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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小心天外

    “比道祖所悟更深刻的道理?羽玄道首,你这话有些过了吧?我承认那凤渊的确不一般,但你说在论道上能比得过道祖?”

    碧落星尊沉默片刻,忽然开口,语气中满是质疑之色。

    道祖何等人物,纵然是碧落星尊这样的天象境大能,都对道祖这等天骄人物憧憬不已。

    虽说道祖出自道门,但碧落星尊还是将这等天骄尊为偶像。

    在论道方面,他绝不承认有人能超过道祖。

    不仅是碧落星尊,姜烨华、神门门主等在场的神通大能,也提出了质疑。

    当年道祖悟道,也才让悟道树桩顷刻间长到百米而已。

    现在,这悟道树桩直接疯长,超过了千米,这太过不可思议了。

    这也难怪他们会质疑!

    羽玄道首眉头蹙起,其实他内心也充满了疑惑。

    问道关,过关条件是让悟道树桩发芽,而现在这悟道树桩却疯长千米之上,超越了当年的道祖,实在太难以置信了。

    羽玄道首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问道关出了问题。

    毕竟无数年来,还从未有人闯到问道关,兴许在这些年来,问道关出了些问题也说不定。

    “你们看!这悟道树还在长,这是要朝着万米生长吗?”

    忽地,琉璃郡主再次惊呼出声,引起了在场所有神通大能的注意。

    他们抬头看去,果然发现虚空中的悟道树,在生长超过千米之后,其生长趋势竟丝毫不停,还在茁壮成长。

    两千米……三千米……四千米……八千米……九千米……

    当悟道树生长至万米与天比高的瞬间,整个悟道树枝叶繁茂,朵朵紫叶遮天蔽日。

    紧接着,无数紫气自悟道树内升腾而起,在天穹之上汇聚成紫雾。

    随后,层层叠叠的紫雾越聚越多,在无数人震撼的目光下,紫雾缓缓下起了迷蒙的紫雨之中。

    淅淅沥沥!

    清晰而迷蒙的紫雨,簌簌落下,将整个道门化作了紫色世界。

    道场内外,无数人都沐浴在紫雨之中,尽皆目露明悟之色,仿佛在紫雨内感受到了玄之又玄的道韵。

    “好强烈的道韵啊!这比前几天笼罩在整个天道山脉的道韵还要更加浓郁醇厚!”

    羽玄道首目露明悟之色,默默沉浸在淅淅沥沥的紫雨之中。

    不仅是羽玄道首,碧落星尊、姜烨华等一众神通大能,甚至是道场上的无数人,也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了这片道韵之中。

    “紫气化紫雾,紫雾下紫雨!”

    清玄峰,忘尘观内,清尘默默清扫落叶,他若有所觉,看着天际洋洋洒洒而下的紫雨,眼眸满是震撼之色。

    “道祖曾说过,道意九重,一重还比一重高!悟道,不过是刚入门而已!果然诚不欺我!”

    “凤渊小友果然非常人也,他对道的认知,远远超过了我,甚至连道祖都难以企及吧!”

    清尘收起扫帚,双手拢在袖中,对虚空之上的万米巨树深深一礼,随后默默立在紫雨之中,眼眸中明悟之色越发的浓郁。

    “……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馀。孰能有馀以奉天下? ”

    九瓣金莲空间内,慕枫缓缓吐出了最后一句,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在背诵的过程中,慕枫不由得回忆起前世被老师抽查背诵的恐惧感。

    “嗯?下起雨来了!”

    忽地,慕枫感觉浑身湿漉漉的,这才发现四面八方紫雨迷蒙,整个空间都染成了紫色。

    而坐在他对面的樵夫,犹如石化般,跪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好似在感悟着什么东西。

    “好粗……好长……”

    慕枫并未打扰樵夫,目光落在旁边的树桩,愕然发现这树桩又粗又长,竟长成万米之高。

    “道德经的威力,好像有点屌?”

    慕枫大吃一惊,他觉得这树桩能发芽就够了,没想到竟效果吊炸天。

    哗哗哗!

    紧接着,慕枫发现四周起风了,随后万米的巨树上,一片片紫叶随风落下,竟纷纷没入了慕枫的眉心深处。

    随后,慕枫愕然发现,存在于他识海深处的一丝道意,竟在不断吸收着纷至沓来的紫叶。

    而随着不断吸收紫叶,只是一缕紫气的道意,在不断的变粗变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胀大。

    “好浓郁的道韵!”

    慕枫眼眸中流露出明悟之色,心神默默沉入了识海之中,不断感悟着滚滚道韵。

    他明白,这应该是悟道树反哺给他的道韵,从而令他识海中的这丝道意迅速壮大。

    虽说慕枫还未彻底悟道,但随着道意不断壮大,他对道的理解也就越发深刻,距离悟道也就更进一步。

    但令慕枫无奈的是,由于他并未悟道,故而识海中的这丝道意,他根本无法使用。

    不过,他明白,一旦他悟道,那么这丝壮大的道意,便会为他所用,成为他真正的力量。

    时间匆匆而过。

    慕枫这一坐,便是三天三夜。

    而紫雨下了三天三夜,悟道树的紫叶也落了三天三夜。

    而慕枫识海中的那丝道意,也吃了三天三夜的紫叶,已经从细小如蚯蚓胀大成怒龙之势。

    若是深入慕枫识海深处,可以清晰地看见,一条紫色长龙横亘在识海上空,盘桓游走,龙吟不断。

    当慕枫睁开双目后,发现对面的樵夫,也睁开了双目,正双目炽热地盯着慕枫。

    “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凤渊,以你对道的理解,可以为师矣!”

    樵夫郑重对慕枫行了一礼,喟叹道:“可恨你晚生了万年!不然,你我定能成为至交好友!”

    慕枫连忙摆手,谦虚地说不敢。

    “凤渊小友!以你之天资,未来修为定能超越神通,甚至是超越我的本尊!你一定要小心天外!”

    忽地,樵夫神色肃穆,严肃地提醒慕枫道。

    “嗯?还请前辈指教!”慕枫瞳孔紧缩,连忙拱手问道。

    他不知道为何道祖执念会突然这么说,但他猜测,可能道祖知道一些他所不知道的隐秘。

    樵夫轻叹一声,道:“自天玄大陆成型以来,无论是妖族也好,人族也罢,真正超脱神通的,唯有两人,那便是上古圣人与道祖!”

    “但上古圣人平定妖族后,便如凡人一般,寿命不过百年,早早化作一抔黄土!而道祖也同样如此,百余岁便逝去。”

    慕枫眉头蹙起,道:“前辈,不对吧!古籍记载,道祖创立道门后,隐于幕后,由二代道首继任!”

    “而道祖真正仙逝,应该是千年以后,怎会在百余岁就逝去了呢?”

    樵夫平静地道:“那不过是道门掩人耳目罢了,道祖逝去便秘而不宣,以震慑中原各大势力!”

    “实际上,自荡尽妖魔余孽后,道祖便仙逝,坐化于道门之中。”

    慕枫一怔,他倒没想到,道祖仙逝竟还有这等隐秘。

    “前辈,你的意思是,圣人与道祖早早逝去,与天外有关?”慕枫沉声问道。

    樵夫点点头,道:“你很聪明,一点就通!上古圣人与道祖皆是超脱了神通,拥有飞升天外之能。”

    “但当他们平定妖魔打算飞升的时候,皆是在不久以后,便是寿终正寝!此乃绝密,纵然是两大书院和道门知晓之人也是寥寥无几!”

    “而我是道祖临死前剥离而出的执念,曾听闻道祖曾言‘吾等不过蝼蚁,飞升便是毁灭’。”

    闻言,慕枫眉头缓缓蹙了起来,心中却如惊涛骇浪般不平静。

    超脱神通便能飞升天外的传说,大陆自古就有记载。

    但天玄大陆自古以来,唯有上古圣人和道祖两人达到这个境界。

    上古圣人命短,而道祖牵挂道门没有飞升。

    故而飞升便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但却从未有人见过。

    现在,道祖执念的这句提醒,却令慕枫遍体生寒,原来圣人与道祖都尝试过飞升,但却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那么当年的他们都遭遇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