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大门口，再次传来迎宾老人的声音。
“司空秘书长，江大人到！”
声音尖锐，透露着惶恐，划破了场中肃杀的气氛。
司空秘书长？
“这位怎么也来了？”
李休海瞠目结舌。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位老人的分量。
如果说，当今华夏，排在权力之巅的前四位，是三位司空和华夏神龙，那这位，便是当之不让的华夏第五。
司空秘书长，九卿之一，职衔稳压六部之主一线。
三位司空，负责商议和决断国策，而所有的国策，全都是由这位秘书长负责，一力下发到各级体制，并全程进行跟进，监管和落实。
遇到特殊情况，如三位司空出国考察，或者奔赴民间体恤民情，不在燕京之时。
这位，便具有监国大权，可代替三位司空，召集六部九卿，一起商议大事。
严格来说，这位刚刚年过半百的老人，便是下一任，司空人选之一。
这是体制中，真正的实权人物。
三位司空最为信任的心腹。
其地位和权力，哪怕是楚云苍在任时，也远远不及。
更别提，李休海一个小秘书。
司空秘书，头衔说上去好听，实际上，李休海只是一个负责处理文件的杂牌职位，虽然也在红楼办公，但平时连亲眼面见司空的机会，都少之又少。
说穿了，他如今在体制中的身份，还不如一个六部中的实权政要。
想要手握大权，李休海至少还要再熬上十年，而想要像这位秘书长一样，具有监国大权，哪怕熬上五十年，都未必有这个机遇。
因为这个老人，是真正的草根出身，从基层，一步一步走入燕京。
再一步一步，跨入红楼，成为中枢红人。
秘书长——江羽凡，全凭功绩和能力，才能得到三位司空的赏识和挺拔。
仅凭这一点，就不是那些，依靠家世和人脉运作，走入体制的权贵子弟能相提并论的。
“秘书长，您来了！”
想到这，李休海连忙跑到门口，迎了上去。
江羽凡不仅大权在握，从职级上，还是他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
而在李休海心里，一向视江羽凡为追逐的目标和偶像。
“小李，你也在啊！”
江羽凡倒是没摆架子，冲着李休海笑了笑。
“秘书长，今天是楚家年会，不知道您······”
李休海有些好奇。
作为司空的心腹，江羽凡的身份，比孙正林还要敏感。
一般情况下，是不能和任何世家，有太多联系的。
没成想。
李休海好奇一问，江羽凡立刻沉下了脸：“不该管的事，少管！”
“下属多嘴了！”
李休海连忙告罪：“我给您引路！”
“不必，我有脚！”
江羽凡板着脸。
李休海碰了一鼻子灰，还有些委屈。
这位秘书长，向来很和气，怎么今天跟吃了火药一样，对自己态度这么差？
这时候。
江羽凡已经绕过他了。
身后两名披着黑衣的老人，紧紧跟随。
“这两人是·····司空影卫？”
李休海瞪大眼睛。
出事了！
要出大事！
如果江羽凡仅是一人前来，可能只是给楚云苍一点薄面，讨杯酒喝就走，倒也说的过去。
毕竟，曾经两人同列九卿，是一起共事的同僚。
但，司空影卫出动，那就非同小可了！
身为三位司空的护卫，除非有不长眼的东西，胆敢入侵红楼，他们才会出手。
影卫出动！
哪一次不死人？
意识到不妙，李休海赶紧跟了上去。
而随着江羽凡的到来。
楚云苍非常识趣，马上让楚家护卫撤了下去。
他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江羽凡面前杀人。
只不过，当看到两位身穿黑袍的影卫时，楚云苍，楚云雄和楚天九等人，眉头都忍不住一跳。
心中有种，极度不祥的预感。
“老李，好久不见，风采依旧啊！”
楚云苍压住心中不安，上前打招呼。
“楚家主，公务在身，叙旧的事，稍后再说。”
江羽凡看都不看他一眼。
楚云苍的手顿时僵在半空，尴尬至极。
这时候，江羽凡直接排众而出，跨越众人，笔直朝楚轩走来。
王虎等人，顿时背后冒出一身冷汗。
危险，极度的危险。
哪怕他们久经战场，但面对那两个黑衣老人时，仍然有种头皮发麻，随时要被摘掉脑袋的错觉。
但！
他们并没有后退。
越是危险，越不能退！
因为身后，是殿主！
哪怕死，他们也不会让楚轩，少一根汗毛。
三尺血肉之躯，如同一道城墙，死死地挡在江羽凡面前。
昂首挺胸，毫无畏惧！
“呵呵，与司空秘书长对峙，嫌死的不够快？”
看到这一幕。
楚漠掀动嘴角，充满了幸灾乐祸。
诸多楚家子弟，包括楚云苍和楚云雄等楚家高层，都是面露喜色。
如果楚轩冒犯秘书长，被当众杀死，那他们就省事了！
“或许，正是因为这孽种太过张狂，连当朝将军都不放在眼中，才引来司空不满！”楚云雄大胆猜测道。
“司空对一个人不满，需要派影卫出动吗？”
“何况，还让秘书长亲自前来？”
“那小子，也只是个年轻人罢了，怎么值得三位司空，如此大动干戈？”
秦啸天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早在一个月前，华夏神龙就找他透过底，楚轩，乃是三位司空看好的人。
再联想到，江羽凡刚才，对楚家高层如此冷淡的态度——秦啸天眼前蓦然一亮。
而这几句话。
马上也引起楚云苍等人的深思。
是啊！
三位司空何等人物，会派秘书长和影卫同时出动，却为难一个小辈？
这不是扯淡吗？
他们刚才气过头了。
仔细回想，终于发现事情不对。
难道？
·······
楚云苍心中一跳。
和楚云雄对视一眼，不知不觉，额头就布满了冷汗。
这时。
迎着众多权贵复杂的目光。
江羽凡忽然朗声一笑：“不愧是百战悍将，了不起！”
身边两个面无表情的影卫，也是默默点头。
能与他们对峙的人，整个华夏，找不出几个。
就是所谓的华夏宗师榜中，那些高居前列的宗师，也没有这份能耐！
江羽凡如此亲热的态度。
对比刚才，面对楚云苍时的冷漠——让众多的楚家子弟，终于意识到，大事不妙。
然而。
让他们震惊的事，还未结束。
“楚轩何在？”
“小子在！”
楚轩缓缓起身。
不复刚才的张狂，摆出晚辈该有的谦逊姿态。
他用天眼通能看出，面前的老人，虽然没有任何的武道，但身上，却笼罩着一层极为浓郁的金光。
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善事。
才能凝聚出，如此强大的气运和功德加身。
玄门讲因果，这种人，你哪怕伤了他一根手指，可能不出几分钟，自己就有血光之灾。
同样！
这种老人，是和孙正林一样，真正值得尊敬的老前辈，大国之柱石。
“不错，怪不得，老龙王对你褒奖有加！”
江羽凡打量楚轩片刻，态度越发和蔼：“年轻人，接司空谕旨！”
楚轩赶忙低头，弯腰。
“楚氏子嗣，楚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