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娱乐界的地下世界
第一节、地下娱乐
一所所获的回来后，胖子又动心思不停规劝我，同他一道经营段子“大计”，亏本的两次“探险”刺激到他，一定要在我身上挖掘出价值。
我不太想答应，可胖子就带我游走在各种市场，让我长见识。
这天，胖子带着我，穿梭在五光十色的地下娱乐场所，犹如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夜巴黎”歌舞厅，空旷的座位一片寂静，只有舞台上微弱的灯光透出幽幽的光芒。女子在舞台上如同飘散的花瓣，轻盈而优雅。衣袂飘动，脚尖轻触地板，编织着一曲无声的旋律。
这是一个没人看的寂寞舞者，我在感慨她还能跳多久，没有利润支撑的舞台还能维持下去吗？
她的身影在灯光下投射出曼妙的影子，光影交织在地板上，如同流动的水墨画。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充满了无尽的柔情和精致，舞姿在讲述动人的故事，全世界都在她的舞动之中。
然而，没有一丝掌声，没有一个观众的目光。优雅和才华被这个沉寂的环境所吞噬。她的每一个旋转和跳跃，都像是在与空气中的虚无对话，没有一个观众能够欣赏她的艺术。
我站在后台的一角，透过暗淡的灯光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酸楚和感慨，真正的审美往往是多么的稀缺和脆弱。
胖子在后面拍我“走，热闹的在后面”，转到后面，才一推门，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疯狂闪烁的灯光，舞池里挤满了热舞的人群，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汗水的味道。
旁边的小厅里，有说笑话的，有表演戏剧的，还有专门放映小视频的房间，各式各样的娱乐项目，应有尽有。
“你看，这就是市场需求！”胖子指着人群，兴奋地说，“这些段子，虽然有些低俗，但是真受欢迎！每天都有人来这里听笑话、看表演、看视频。”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很多表演者都在模仿和洗稿，不少云南的段子，都被他们演绎得活灵活现。
“云南？难道云南的段子特别火？”我疑惑地问道。
胖子神秘地一笑，“可不是吗？云南已经成了地下幽默之王！他们的段子，幽默风趣，讽刺辛辣，特别受观众欢迎。”
胖子指着一个角落里，几个年轻人正围在一起，对着手机屏幕，兴奋地讨论着。
“他们就是在编段子，或者把别人编好的段子改编一下，然后再拍视频上传到网上，赚流量赚钱！”胖子解释道。
“这… 这算不算盗版？”我有些犹豫。
胖子摆摆手，不在意地说：“盗版？那算什么？只要能赚钱，谁在乎呢？而且，这年头，谁还原创啊？都是借鉴和模仿。”
胖子似乎已经沉浸在“地下娱乐”的世界里，他开始畅想未来：“咱们也开个工作室，专门创作原生段子，或者模仿云南的段子，然后拍成视频，上传到网上，赚大钱！”
我看着胖子兴奋的神情，内心却充满了疑虑。
“那些段子，真能赚钱吗？”我问。
胖子自信地拍拍我的肩膀，“当然能！你看，现在网络上那么火，那些主播、网红，赚的都是真金白银！”
胖子说得头头是道，我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是，这些段子大多都很低俗，而且查的又严，我怕…” 我欲言又止。
胖子却笑着说：“这年头，谁还讲什么道德啊？只要能赚钱，什么都可以做！金瓶梅里，金梅不是说了吗？但凡是禁止的，都是有好处不想分给你，但凡是，提倡的，都是需要你帮他去做，让他得到好处。”
我顿时沉默了，胖子的话，让我开始怀疑，这个“地下娱乐”世界，是否真的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了歌舞厅。举止自信，流露出身居高位的气势，身后跟着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孩。
第二节、地下娱乐（续）
“胖子，你看，这人有点官味？”我指着他问。
胖子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马处长，文化督办，咱们这里最大的金主，他可是上面的人，很多事情都要靠他”
“他… 他怎么，这么公开来？”我惊讶地问。
胖子神秘地笑着说：“文化稽查陈处长是条疯狗，没事就喜欢到处蹦跶，乱咬，马处长是老板请来的，镇场子的”
我听到胖子的话，心中更加不安。
“他… 他会管咱们的生意吗？”我问。
“管？管什么？”胖子笑着说，“只要咱们做得够好，他也会来捧场，甚至会介绍一些大客户给我们呢。”
“可是，陈处长和马处长他们，那些钱都是…” 我话还没说完，胖子就打断了我的话。
“别胡说八道，这年头，谁没有点秘密？只要咱们能够赚钱，一切都好说！”胖子说着，带着我朝马处长走去。
我们来到马处长身边，胖子谦卑打着招呼，并介绍我给陈处长认识。
“马处长，您好您好，这位朋友，他也是搞艺术的，特来向您求教。”胖子，脸上堆满了笑容。
马处长扫了我一眼，淡淡地说：“哦，搞艺术的？现在搞艺术的，都不容易啊。”
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转过身，和老板继续聊天。
胖子拉着我，想让我和马处长多说几句话，但我却感到一阵反胃，我不想和这种人有任何交集。
“算了，我们走吧。”我拒绝了胖子的提议。
“怎么，你怕他？”胖子调侃道。
“你太天真了！”胖子低声说，“这个社会，没有捷径，只有靠关系才能走得更远。我准备把你介绍给马处长，有他在，陈处长就会拿你没办法，他可是咱们的生意的关键，下一步！”
“马处长？他有那么大的能量吗？”我动心地说。
胖子张嘴想说什么：“马处长那可是”止住话，顿了顿：“马处长酒喝多了，就会放得开，只要咱们找准时机，就能说服他。记住，我教你的方法，鸡蛋好吃，母鸡一定好看吗？”
我顿时明白了胖子的意思，他想要用美色来诱惑马处长。我感到一阵反感，这种做法太卑鄙了。
“我不行，我不想用这种方法。”我坚定地拒绝了胖子的提议。
胖子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我会拒绝他。
“你真的不想？”胖子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
我摇摇头，胖子叹了口气，他知道我的性格，也明白我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好吧，随你吧。”胖子无奈地说，“不过，你记住，在这个社会，如果没有捷径，那只有靠实力，可成功会很难！”
我点点头，我知道胖子的意思。
我们走出歌舞厅，外面的阳光依然明媚，但我的心情却沉重起来。
胖子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吞吞吐吐，总是说不干净，这家伙心底的那份净土，还能保存多久。幽默的生意也算是对高雅的贩卖，我自己安慰我自己。如果能在别人的心里种下快乐的种子，也会有一种安慰吧！
第三节、负能量交流释放区
胖子带我又来到一家会所，在一个幽静的小区，弯弯的小道，直连偏僻一座楼房，外面根本看不见这里还藏有一幢楼房。
胖子带我左拐右拐，来到一排挂着号码牌的走廊，房间外面写着负能量室。迎面一个中年人招呼着：“宋胖子，哎呀，正好你过来，忙不过来，你来顶一下，502室。” 他熟络地拉着胖子，推开房间，里面坐着两个客人：“张医师，乐果的现任编辑，宋胖子，这回两位满意了吧，不打扰了。”胖子转头“褚总管……”
那还有褚总管的背影，只能转头准备对两位医师介绍我。
两位医师正襟危坐，明显是刚从严肃的工作环境中抽离出来，看到胖子，脸上流露出放松的神色。其中一位习惯性地伸手去要挂号单，猛然醒悟，尴尬地笑了笑，说：“又是你，宋胖子，没新鲜的吗？”
胖子呵呵一笑，指着我说道：“这位，前乐果云南系风格幽默大师。”两位医师眼睛一亮，都露出好奇的神色。
胖子坐下，笑着说：“两位按规矩来，先介绍一下情况，我这位兄弟不太了解。” 眼镜医生王哥点了点头，说：“我来吧。”
“我是心理学医生，我们科有四个人，每人每天大概门诊量300-350人。你知道，按照常规流程，交流、诊断、治疗方案，每个人要半小时，一天就只能接待20-30个人。可现在翻了10倍，尤其是近一年压力太大了：诊断效率低，自己疲倦，不敢休息也不能休息……”
王哥说着，眉头紧锁，脸上流露出疲惫的神色。 “我们来这放松，来解压。”
“理发师不自理，医生不自医。”胖子笑着打趣道，“你们四个医生平均月门诊36万，国家人口900万，这量有点夸张啊。”胖子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敲打着桌面， “我们只有国有大医院分流的20。”
“心理疾病，已经超过流行感冒了…” 王哥无奈地摇摇头，言语中充满了无力感。
胖子似乎没有察觉到医师们的疲惫，他笑着说：“我讲个笑话吧。一个秘书通知领导去开会，临时说是时间很紧，开车带着领导好不容易赶到会议地点，才发现会议时间是第二天，秘书尴尬地脚指头扣地。”
我补充了一句：“这是一个笑料，不是笑话。”
王哥和张医师明显被逗笑了，他们开始放松下来，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我趁机引导他们进行自疗：“自己给自己编笑话，这样工作效率就会变高了。”
“笑话从来就没有定义。”我接着说， “对幽默、笑话、喜剧段子、相声、单口秀等是艺术形式的不同定义，笑话在生活中是下九流的非职业性区域，在艺术定位上是低端，基本没有统一的称呼。”
我和胖子继续跟他们聊着，鼓励他们对幽默进行研究，看看能不能在日常工作中，将幽默疗法与治疗方法结合起来。
两位医师也逐渐放松了，开始参与到话题中，分享他们对幽默和心理疾病的看法。
第四节、小工作室的成立
走出“负能量交流释放区”，我陷入沉思。胖子说的没错，地下娱乐市场确实很庞大，尤其是那些低俗的笑话，有着巨大的市场需求。可我内心却充满着不安和矛盾。
“胖子，你说，咱们真的要开工作室，专门写那些低俗的笑话吗？”我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
胖子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说：“小果，你太天真了！体面的生意能赚钱？欲望、低俗，永远都有市场！你看看那些网红，那些大V，他们不都是靠着这些东西发财的吗？”
“脸干净还是兜干净，你选一个”，
胖子的话让我更加犹豫。我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要正直善良，要为社会做出贡献。可如今，我却要为了赚钱，去写那些低俗的笑话，这让我感到深深的不安。
“可是，那些笑话，真的能让人开心吗？真的能改变人们生活吗？”我反问道。
“开心？改变世界？哈哈，小果，你太理想化了！”胖子笑着说，“那些笑话，就是用来让人放松一下，发泄一下负面情绪的。你看看那些压力山大的上班族，他们下班后，最想做的就是放松一下，看看搞笑的视频，听听笑话，暂时忘掉烦恼。”
胖子说得有道理，我意识到，这些低俗的笑话，虽然不能改变世界，但却能够给人们带来短暂的快乐。
我决定，先试着做一下，看看结果如何。
于是，我找到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成立了一家小工作室。我的合作伙伴，一个是钢琴师，一个网络喷子，他们都有着各自的专业技能。钢琴师的妻子，是一个严肃儿歌的创作者，她的作品还获得了政府“星火计划”的资助，没事就显摆，我们都听腻了，
“爹同志，妈同志，新社会、新国家，抛儒孝，学新风，自己挣钱自己花”。就是严肃的有点不严肃！
我们租了一间小小的工作室，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一台电脑和一台电子琴。
“胖子，咱们工作室的名字叫什么？”我问。
胖子思索了一下，说：“就叫‘快乐星球’吧，简单明了，又让人觉得很开心。”
我点点头，觉得这个名字还不错。
工作室成立之后，我们开始创作低俗笑话，供应市场。钢琴师负责创作音乐，网络喷子负责制作视频，我则负责撰写段子。
我开始认真地思考，哪些笑话能够引起人们的共鸣，哪些笑话能够让人发笑。我翻阅了大量的网络段子，也参考了一些相声、小品等作品，试图找到一些灵感。
很快，我们就创作出了一批低俗却又不失幽默的笑话。我将这些笑话发布到网上，并制作了一些搞笑的视频。
这些视频，很快就在网络上走红，吸引了大量的用户观看。我们的工作室也因此迅速发展壮大，赚了不少钱。
然而，在创作过程中，我却时常感到内心的不安。
我开始反思自己的创作初衷和社会责任。我意识到，虽然低俗笑话能够带来短暂的欢笑，但却无法真正触动人心，也无法为社会带来真正的价值。
我应该，创作出更有意义的作品。
我应该如何找到一条既能赚钱，又能保持自己良知的道路。
我坐在工作室里，看着电脑屏幕上播放的那些低俗的视频，我感到一阵阵的空虚和失落。
我开始想，我的生活究竟是为了什么？
用一颗幽默的种子，在人们心里长出一株快乐之花！还是向医师们那样，相互交流，学习幽默，用幽默铸造一座心中古堡，慰藉庇护心灵，排除各种烦忧。
如果，幽默能成为心中太阳，那将会不再有阴暗，照亮的不仅自己，还有其他人
这能做到吗？我在疑惑问自己。能，必须能，不能也要能，我发现幽默也有理想，也有精神
拿幽默赚钱，就是把你的快乐贩卖，总有一天你会失去拥有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