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
“三大王族所犯的罪,罄竹难书,咎由自取!”
“钦差大臣怎么处置都不为过。”
吴景辉连忙说道:“可我那弟子,很早之前就来燕京任职。燕京离湘南十万八千里,对于家中之事,欧阳真并不知情啊!”
“他此次返回湘南,也是担心家里的安危,这是人之常情。”
“还请司空,法外开恩,念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就饶恕他一次。”
大司空沉默许久。
无奈点头:“老太师都这么说了,本座就破例一次。”
“我这就让人,给楚钦差发去一封急电,务必保下,欧阳真的性命。”
“多谢司空!”
吴景辉闻言大喜:“老夫不打扰了,这就告辞。”
“老太师,我送送你!”
“不用,您日理万机,就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那您路上多小心。”大司空笑着点头。
“放心,老夫这身子骨儿,硬朗着呢。”
吴景辉缓缓起身,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出门外。
老人前脚刚走。
书房的帘帐后边,立刻传来一道冷哼。
“老狐狸,倚老卖老!”
老龙王一脸阴沉地走出来:“他保的哪里是欧阳真,分明是他吴家的后世基业。”
“三大王族,与北方那位靠山王,关系极为密切。”
“此举,不过是向那位靠山王示好罢了。”
“靠山王虽然早就宣布隐退,但在北方的影响力,依旧根深蒂固。”
提及“靠山王”这个称呼,连大司空都有些忌惮。
靠山王是前朝重臣,曾统御整个北方,镇压北部边疆数十年,是和前任大司空一个时代的人物。
那个时代。
华夏仍处于百废待兴当中。
九卿之首吴景辉和靠山王乌延龙,一文一武,曾被人戏称为新华夏的左右丞相。
也正是由于,这两人的倾心辅佐,前任大司空才能逆转局面,为当今的华夏盛世,奠定基础。
只不过,大司空驾鹤西去之后。
并没有将手中大权,交由两人手上。
他们是文武能臣,百官之首,虽然位极人臣,但并不适合当君王。
皆因。
吴景辉所代表的吴氏家族,族中三朝为官,更是诸多豪门大族的领头羊。
而靠山王乌延龙所代表的乌氏家族,乃是前清的王族之一,雄踞北方多年。
两人的出身成分,意味着,无论谁当家做主,都极有可能,会为了各自的集团利益,滥用职权,导致朝纲混乱。
更可能导致,文武不和,让太司空辛苦打下的江山,再次陷入内乱。
照目前局势。
显然证明了,前任司空的顾虑,十分有先见之明。
华夏元年2021十一月中旬。
距离下届司空选举,不到半年时间。
在这个节骨眼上,三大王族出了如此大事。
与他们同出一脉的北方乌家,必然会有所动作。
而被前任司空有意打压的九卿之首吴景辉,蛰伏数十年时间,自然也不会,错失良机。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虽有九十多的高龄,吴景辉仍然没有失去,逐鹿天下,登临大位的决心。
靠山王是武将,年事越高,对于权力的兴趣就越小。
何况,他早已卸任了。
这般年纪,恐怕连剑都提不起来。
但吴景辉不一样。
位列中枢的三朝元老,麾下门生遍布天下,人脉通天。
他若想往前一步,必然对现有的体制,造成巨大冲击。
大司空自然感觉到了棘手。
吴景辉的打算,显然是想和靠山王联手,争夺下届大权。
而欧阳真的命,就是示好的诚意。
想来,面对同出一脉的故人之后,那位渐渐退隐的靠山王,多少要给些薄面。
“司空,您不会真的听从那吴老鬼的话,让楚轩放了欧阳真?”
老龙王很是担忧。
“现在还不是 翻脸的时候。”
大司空叹了口气:“毕竟还有半年时间,还是先稳定局势再说。”
“何况,君无戏言!”
“传令吧!”
“······”
仅半个小时之后。
一封盖有司空印章的诏令,就通过电脑,传到了湘南的官方。
打印出来的第一时间。
王四海就马不停蹄地送到民宿,摆在楚轩的桌上。
“放了欧阳真?”
楚轩歪着脑袋,沉吟片刻,笑道:“王胖子,这封诏令,是假的!”
“这怎么可能?”
“上边有司空印章,谁敢作假?”
王四海瞪大了眼睛。
他在苏省的时候,就和各个官方人员打交道,怎么可能连文件的真假都辨别不出来。
“我说,他是假的。”
“听懂了吗?”
楚轩拄着脑袋,枕在秦玉颜的膝盖上。
一身白衣的女人,正拿着耳掏,细心地给他踩着耳朵。
王四海一脸迷茫。
心想这位是不是沉迷在温柔乡里,连脑子都不好用了。
就听楚轩吩咐道:“去,让特事局的人,控制住所有知道这封诏令的官方人员。”
“诏令上的内容,一个字都不准透露出来。”
“违者,立斩!”
“······”
“老弟,违抗司空诏令,这是要·····”
王四海刚要劝诫。
迎着楚轩似笑非笑的目光,心中一动,顿时有些明白了。
敢情,这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虽然不知道,楚轩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也只能按命令行事了。
自己只是一个跑腿的,哪敢和大佬对着干。
“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着王四海匆匆离去的背影,秦玉颜忍不住问道:“司空诏令你都不从,乌纱帽不要了?”
“不要了更好!”
“就有多点时间陪你和知秋了!”
“说不定,再努力一把,我都能当爹了。”
楚轩握住秦玉颜的小手,笑眯眯地说道。
“没个正经。”
秦玉颜白了他一眼,轻声道:“这事儿,你最好心里有数。”
“司空诏令不是闹着玩的!”
“你虽然位极人臣,但不能恃宠而骄。”
“不从君王诏令,自古以来,都是为将者的大忌!”
说到这。
秦玉颜越发感到担忧。
这么做,很可能会引来司空的猜忌呀。
毕竟,楚轩已经不是她刚刚认识的时候,那个一无所有,看上去像街头混混一样的吊丝。
这一身蟒袍,看着光鲜亮丽。
但也极有可能,成为一道催命符。
自古以来,功高盖主者,几乎没一个有好下场。
“你想什么呢?”
楚轩看秦玉颜一脸担心,不打算逗她了,解释道:“司空若真的想放过欧阳真,直接给我打个电话就行!”
“这又不是古时候,非要弄什么诏令,还要走官方流程·····何必搞得那么麻烦?”
“什么意思?”秦玉颜一头雾水。
“很显然,大司空这么做,明显是,故意做给某些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