还是野泽德男主持会议，至于白井义远，大领导吗，当然要少说话才有威严的。
会议的议题，果然，第一个是刑事科的问题。参会者乔白发言，强调了刑事科对于对付抗日分子的重要性，需要一个坚定的和有能力的针对抗日分子的领导……云云！
关云南也做了发言，肯定了乔白的说法呗。或许，黄寒山和包大壮的关系太好了，导致关云南对黄寒山也没啥好感，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说黄寒山能力不足呗。
包大壮知道，自己在这样的会议上，没啥发言权，听着呗。
吴家强的业务能力还是不错的，翻译的及时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