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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打工人最快乐的两件事

    天边亮起半抹鱼肚白,络绎不绝的鸡鸣唤醒了沉睡中的城镇,家家户户带着被窝里的余温推开家门。

    在云县西城外围破旧的房屋内,邓全擦着脸上的水渍道。

    “秋妹我走了啊。”

    “全哥,吃点东西再走吧。”

    徐秋拿着野菜饼子走出屋子。

    邓全低头看着妻子关切的眼睛微微一笑。

    “我不饿,留着你们娘俩吃。现在天还未彻底亮,你回床上再睡一会,别弄那些针线活了,仔细点眼睛。”

    哪怕已经同邓全成婚五年,已经是一个四岁男孩母亲的徐秋在丈夫的关心下都忍不住脸色一红。

    家里很穷,连拿的出手的物件都没有,攒下的银钱还不到二两银子,就算这样徐秋过的还是很开心。

    因为她嫁了一个称心如意的男人,平日生活里没有打骂苛责,反而充满关心爱护。

    穷点从来不是问题,男人爱不爱她才是至关重要。

    徐秋将邓全身上已经很板正的衣服再次捋了捋。

    “全哥,在外面干活要小心一些,别伤到自己。”

    “知道了。”

    徐秋一直目送邓全的身影消失在街口,才锁上门回到里屋,一个半大的小瘦猴正躺床上睡的缩成一团。

    徐秋给孩子轻柔的盖好被子,然后拿起桌子上的针线借着一点一点升起的朝阳做起了女红。

    全哥心疼她,不忍让她熬费眼睛。

    她同样心疼全哥在外受累,只要她能多做一点,全哥就能在外少受几分累,家里也能宽裕些。

    顺着窗户缝隙吹来的风儿扰乱了女人的发丝,充满希望的阳光在针脚上闪烁。

    ……

    云县靠江,往来货物运输大部分都是靠船。

    比路运便捷的同时也为云县带来不少工作岗位。

    邓全到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汉子,他们坐在码头箱子上闲聊等着货船靠岸。

    在码头旁边有木头搭建的小亭,三个街溜子将鞭子放在桌子上吃着汤饼。

    他们是各个掌柜联合起来雇佣的监工,既防止街上泼皮过来打秋风,又能监督苦工干活,防止他们偷懒。

    会被挂路灯的小花招是被掌柜们玩的透透的。

    再外围是不少衣衫褴褛的汉子,他们蹲在角落里目光时刻紧盯着码头,一旦有人倒下不能干活,他们会立马冲出来接替那人继续干活。

    如今这世道除了种地外的其他工作岗位很是难得。

    “船来喽!”

    码头上传来一声吆喝声。

    汉子们一拥而上,像是等待搬运食物返回蚁巢的工蚁,为了延续不顾一切,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邓全也在其中,近乎一米七的个头,皮肤黝黑的他混在人群中并不显眼。

    “这边粮船需要十个人!”

    一帮汉子涌了上去。

    粮船的活大家都喜欢抢着干,运输过程中用有些袋子不小心弄出口子,搬运的时候偷摸将流出的粮食装进兜里,家里两天的粮食就出来了。

    邓全整举着手往前挤,眼见着粮铺的人都要点到他了,身旁人偷摸踹了他一脚,自己挤上了最后一个名额。

    在邓全看他的时候,他还挑衅的抖眉。

    在码头上干上几个月,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自然有一套规矩遵守。那就是有肥差的时候全凭运气,点到谁就是谁。

    不然都是一帮躁脾气的苦力汉子,你抢我、我抢你,最后就得打起来。

    可这条规矩不囊括邓全,因为他脾气躁不起来,被别人熊了也不会找回场子,只会默默等待下一次肥差的出现。

    因为邓全这种让人看不上的性格,在码头干了快一年都没交到朋友,只有一个岁数大的老皮能跟邓全搭上几句话。

    当老皮看见邓全心痛的揪着衣服上刚划出来的小口时,就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粮铺的活又被抢了?”

    “嗯。”

    “你呀,就是太老实,那帮混蛋你揍他们一顿,他们就不敢找你麻烦了。”

    “活有的是,而且万一打坏了还要花不少银钱,有那些钱还不如多买点粮食,让婆娘孩子吃饱些。”邓全坐在木箱上望着江面等待下一艘货船,脸上总挂着若隐若显的微笑。

    老皮摇摇头起身干活去了,理是这么个理,但有些事情要是不付出些代价去争口气,最后受气的只能是你自己。

    待到日上午头,陈掌柜才坐着马车晃晃悠悠到来。他挺着大肚子将腰上玉带松了松,这才舒服些。

    “这是第几船粮?”

    “回陈掌柜,这是第三船。”

    “嗯。”陈掌柜满意的点头:“粮价先缓缓再涨,总得面子上能看的过去才行。”

    旁边手下迟疑一下,小心翼翼问道:“现在都有很多人家买不起粮了,要是再涨……”

    陈掌柜看着忙碌的苦工嗤笑道:“你还有的学,这帮贱民连粮都吃不起还有什么活着的必要吗?只要他们想活命总有办法弄来钱,你管他们钱怎么弄?有钱就行。”

    不经意间一枚铜板滚到陈掌柜面前,陈掌柜理都不理不远处刚丢失铜板满脸焦急又不敢上前的男孩,直接将铜板捡起吹了吹上面灰尘放进荷包内。

    “县令家用粮送过去了吗?”

    “送过去了,按照他家百号人半年量。”

    “凑个整再送半年。官衙里那些人也莫忘了,也送点。俗话说的好,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别让他们不开眼的过来搅扰我挣钱。”

    手下听着耳边男孩哇哇大哭,望着蹬上马车都费劲还需要踩人的陈掌柜,一时间口舌无力。

    ……

    打工人最快乐的两种事情就是下班和发工钱。

    劳累一天的汉子们正在同时经历这两种事情,他们都笑呵呵的排队领钱。

    邓全同样排在队伍中,期待的看着工头手上不断散出的铜板。

    “邓全,吃酒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婆娘还在家里等我。”

    “我看她等的不是你,是你兜里这点银钱吧。”

    “是啊,她比我更知道钱怎么花。”

    “说的这么好听,耙耳朵就是耙耳朵。一个大男人竟然混成这样,要不要将你婆娘送到我这来,我替你调教调教?”

    说话的男人连同周围汉子一同哄笑起来。

    邓全装作听不见,这帮人平日空闲的消遣就是开黄腔,只要不理他们过一会就自己换了话题。

    领完工钱,邓全将钱揣进怀里快步向家里走去。

    街上的偷儿可不少,若是怀里的银钱被偷了去,少不了要饿肚子。

    没想到转弯的时候,竟一时不察与人撞了个满怀。

    “朋友你没事……”

    等见到自己撞倒之人的样貌后,邓全脸上一僵,后退了两步。

    季风揉着宿醉的脑袋看着邓全发懵。

    昨晚说好了一同逛青楼一同潇洒。

    结果那地方消费太高,只有陈大森靠着面子潇洒去了,他们这帮小弟只能眼巴巴的喝酒解馋。

    古代酒水度数是不高,但架不住妹妹的小手又软又嫩,一时栽了跟头。

    才醒过来一个时辰出来觅食,没想到就碰见了邓全。

    这就是所谓的‘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

    问为什么季风没见过邓全,一照面就能认出来?

    喏,系统界面都蹦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