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怀夕有点纠结,甚是扭捏的道:
“你执意要嫁他,我自是要先探查清楚的,省的你往后吃苦。”
不自在的别过脸,小小的手牵起宋桃花,慢慢的往回踱步。
“这个春风侯不简单,我并未探查到他的来历,只知他由黑苗圣女作保入得朝堂,短短三年立下奇功,封侯拜相,深的黑苗帝王信任。”
没有得到回应,顿了顿,柳怀夕接着说。
“这种不知底细的人,你还执意要嫁吗?”
宋桃花愣了一下,要嫁吗?
开弓没有回头箭,两国之间的交涉不是儿戏,书信既然已经出了,肯定是要嫁的,况且,这是最好的可以跟在宁川身边的理由。
或许可以寻到办法解决二人之间的恩怨。摸了摸柳怀夕毛茸茸的脑袋,宋桃花感激的道:
“谢谢怀夕啦,不过不是他,也会是别人呀,这本就是我的职责,与其让阴谋沉于水底,不如亲眼看着他浮出水面,你说呢?”
“没有人天生就该背负责任,你也是。既然你执意要嫁,那就随你。”
气恼的语气让宋桃花头疼不已,看来还是要在花心思哄一哄的,谁知柳怀夕又接着道:
“不过,此后,我无法与你同行,一切小心。”
“什么?柳怀夕,生气是要有限度的,你这是打算与我分道扬镳不成。”
宋桃花拦住二人去路,弯腰直视柳怀夕的眼睛,但发现柳怀夕的眼中,没有一丝怒气。
“最近两日,我察觉到了其他神泉的气息,在这附近一闪而过,我需得确认一下,事情办完了后,我自会去寻你的。”
“当真?”
“嗯。”
“那何时动身?”
“随你一同去了黑苗后吧,我毕竟是你的主人,需要确认你安全了,在做打算。”
“你充其量只能算是我的婚前财产,想到我的主人,下辈子吧你。”
两人一路打闹回了抚仙城,回了军营的宁川却是憋了满肚子的气。
猛猛的念了三遍清心诀,心里还是不停的浮现出那人的模样。
“人类发明的狗屁心法,一点用都没有,早知道就该杀了她,以绝后患。”
近来情绪波动太大,引得宁川烦躁不已。
营帐外黎溪看着黑着脸走过去的宁川,手中的密旨紧了紧,捏的皱巴巴的,不敢想,自家主人看到密旨后,会不会狂性大发。
“滚进来——”
黎溪小心翼翼的踮着脚进来,结结巴巴地道:
“小侯爷。”
“鬼鬼祟祟的躲在外面作甚?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我的天,小侯爷,您这般要吃人的样子,我不躲着您,这不上赶着找揍吗?更何况,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的,怕是另有其人吧,反正不是我。
黎溪默默想起昨晚的看见的劲爆场面,不由得老脸一红。
宁川看他这般,自然是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的,面色一黑,又恼了起。
“侯侯爷,都城来了密旨,您现在看不?”
“呈上来。”
杯子里的水已经冷掉了,宁川咕咚咕咚两口一饮而尽,冰凉的水下肚,好像燥郁之气都被抚平了一半。
越靠近宁川,黎溪的手越颤抖,按照这几次见面的情况来说,自家主子对白苗大祭司可谓是厌恶至极,怕是不仅不会答应,还会火冒三丈吧。
现在祈祷不知道还有没有用,希望自家主子有点人性,不要迁怒无辜的人。
侧目斜了黎溪一眼,一把拿过黎溪手中的密旨。
展信,入目密密麻麻的字,宁川只看见了一句话:“白苗大祭司愿以举国之力和亲春风侯。”
“和亲春风侯。”
又仔细的看了眼这几个字,生怕看错了一般,想到刚刚那人一脸风尘仆仆的赶过来,还带了酒。
被自己一顿恐吓嘲讽,怕是伤心的很了吧。
半晌没有听到动静,黎溪悄悄抬头瞄了一眼。
嗯?这神色有点诡异啊?主子不会是真的想弄死白苗的大祭司吧
“小侯爷,该如何回复今上啊?”
“两日后拔营回程。”
“那白苗的大祭司呢?”
“不识字,就回去多读两年书。”
黎溪碰了一鼻子灰,无奈只能回去再好好钻营一下,该如何服务好情绪多变的上司的书籍,以求可以变成一个完美的属下。
黑苗的书信已经回来了,那白苗的长老,自然也是收到了信息的。只是回来的不是书信,而是
宋桃花和柳怀夕一进抚仙楼就感觉气氛不对劲,没有歌声,没有美人,四周静悄悄的。
“怀夕,我们被人端了老窝了吗?”
柳怀夕面色沉重,点了点头,扯了扯宋桃花的衣袖:“你看上面。”
“还是别看了。”
宋桃花转身,欲往门外走:“怀夕,我好像丢了东西,我去找一找。”
还差一步,就可以跨出去了,宋桃花,加油呀!
“嘭——”
“哎呦——”
抚仙楼的大门猛地关上,差点被夹到鼻子,宋桃花低声暗咒:“老东西——”
殊不知这群老东西,最大的也不过才古稀之年,比起她来,那还是年轻的很呢!
“大祭司是丢了什么东西啊,老夫去帮您寻。”
“唉,怀夕,是我们太久没有回家了吗,我好像听见大长老的声音了,你别说,我还真的挺想他老人家的。”
“怀夕见过三位长老。”
柳怀夕回身向长老们见礼,照理说,柳怀夕的身份特殊,是无需对长老行礼的,奈何宋桃花是白苗的人。
三百年前宋桃花出生之日,他也得到契机化身为人,二人一直由白苗的长老抚养长大。
传闻灵脉诞生,神泉化人,那日整个白苗除了宋桃花再无其他的新生儿,她也就当之无愧的成为了白苗新的大祭司。
虽然这么多年,宋桃花是学啥啥不会,吃啥啥不剩,但是她就这么安安稳稳的活了三百年了,那就足矣证明,她真的就是灵脉之人,只是有点废而已,而柳怀夕的身份也一直都是白苗的隐秘,除了几个长老,再无人知晓。
不得不面对现实的宋桃花,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转身,看到二楼一字排开的三个老头子,脑子又昏了昏:
“造孽啊!”
“三位长老,这舟车劳顿的,您怎么都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