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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记得那年花下(9)

    只从田蚡和张汤的神情赵丽就能断定不是他们设计陷害的自己,李敢扶着赵丽起身,田蚡看着赵丽一身的伤,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你还能狩猎?”

    气恼的冲两人的背影啐一口,赵丽面无表情的坐下,现在基本可以肯定不是田家,真真的奇怪,究竟是谁呢?

    一阵风吹过,带着潮湿的气息,李敢仰头看看天,“进去吧!要下雨了。”

    拿起祈福送来的半篮果子,赵丽把果子放进白鹿的食盒,又盯着宫女加满清水,这才转过身,霍去病迎面过来,面色不佳。

    走进帐篷,祈福已经把午膳放好,赵丽扶着架子坐下,刚刚拿起筷子,霍去病眼睛盯着红伤药,“舅舅送来的?”

    “是,”拈起一块鹿肉,赵丽回身看看红伤药,“之前给你的还没用完。”

    没有说话,霍去病拿刀开始切割烧烤的鹿肉,“后日回宫。”

    未及说话,突然听帐外传来争执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是李敢,赵丽放下筷子,好奇的走到帐边,却见几个全甲的羽林卫跟在两个廷尉身后,目光尖锐如同鹰隼。

    “赵丽一直在营地,从未见过外人,”李敢与卫青派来的三个军士手持武器,守在帐口寸步不让,“你说他泄露军情,他如何知晓军情?”

    身边一轻,霍去病已经走出大帐,他此时身无官职,廷尉只是冷冷看他一眼,“咱们在林中发现的三具尸体,身穿淮南王信使的衣服,他们身上的密袋里装有绝密军情,放眼整个营地,除赵丽外无人来自淮南。”

    “来自淮南,便一定认识那些信使?”李敢毫无惧色与廷尉对峙,“穿淮南王信使的衣服,便一定是淮南王的信使?”

    廷尉冷笑一声,“李敢,你的父亲目前驻守边关,军情是不是你泄露的,还待你到廷尉府解释清楚,让开,别妨碍我们行使公务。”

    廷尉推开李敢,便要举步,却被李敢一拳打倒在地,羽林卫立刻上前,霍去病抽出短刀,“散开,一人守一边。”

    李敢从地上翻起,立刻与其他三名军士分散到霍去病四周,羽林卫对视一眼,当先一人沉声喝道:“让开,赵汤大人奉旨询问赵丽。”

    一言一发,霍去病的身形已如豹子般冲向羽林卫,在他身形晃动的同时,李敢四人也随之跟上,两个回合,羽林卫已经被击倒在地,霍去病的短刀架在廷尉脖颈之上,“赵丽是我的人。”

    听到廷尉加油添醋的回报,田蚡冷笑一声,翻着白眼,“张大人,廷尉府竟然这般无用。”

    羽林卫中侯点齐人马飞驰至霍去病的营地,却见霍去病骑在马上,身后似乎捆着一个人,他身边只有四个士兵,手中持着强弓,箭头直指自己的胸口。

    “霍去病,”中侯知他与卫青的关系,更何况他虽无官职,但武帝极为维护,轻易不想与他破脸,“廷尉府奉命询问赵丽,我们奉命配合,你……。”

    破风声起,箭枝已经擦着中侯的脸颊飞入林中,中侯岿然不动,举起马鞭,身后的羽林卫立刻散开,形成攻击的阵势,“霍去病,最后一次机会,交出赵丽。”

    和传说中一样,霍去病根本没有说话,他似乎是突然就发起攻势,来如疾风,中侯完全没有想到就四个人就敢发起冲锋,那四人手持长枪瞬间就冲进羽林中,惨叫声响,已有数人被挑落马下,滚进旁边的草丛。

    第一轮冲锋完成,中侯正要发令防御,第二轮冲锋又从后方发起,不过两轮冲锋,三十人的羽林卫竟然被打得没有丝毫还手之力,伤者过半。

    中侯勃然大怒,此刻也顾不得与卫青的交情,正要下诛杀令,却见元宝飞马而至,“住手,住手。”

    随后提马而至的武帝,神情却颇为愉悦,鹰目如炬扫过“战场”,又看看仍然骑在马上的霍去病和四个卫青的军士,“五个人,打三十个人?”

    “六个,”霍去病拉拉披风,武帝这才看见捆在他腰间的赵丽,他似乎服过药,此刻靠在霍去病背后睡得正香。

    听完双方对战的情况,武帝不置可否,“两轮冲锋都顶不住,羽林卫还算好儿郎?”

    中侯不敢回话,低下头,“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们能顶住去病的冲锋?”

    低头认真回想适才发生的一切,中侯没有迟疑,“回皇上,顶不住,攻击来自出奇不意,冲击的又是阵型的软肋。”

    武帝面上笑意更盛,“去吧!找太医令领些红伤药,告诉卫青,他练得好兵。”

    忐忑的赶到霍去病的营地,武帝手里拿着两个果子,正在喂白鹿,赵丽站在霍去病身侧,一脸的莫名其妙。

    “张汤,”武帝没有回身,伸手拍拍白鹿的角,“你有什么问题,就当着朕的面问,咱们万不能得罪霍去病的人,朕的羽林卫都敢打。”

    早就听过廷尉的回复,张汤心中懊恼,此番得罪霍去病,变相便是得罪武帝,早知如此,自己就应该亲自来问询赵丽。

    “是,”心中翻江倒海,面上却不动声色,上前两步,“赵丽,你可知李广将军在何处?”

    “边关,”赵丽站得久了,失血太多,令他有些虚弱,便小心翼翼的靠在霍去病身上,借助他的身体勉强支撑着自己,“应该到了吧!”

    “请问是何处的边关?”张汤目光闪烁,“你可知具体是何处?”

    “就是边关,”赵丽奇怪的看一眼张汤,“具体就是边关。”

    眼见得武帝面上的神情,张汤立刻明白,武帝早就知道这小子不学无术,别说什么军情,他连大汉的边关具体是什么地方不知道。

    心下已然知晓赵丽与信使之死无关,便当着武帝的面,总不能立刻放弃,硬着头皮继续询问,“你可见过淮南王遣来的使臣?”

    赵丽还没回复,武帝敛了袖,“行了,别强撑了,你的意思是淮南王的信使在建章宫里见了他?还是在上林苑的营地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