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鸢！”
“小鸢？”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几道大喊声。
是小莲和王师兄他们的声音。
宁鸢把封灵丹收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凌乱的衣服，又吞了两颗补气丹，离开这里。
她回到小路上，应声，“小莲师姐我在这儿！”
“宁鸢！”小莲胖胖的身体跑过来，圆圆的脸上满是担忧，先上下把她检查了一遍，“你没事太好了！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带走宁鸢那两个内门弟子，小莲也没见过，但看着很凶，她觉得他们找宁鸢没好事。
小莲飞快跑回灵膳堂，叫了人又过来找宁鸢。
此时看到宁鸢没事，才大松了一口气。
她们才不过刚接触一天，小莲对她的好不作假。
宁鸢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跟着师父长大。
师父死后，她就一直孤身一人。
后来遇到的人里，全都是想要杀她夺宝的。
不管之后知道她是谁后，还会不会这样对她。
此时小莲的担心都不是假的，宁鸢心里一暖，笑了笑：“他们就找我问了点事。”
那俩人死了，死无对证，也不会有人相信是她杀的。
她跟小莲说，他们找她问破阵的事情，没有问出什么，就走了。
小莲佩服地道：“就算是巧合，你能够直接破了所有关卡，也很厉害。”
“对，我看小鸢就是厚积薄发，说不定下次就能觉醒灵根了。”一起来找她的徐师兄也道。
宁鸢微笑：“谢谢师姐师兄，我会努力的。”
一行人回到外门灵膳，看他们都安全回来，李大远松了口气，莫池朝宁鸢笑了笑。
已经差不多中午了，灵膳堂开始做饭。
李大远和王师兄掌勺，莫池在烧火。
其他人打下手。
宁鸢也在洗菜。
接地气得不像仙门。
宁鸢若似无意地问小莲，“师姐认识孙长老吗？”
“孙长老？”小莲点头，“他是内门的六长老。”
六长老？
宁鸢眯眼：“他修为怎样？”
小莲：“人元境一层，不过他是个炼丹师，很厉害。”
她好奇地看着宁鸢：“怎么突然问这个？”
宁鸢不动声色：“今天找我的那两个内门弟子，说他们是内门孙长老的弟子。”
小莲恍悟，笑呵呵道：“孙长老人很和善……”
“和善个屁。”徐师兄听见后，突然接了一句。
“那些内门弟子，一个个地都拿鼻孔看人，不把我们外门弟子当回事，那孙长老负责给外门弟子发放启灵丹，每个月一人一颗，有时候他还偷偷克扣。”
他冷哼，“他的弟子，能是什么好东西？”
内门弟子都自觉高人一等，对这些外门弟子一口一个废物，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外门弟子的怨言很深，却没人敢反抗。
没办法，打不过是其一。
万一被逐出山门，得不偿失。
六长老，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宁鸢记得，他好像带走了一个弟子。
刘玉！
是那个刘玉！
宁鸢眼里寒光乍现。
若有机会见面，她必死无疑！
宁鸢眼底杀意浓郁。
“嗷呜！”
这时，附近突然传来一阵嗷叫。
像是老虎，其中夹杂鹤唳。
徐师兄道：“隔壁饲养灵兽呢。”
宗门养了一些灵兽，有虎，鹤，由外门弟子饲养。
平时环绕山门飞的那些仙鹤，也在这里养。
小莲道：“有时候会吵闹点，习惯了就好了。”
宁鸢附和点头。
外门虽然有灵膳堂，但大部分都是素食。
土豆白菜各种，清汤寡水的。
宁鸢咕哝：“就吃这吗？”
李大远呵呵笑道：“仙门弟子，首戒口腹之欲。”
“屁的口腹之欲。”沙师兄哼了一声，“每个月给外门拨下来的采购费用很少，想吃饱，就只能吃这些便宜的呗。”
内门弟子能修炼，可以辟谷。
就算不辟谷，吃的也是什么灵丹灵草灵饭。
哪像外门，也就灵膳堂里占了一个“灵”字。
能修炼的辟谷，没到能辟谷那个级别的，就得吃饭。
说得好听就是：仙门弟子要戒口腹之欲。
不好听呢？
就是穷。
宁鸢心里挂着封灵丹，外门弟子过来吃饭的事不需要她帮忙，小莲让她回去休息，她就也没客气。
一回到住处，反锁上门，宁鸢就进了空间。
小瓷瓶里就只有一粒丹药，是黑色的。
宁鸢闻了闻，什么味道都没闻出来。
她拿给神龙看。
神龙点头确认：“封灵丹本就是阴损之物，服用之后封锁灵根的整个过程会很痛苦，吾也没什么把握，因为从未有人这样做过，若失败，你极有可能永远也修炼不了，你可想好了。”
宁鸢垂眸看着手里的封灵丹，眼底暗沉。
这个玄灵大陆，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新世界。
像今天，她已经被人盯上。
若不能修炼，她迟早还会再死一次的。
再死，就不一定会有能够穿越重生的机会了。
不过是赌。
赌赢了，可以修炼。
赌输了死。
在这样一个世界里，她既然不甘平凡，那就没得选。
宁鸢抿唇，沉声问：“怎么做？”
神龙看着她那坚定模样，眯了下眼睛：“其实，你的体内有着全系灵根的天赋。”
宁鸢一愣：“什么意思？”
神龙悠悠道：“普通修炼者，体内的灵根越单一越纯粹，最多也就像你这样五灵根废体，比如金木水火土，这是最普通最基本的，但那只是人体内能容纳的五系灵根。”
“而你的体质容纳全部。”神龙眯了下眼睛，有些惊奇，“你真是一个人类怪胎。”
宁鸢：“……”
所以，她被测出五系灵根，不是因为她只有五系，而是因为人体只能容纳被测出五系？
“……所以，是好事，还是坏事？”
神龙顿了顿，声音凝重了些：“你这样的天赋是被天道所不容的，即使能修炼，以后也会有天道雷劫灭顶，你确定你想好了？”
宁鸢抿唇：“是。”
她现在没有任何选择。
神龙眼底色彩奇异，“你选哪个灵根留下？”
宁鸢思索片刻，“雷。”
杀伤力强。
神龙吐出一口龙息到她体内，护住她其中之一灵根。
“吃下丹药。”
宁鸢闭目吞丹。
丹药入喉，一瞬间就化开，涌向四肢五骸。
神龙又吐出一口金息，和封灵丹的药力碰撞之后，像是在她体内炸开了一样，血管骨肉筋脉瞬间都如同被撕裂一般。
“噗！”
宁鸢喷出一口血，倒在地上，疼得身体抽搐，嘴里发出一道低低的凄厉惨叫。
虎兽吓得缩在远处，搂着狼蛋不敢动静。
神龙吐出一个字：“忍。”
宁鸢感觉自己体内像是出现了无数把利刃，炽烈如火一般的气在自己体内乱窜，所过之处都如千刀万剐般疼彻入骨。
疼得死去活来。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虎兽小心翼翼靠近，带着惊恐和神龙的畏惧：“她……死了吗……”
神龙睨过去，如看蝼蚁一般。
虎兽瞬间缩回脖子，又护着狼蛋爬回角落里。
神龙俯视着宁鸢，又吐出一口金息到她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
体内流淌的暖流，让感觉自己身体被车裂般的宁鸢缓缓有了意识，她掀开沉重的眼皮，看着熟悉的空间环境和天空，迷茫了片刻，扭头看向巨大的神龙。
“我……成功了吗？”
神龙哼道：“吾护住了你的体内筋脉，你才无事。”
宁鸢感受着体内那股在温润滋养自己筋脉的暖流，怔了怔，笑道：“谢谢神龙大人。”
这句，是发自肺腑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