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误会。”
楚轩说道:“我是想让各位,随我走一趟,迎接那十五万八旗子弟出狱。”
“既然司空老人家都下令了,我只能按命令行事!”
“原来,尊驾也有低头的时候!”
闻言,欧阳志等人顿时面露喜色。
前几日,仗着一身蟒袍,十万大军,不是神气活现吗?
还不是要亲自上门,为我族子弟祭拜,还得亲自请我们出面,迎接八旗子弟归来。
也是。
十五万人,被关押多天,心里肯定有怨气。
若是惹出事来,你这钦差大臣,可不好向司空交待!
哼!
终于求到我们头上来了!
想到这。
诸多王族子弟,昂首挺胸,仿佛大出了一口恶气。
纵然你贵为钦差,又肩扛四星,在我王族的通天人脉面前,也得乖乖低头。
“请尊驾带路吧!”
欧阳志大手一挥。
随后,朝着满堂的王族子弟吩咐:“派人备好酒宴,张灯结彩,迎接我王族虎军归来!”
“谨遵王爷之命!”
众人喜笑颜开。
有了燕京那位老爷子撑腰,他们又有叫板的底气了。
连司空御赐的钦差大臣,都奈何不了王族,此事传遍华夏,王族的声势,必然再上一个台阶。
三大王族,近百位高层,乘坐加长轿车,直奔聊城郊外的秘密基地。
风雪停歇。
郊外一片冰天雪地,湘南风光无限。
排成长龙的车队,在雪地上留下一条条车轮碾压的痕迹。
对于众多王族子弟来说。
这一路。
虽然有些冷,但心里却格外暖和。
等十五万八旗子弟归来,王族还是王族,谁也无法撼动。
司空既然下了诏令,那就意味着,不会追究王族培植私军的事。
假以时日。
十五万人,便能成长为二十五万,乃是百万大军。
到时候,傲视华夏,等时机成熟,说不定还有逐鹿中原,重建昔日皇朝的机会。
······
众多王族高层,陷入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当中。
车队开出郊外数千公里。
气温徒然升高。
大风狂吹,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只见南方千米处,忽然涌现出一道道火光,照耀了整片冰雪天地。
在前方带路的军用越野车,停了下来。
王族的车队也一起停住。
“怎么回事?”
欧阳志大声喝问。
“王虎,问一下情况!”楚轩轻声吩咐道。
“尊驾,那些八旗子弟不服管教,纵火作乱,想越狱逃跑!”
“我们的部将受到突袭,死伤惨重!”王虎沉声回应道。
“岂有此理!”
楚轩大怒,几步上前,揪住欧阳志的衣领:“老王爷,我已经答应放人,你居然纵容八旗子弟放火,还胆敢袭杀我军将士,你三大王族,是要谋逆吗?”
“······”
“这!”
欧阳志被喷得哑口无言,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来。
他从来没下过命令,让八旗子弟越狱啊?
“尊驾明鉴,这事一定有误会!”
“八旗子弟只听从我们王族命令,没有我们三人的兵符调遣,他们不会擅自行事!”
欧阳志赶忙解释道。
“事实就在眼前,你还敢狡辩?”
楚轩冷笑道:“培植私军,已经是大罪,袭杀当朝将士,更是罪大恶极!”
“······”
这数顶大帽子扣下来,众多王族高层,顿时懵住了。
谋逆?
他们有一百个胆子都不敢。
“爸,我们上当了!”
三大王族,不乏聪明人,欧阳真反应过来了:“他这是要借机,彻底铲除我们呐!”
“姓楚的,你好狠的心!”
包括欧阳志在内,纳兰容和夏元杰等王族高层,也是瞬间清醒。
楚轩哪里是让他们接人出狱,而是要找个借口,将所有王族的人,聚在一起。
然后,全部开刀!
十五万八旗子弟。
数百名三大王族嫡系,今夜难逃一死。
“司空心怀慈悲,想放你们一马!”
“你们却以德报怨,袭杀当朝将士,企图谋逆!”
“此罪,当诛九族!”
楚轩大手一挥。
静寂的雪地四周,无边黑夜里,迅速响起无数道沙哑的脚步声。
啪啪啪!
全副武装,手持冲锋枪的龙魂军,踏雪而来。
黑洞洞的的枪口,全部对准了王族高层。
“姓楚的,你胆敢违反司空诏令,同样罪无可赦!”
“你就不怕司空责罚吗?”
欧阳志歇斯底里地叫道。
“司空诏令在哪?”
“我没看到!”
楚轩摊摊手,一脸冷漠。
“你!”
欧阳志等人顿时呼吸一窒,呛得说不出话来。
是啊?
从头到尾,他们只收到燕京那位老爷子的指示。
但,那只是手机上的一道信息,并不是通过,聊城的官方部门传递。
不符合程序,就意味着不具备任何的话语权。
而且。
就算真的有诏令存在,但如今聊城的体制部门,已经不是三大王族说了算。
整个湘南,所有的军政大权,全部都在这位年轻钦差手上。
黑与白,真相与谎言,都由不得他们反驳。
仗着家族势力,向来喜欢颠倒黑白,大肆敛财,谋取私利的王族子弟们,此刻终于是体会到,被人冤枉的滋味,有多么憋屈。
自古以来。
谁的拳头大,谁说的话就是真理。
“楚阎王,你冤枉我们,司空不会放过你!”
“我等即便死了,也会化作厉鬼,来找你算账!”
“畜生!我王族的百年基业啊·····”
“·····”
诸多王族子弟,心里满怀悲戚,最终只能化作,苍白无力的诅咒。
然而,在杀气腾腾的龙魂军面前,即便真的成为厉鬼,又能如何?
子弹如雨,炮火冲天,更有气冲霄汉的英魂虎胆,就是十殿阎罗来了,也能直接超度。
“谋逆者,杀!”
王虎抽出楚轩交给自己的龙王佩剑,一声令下。
砰砰砰!
子弹激烈的扫射声音,无比清脆,响亮。
一声声惨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湘南的冬天,迎来了最冷的时候。
冰天雪地上铺满了鲜血。
千里山河间游荡着亡魂。
当明年开春之时,冰雪融化之际,血水汇合,必然染红大半条湘江。
杀戮持续了足足大半夜。
天色微亮时,枪口才渐渐收声。
一辆挂着燕京中枢牌照的黑色轿车,由远及近,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