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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多少楼台烟雨中(12)

    羽林卫严密的监视着精舍的动向,但元宝似乎预估错误,无论赵丽还是霍去病都没有闹事的迹象,霍去病整日都坐在精舍中玩那些五颜六色的石头,午间过后,卫长公主来找赵丽,两人去过未央宫后,便一起带着刘据在太液池玩耍。感觉上天下无事。

    祈福撑着小船来到码头,赵丽和卫长公主各自腰后插着一片荷叶以遮挡烈日,两人一边走向码头,卫长公主一边看赵丽身后竹篓里的刘据,“赵丽,我还是首次听据儿笑得这般大声。”

    微微一笑,却不答话,刚刚走上码头,只见十几个粗壮的太监手持粗竹出现,为首一人斜着眼睛看着赵丽,“你便是赵丽?”

    “就是我,”赵丽眼珠一转,将竹篓取下,让卫长公主背着刘据退上小船,自己却叉着腰看着这十几个太监,“做什么?想打架?”

    “打架?”为首的太监冷笑一声,“你用计伤了皇上和李夫人,咱们这是……。”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脆响,赵丽手中出现一根马鞭,他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太监,然后将马鞭插回腰间,手从袖中取出一个瓶子,打开火漆封印,将瓶中的液体尽数倒在自己身上,众人只闻一股浓烈的花香以赵丽为中心迅速发散,一时间,无数的蝴蝶纷飞而来。

    “看见了吗?”赵丽自头发至脚背都停着蝴蝶,仿佛被蝴蝶包裹着一般,“我也倒这般多的香膏,为何没有密码叮我?”

    十几个太监面面相觑,似乎觉得语塞,赵丽随手将瓶子扔进太液池,“还有事吗?没有我走了。”

    “上,”为首的太监咬牙大喝,“咱们绝不能让夫人受委屈。”

    不过片刻,赵丽便将十一个太监抽倒在地,只见他们浑身都是鞭伤,脸上伤得尤为严重,赵丽微笑着跃上小船,“回去告诉你们夫人,就凭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得到消息的武帝气得把竹简扔在地上,元宝见他如此恼火,不由有些畏惧,“那些人是谁派去的?”

    “说是他们见李夫人受委屈,自发的,”元宝小心翼翼的解释,他内心却是不信,没有主子的授意,怎会有人敢在宫中动手,“羽林卫回报赵丽带着长公主和皇长子在城墙上玩耍,请皇上示下是否要捉拿赵丽。”

    “捉拿?”武帝奇怪的看一眼元宝,“怎么捉拿?以什么理由捉拿?人家不是把整瓶香膏都倾倒在自己身上毫发无伤吗?”

    自城墙至对面的宫殿仍有一段距离,赵丽坐在城墙的垛口指挥卫长公主,“头顶着碗,从头顶至脚尖一定要绷紧,明白吗?绷紧!然后按我适才教你的方法走。”

    卫长公主头顶着碗,艰难的向前蠕动,那碗不住摇晃,碗中的水不停的洒出,落在她发间。

    耳听白璧和月光的声响,这两只灵兽似乎在嘲笑卫长公主的笨拙一般。

    “我再示范一次,”赵丽一边说,一边将碗从卫长公主头顶取下,自行加满,放在自己头顶,“你注意看,只要掌握韵律和节奏,便很容易。”

    眼见得赵丽头顶着注满水的碗,在城墙上轻盈的走动,看着他的动作,众人立刻想到回风流雪,他仿佛天生便是这般行走,走得优雅而又自带一种妩媚,真真称得上烟视媚行。

    “看清楚了吗?”赵丽在城墙上走得两个来回,将碗自头顶取下,碗中的水一滴没洒,“你再试一次。”

    “我……,”卫长公主接过碗,有些犹豫,“我适才没看清,我能休息一下再练习吗?”

    “行,”赵丽颇为大方,“你先休息一下,一会儿我再走一遍,你认真看。”

    扶着长公主坐在城墙上,只见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远处的长安城繁华壮丽,卫长公主如赵丽一般抱膝而坐,有些向往的问赵丽。“你说长安城外的其他地方是什么样?我从来没去过,有的时候,我真的羡慕天上的鸟儿,他们能自由的飞翔。”

    “你想飞吗?”赵丽看看长公主,“我能让你飞。”

    “真的吗?”卫长公主颇为惊喜的看着赵丽,随即又展颜笑道:“我知你是为让我开心说的,皇娘说过,这宫中就你和去病哥哥待人最为真诚。”

    不知为什么,听到卫子夫这般评价自己赵丽有些汗颜,他知道自己并不那么真诚,尤其是对这位卫长公主,因为平阳公主的缘故,自己刻意的疏远她们母女许久,若不是卫青持续的示好,自己才懒得理睬她们。

    在愧疚之下,赵丽回身吹声口哨,月光优雅的走过来,赵丽指着宫殿的屋顶,“月光,我要带长公主从这里飞到对面的屋顶,你行吗?”

    立刻在月光的眼睛中看到不满,卫长公主甚至觉得如果月光是人,此刻已经冲赵丽怒骂出口。

    骑在月光身上,紧紧抱着赵丽的腰,只觉得香气阵阵,似乎并不完全是香膏,月光在城墙小跑起来,随后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就在卫长公主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到嗓子眼时月光腾空而起,然后稳稳的落在宫殿的屋脊之上,适才那一刻,果真如同在飞翔。

    站在地上的众人却惊得目瞪口呆,他们适才只觉得月光带着赵丽和卫长公主就如同一道银光般滑过天际。

    还未等他们醒过神,赵丽已经将刘据捆在自己胸前,带着他再次从城墙跃上屋顶,随后再从屋顶跃回城墙。

    “赵……,赵……,赵……,”元宝看着欢天喜地,不住高声叫喊的刘据,双腿发软,他可知道这是皇长子,竟然轻易带他冒险,“赵爷,皇上令你见驾。”

    一众惊骇的人中,武帝最为平静,他亲眼目睹月光带着赵丽在城墙和宫殿之间如履平地,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总有一种感觉,这是天佑大汉,否则,怎会出现如此神兽?

    正想得出神,白璧突然出现,咬着武帝的袖子走到月光身边,似乎示意武帝骑着月光尝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