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我和一菲甜蜜
第一节、探家
东街菜市场里，垃圾、木板、瓦片杂乱地散落一地，货架几乎空空如也。原本摆满琳琅满目商品的摊位，如今只剩下寥寥几个，所售物品极为有限。灾后货物被消耗一空，剩下的只是一些简单的生活必需品：几袋大米、几捆蔬菜，还有些许不新鲜的水果。这些物品刚一摆出来，就引得人们蜂拥争抢。
我从拥挤的人群中艰难挤出，抢到几个西红柿，递到一菲手上，今天一菲来家里做客，我们在菜市场忙活了一上午，收获却只有这些。
回去的路上，全是小贩们满脸愁苦地摇手说道：“没了、卖完了”，没东西可卖了，还得留些自家使用，可是物价不断飞涨得厉害，又换不到多少粮食。
买东西就像争抢一般，用手中的零碎零钱交换着少量微薄的商品。争执不时发生，前面又聚拢起人群，窃窃私语，几位妇女围在中间，为了一袋米，声音尖锐，手势激烈，有人试图劝阻，但更多的人却是在看热闹，甚至有人开始拍摄视频，发扬着“遇事不要慌，拍段视频化紧张”的娱乐精神。
走出菜市场，人群的喧嚣在耳边逐渐消散，我和一菲刚一进家门，外面的阴霾竟然消散，久违的太阳露了出来。
母亲笑着拿出珍藏的鸡蛋，一菲手巧得很，将原本其貌不扬的西红柿切成了花，一盘土豆丝、一盘番茄炒蛋，我们三个人，享受着这无比美味的晚餐，我从未想过番茄炒蛋会如此好吃。母亲饭后在院子里洗碗，边洗边抹着眼泪，可那皱巴巴的脸上却满是笑容。
一菲说：“学院里的供应也很紧张，没有外面这么乱”，看到书桌上父亲和苦果的木头雕像，抚摸着，“苦果，你雕得真丑，”盯着我，“容貌的神韵，需要用心去体会，你的数学之心呢！”
我有些惭愧，对亲人的不理解，竟然无法将他们栩栩如生地雕刻出来。
她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柔和的怀念，轻声说道：“要是能在中心广场给他们塑个像，让所有人都能看到，记住他们的故事，那该多好。”她的声音一瞬间，犹如重锤击中我的天灵盖，“对啊！这就是我为他们做的第一件事！”
我激动地，握住一菲的手。一菲羞红了脸，低下头。
两个人都没有发现，云南的雕像扭动了一下。
我与一菲一起坐在屋里，一同看书。她安安静静的，眼睛一眨一眨，那长长的眉毛，怎么看也看不够！我将父亲留下来的《笑笑录》第二册，拿来给她翻开，她笑得那般迷人，仿佛整个房间都因她的笑声而明亮起来。
我的春天感染了周围的一切，也包括身边的另一个人。
第二节、看歌剧演出
最近几日，我总是邀请一菲外出。她假期正闲着，正好得以放松放松。我上午在科研院忙碌完毕，下午就会去工作室转转。灾难过后，人们的娱乐需求明显减少，工作室里倒是显得颇为闲适。
这天下午，我刚进门就听见喷子兴奋的呼喊声：“小果、一菲快来！这个国外的肚皮舞视频太有趣啦！”
一菲凑过去观看，眼睛一亮：“无需对白，全凭舞蹈来表达，真是无国界的幽默啊！”
“一菲，你来试试？”胖子笑着发出邀请。
我问道：“一菲，毕业后有何打算？要不要先来这里……”
一菲犹豫了一下，没有即刻回答。我知晓她父母期望她继续深造，可我还是希望能与她多些相处的时光。
第二天，一菲答应来工作室了。大家聊得正欢，喷子突然大声喊道：“胖子，今晚老板请客，庆贺一下！”
胖子无奈地摇头：“我又不是财神爷……”嘴上虽在抱怨，却还是答应了。
钢琴师提议：“饭后去看场歌剧吧，听闻最近有个不错的新剧。”
大家都表示同意。晚餐时气氛轻松愉悦，胖子时不时和一菲开着玩笑。
吃完饭，我们来到歌剧院。灯光璀璨夺目，观众席座无虚席。我和一菲并肩而坐，心里略有些小紧张。
演出开始了，优美的音乐瞬间将我们吸引。舞台上的表演精彩至极，歌声悠扬悦耳。
有几个片段，还穿插了轻松表演，表现角色自嘲，只是隐藏在其间，幽默不是很明显。
突然，钢琴师接到电话，招呼离去。小慧安慰道：“没事，我陪你们看完。”嫣然对胖子笑道，看的胖子一阵失神。
胖子莫名动心了，不停同小慧搭话。
随着台上剧情的推进，胖子和小慧聊得愈发投机。从剧本到音乐，再到生活，他们似乎找到了共鸣。我和一菲不时相视一笑，默默感慨着。
演出结束，全场起立鼓掌。胖子和小慧还在热切地讨论着，完全沉浸其中。
大家散去，胖子自告奋勇护送小慧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里，胖子和小慧越走越近。两人频频约会。小慧也经常来探班，在钢琴师没注意的时候，她偷看胖子的眼神，带着浓浓的甜蜜。
有意无意还有一些肢体接触，钢琴师还傻乎乎的被隐瞒其中。
每次见面，他们都笑得格外灿烂。胖子的心情也变得特别好，仿佛春天提前到来了，每天都哼着歌。
春天的好处就是好睡，“春眠不觉晓嘛！”，可我这两天没睡好，脑中那条大鱼又出现了。
连续几晚，这条巨大的鱼儿在空中游弋。它体型硕大，却轻盈优雅，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它在云层间穿梭，时而翻腾，时而俯冲，仿佛在演绎一场无声的空中芭蕾。
我惊叹于它的自由与美丽，却又隐约感到一丝不安。为何时而出现，时而隐匿，接着看到令人迷惑的一幕：云南的雕像竟被大鱼撞倒。它特意绕过父亲的雕像，原来每天，都是它在推倒雕像，可这究竟是为何啊？
每天都感到既疲惫又兴奋。疲惫是因为这个梦境太过真实和强烈，兴奋则源于那些新的思考和灵感。我开始期待每晚与这条大鱼的相遇，期待它能带来更多的启示和洞见。
不停地游荡，不停地推倒，这是在表达什么？终于我觉悟到，可能与云南有关，可这是一条鱼，相差得也太远了。不，绝对有关，他就是云南，云南就是大鱼，“是你吗？”我问道。
大鱼开始欢快舞动，犹如彩带般环绕着我，越转越快，我兴奋、欢呼，终于找到云南哥了，可是欢愉让我眩晕，我迷醉了！
早上起来，我向它问安！
它不停地旋转，漂游，我知道，大鱼或许就是云南自由、变化和探索的精神，那不愿被束缚的灵魂。
每天晚上，它都会飘出去，清晨游回来！
每天，它都会带来在四处流浪时收集的信息和见闻。它成为了连接我内心世界与外部现实的桥梁，不知它流浪得有多远，我不仅看到草原、高山、沙漠、森林，还有大海和天空，仿佛世界都被它周游遍了，它那青色的皮肤开始泛红，泛金黄。
每天我都不想醒来，想与它在一起！
“小果，上班了”，母亲有些奇怪，为何我每天都如此嗜睡，我坐在床上，摇晃着被各种见闻充斥的脑袋。懒洋洋地起床，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