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呜呜直吹。
宛如一柄冰冷的长刀,刺入心头。
楚天九和乞丐心都凉透了。
一瞬之间,酒鬼就身受重伤,失去了战斗力。
而他们,连老人怎么出手,都没看清楚。
这种恐怖的实力,已经相当于隐世宗门中的老怪物了。
“孙前辈,晚辈惶恐,打扰了。”
楚天九不敢再久留。
让乞丐背起酒鬼,迅速离开。
相比起替自己的儿子出头,他更在意自己的命。
反正,半月之后,就是楚家年会——那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几人走后不久。
咯吱一声,中草堂的大门打开。
伙计小陈跑了出来,冲楚轩喊道:“老哥,老祖宗要见你,跟我来。”
后院里,种着各种珍贵的花草。
还有许多药架子上,摆放着早已晒好的药材。
药香扑鼻。
白发苍苍的老人,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袍,盘膝坐在蒲团上。
面前的桌子,摆着一盘围棋。
那白发无比修长,垂落在了棋盘上,一双白眉,甚至盖住了老人的眼角。
然而,老人脸上的皮肤,却没有一点皱褶,如同初生的婴儿一般光滑。
看这造型,楚轩忍不住心中凛然。
这老人,和山上的老头子,是同一个时代的人物。
伙计小陈把楚轩带进来后,第一时间就撒丫子开溜了。
老祖宗脾气怪得很,极难伺候。
老人在和自己下棋。
黑白两子,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棋盘。
他每下一步,都要拄着腮帮,思考许久。
但是——在楚轩的眼中,和山上的老头一样,这就一典型的臭棋篓子。
每一步棋,都下在了最不该下的地方,昏招层出不穷。
但凡失误一点,任何一方早就获胜了。
偏偏,楚轩还不敢插话。
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他怕把这老人家惹怒了,对方一巴掌就把自己拍成智障。
因为,山上那位老头,就是这么做的。
每次要输了,立刻掀棋盘。
用老头子的话说,就是:“你他娘一个当徒弟的,也不知道让让师傅!”
你还打不过他,这就很气人。
很明显,面前的老人家,极有可能,是和老头子一个尿性的人物。
实力方面,楚轩看不出,和老头子谁强谁弱。
但可以肯定的是,一根手指头碾死自己,应该问题不大。
楚轩看得眼睛都麻了。
孙正林终于下完了一盘。
“真是一场势均力敌较量啊!”
他伸了个懒腰,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似乎终于记起了楚轩这一号人,敲着棋盘:“来一把!”
“不了!您老的棋艺如此高超,我不是对手。”楚轩认真说道。
“不给面子?”孙正林眉头一皱。
“您先请!”楚轩当即一屁股坐下。
“呵呵,我下了近百年的棋,需要你一个后辈让子不成?”孙正林板着脸说道。
“······”
楚轩硬着头皮落子。
二十步之后。
楚轩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
但是,他却不敢立刻攻杀。
因为孙正林的白眉越皱越深,还时不时抬起浑浊的老眼,打量楚轩一眼。
楚轩总感觉,他要掀棋盘了。
又过了几分钟。
楚轩就有种想死的心。
有时候,赢一个人很容易,输才是最痛苦的事。
放水是一门技术活。
不能放得太多,以免引起对方的不满:你小子是不是看不起我。
赢了更不行:你这小子怎么不知道尊老爱幼!
要输得恰到好处。
在痛苦的煎熬中,楚轩终于绞尽脑汁,把能想到的所有昏招,全下了。
“又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真不错!”
孙正林微微一笑,老怀大慰。
“看来,你的棋艺,比你家那个老不死的还要强啊!”
“居然能在我手底下坚持半个小时,后生可畏!”
楚轩抹了把冷汗:“前辈过奖!”
“那六味药材,你解出来了?”孙正林笑眯眯地问道。
“呃·····跟随家师一段时间,勉强能看出一些端倪,就是不知道对不对!”楚轩谦虚道。
“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