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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这是在用命搞电诈啊!

    在开始打诈骗电话之前,我还是挺自信的。

    毕竟上课的那三天,我绝对是最专心的人之一。

    可是在连着打了十三个电话后,现实却给了我狠狠一大棒子。

    十三个电话打出去,有五个人直接把电话挂了,三个人在电话里爆粗口,还有四个人持怀疑态度。

    剩下的两个人当中,一个直接拆穿了我骗子的身份,另一个倒是被我一通说辞唬住,却也没有真的按照我说的转账打款。

    我强迫自己耐着性子不要着急,将最后一通电话结果做了标记。

    “要是最后四个人也骗不到,就得想其他办法了。”

    我拿着名单脸色难看的狠狠盯着筛选出来的最后四个名字,心里毫无底气。

    如果最后四个人还是不成功,为了活命,我也只能折回去把目标瞄准做了特殊记号的那些人。

    不是我的良知被狗吃了,连老人、孕妇和家在农村的打工人都下得去手,而是别无选择。

    被骗了钱他们顶多哭天抢地,可我要是没完成考核,等待我的将是噶腰抽血!

    我能将这些名单上的老人和孕妇等人,提前筛选出来放在最后,已经是能做的极限。

    就在我再次拿起座机,正拨打下一个倒霉蛋的电话时,左边不远处的工位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吓得我拨号的手一抖,连号码都按错了。

    什么情况?

    我下意识停止拨打电话,扭头朝左边看去。

    刚扭头就看到一名缅北杂碎,拿着铁棍一棍子将一名跟我同批次的学员打翻在地。

    被打的这人年龄跟我差不多,戴着眼镜斯斯文文,平时不爱说话。

    我对他没什么太多印象,更不记得他的名字。

    “我看你他妈是不想活了,敢趁机偷偷打电话报警!”

    缅北杂碎盯着地上的眼镜青年怒骂一声,举起棍子当头又是一棍。

    这一棍下去,直接打的眼镜青年鲜血直流,整个人躺在地上都不动弹了。

    看得出来,那名负责监考的缅北杂碎显然被气的不轻,完全是把眼镜青年往死里打。

    就在我以为眼镜青年被打死了的时候,缅北杂碎再次举起棍子,狠狠一棍子砸在对方右手上。

    清脆的骨头断裂声,我哪怕隔了三个工位都听得清清楚楚。

    与此同时,还有眼镜青年撕心裂肺的惨叫。

    “别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报警了。”

    眼见缅北杂碎再一次举起棍子,眼镜青年满脸是血抱着被打断的右手,再也扛不住的赶紧强忍着剧痛认错求饶。

    就看到这一幕,我不禁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

    换做被关水牢以前,恐怕我也会借此机会报警或者通知家里吧。

    被暴打之后的认怂求饶,才是我们这些猪仔的常态。

    在这鬼地方,英雄和好汉可活不长。

    “你以为一句知道错了,就完了吗?”

    “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个给老子把他按住。”

    拿着棍子的缅北杂碎,眼里闪过一抹狠辣,随手指了指眼镜青年右手边三个工位的人。

    我微微一愣,那杂碎指的第三个人,正是我啊。

    暗骂一声晦气,我也只能硬着头皮慢慢走过去。

    我不知道这缅北杂碎到底会怎么做,但我非常清楚,眼镜青年今天的下场肯定会很惨。

    在缅北杂碎的指挥下,我用力按住了眼镜青年的右腿,另外两人则负责按住他的左腿和左手。

    在眼镜青年惊恐的目光中,缅北杂碎蹲下来凑到他跟前问道:“用哪只手拨打的报警电话?”

    眼镜青年浑身跟筛糠一样,整个人都被这架势给吓傻了。

    “说不说!”

    见他没吭声,缅北杂碎恶狠狠的再次举起了手里的棍子。

    眼镜青年条件反射的浑身一抖,下意识开口说道:“左左手。”

    我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他被打断的右手,暗骂了一声蠢货。

    反正右手都已经断了,这家伙就不能说右手么。

    尽管我心里替他着急,但却不敢表现出丝毫,只能用力按住他的右腿。

    缅北杂碎这么一问,我就已经大概猜到他想做什么了。

    果然,接下来他就让那名按住左手的家伙,将眼镜青年的手指掰开,又让另一个缅北杂碎找了个榔头过来。

    “本来我应该将你整只手都剁下来的,不过考虑到你以后可能还要用这只手打电话,为园区赚钱。”

    “所以老子就大发善心的只断你三根手指头,食指和大拇指暂时给你留着吧。”

    拿着榔头的缅北杂碎,话音刚落就在眼镜青年惊恐的目光中,重重一榔头杂碎了他的小指。

    “啊!”

    眼镜青年吃痛之下疯狂惨叫,身体更是不受控制的剧烈挣扎。

    我和另外两人废了很大劲才死死将他按住。

    十指连心,断指之痛有多恐怖,我比谁都清楚。

    跟我比起来,眼镜青年还算幸运。

    眼前这名缅北杂碎虽说手段残忍,也是个实打实的禽兽。

    跟阿布那个杂碎相比,禽兽程度就显得小巫见大巫了。

    用榔头砸烂手指,再痛也就那么一下。

    阿布用小锯子锯断我的脚趾,可是持续了至少好几分钟。

    “还有两根。”

    拿着榔头的缅北杂碎在眼镜青年身上蹭了蹭榔头上的血迹,露出一口又黑又黄的牙齿,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又一榔头重重砸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我甚至有些替眼镜青年,和旁边那个按住他左手的家伙感到庆幸。

    至少,这名缅北杂碎的准头还算不错。

    否则,只怕他们俩的手都会被砸成稀巴烂。

    三根手指被砸成肉泥后,拿榔头的缅北杂碎本想让人把已经昏死过去的眼镜青年拖到牢房,关键时刻却被阿布给拦住了。

    阿布先是让人想办法把眼镜青年弄醒,又叫来医生简单帮他处理了一下伤口。

    直到他看起来没那么狼狈,至少能保证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才笑眯眯的问道:“你想不想现在就被拖出去噶腰子放血尸体做成肥料?”

    眼镜青年本能的使劲摇头。

    “好,既然不想那就继续考核,只要你能通过考核,我就让医生尽力治好你身上的伤。”

    就这样,在阿布这杂碎的慈悲关照下,脑袋被打破右手骨折左手断了三根手指头的眼镜青年,将座机听筒缠在脑袋上,用左手仅剩的两根手指,继续打电话进行电诈考核。

    哪怕过了这么多年,现在想起眼镜青年把座机听筒缠在脑袋上,用仅剩的两根手指头拨号码那一幕,仍然让我记忆犹新。

    这他妈完全是拿命在搞电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