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玥杏眼圆瞪：“你以为避重就轻会减轻罪责吗？别做梦了，你杀了六个人，而且都是无辜之人。
六条命够砍你六次脑袋了，不管你是否交代挖别人内脏的事，你都难逃一死。
与其如此，为什么不说个痛快？敢做还不敢当吗？”
马捕头双手一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行啊，如果这样能够让秋姑娘你父亲的政绩好看一些的话，把它栽到我头上也未尝不可。”
秋玥还想再说，被柳川挥手阻止了。
柳川问马捕头：“你说说杀人的经过吧。你是怎么杀害满冬艳的？”
“我杀屠家人，是为了让屠家迁怒秋幕天。我发现满冬艳经常外出，就跟踪她找机会下手，意外发现她在外面偷男人。
而且，她竟然发现我跟踪了，告诉了曾铁匠，害得我差点被曾铁匠给抓到。
那天我在屠家附近装着巡逻，结果就发现满冬艳坐着马车出来了，而且是出城，于是我就一路追着到了城外。
当时我用黑巾蒙面，看左右无人拦住了马车，把他们挟持到了一处小树林，我杀掉了马车夫，然后将丫鬟活埋了。”
秋玥怒道：“你真是个畜生，一个小姑娘你居然下得去手！”
“当时满冬艳不听话，几次想大喊大叫，我为了让她老老实实听话，所以故意活埋了那丫鬟，就是为了吓她。
那丫鬟拼命挣扎，还撕破了我的衣服，那件缁衣我就没穿，扔在家里。
这些天想着事情已经过去，所以找人缝补之后接着穿，没想到被柳先生认出来了。”
柳川冷笑：“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接着说杀人的事情。”
“我把那丫鬟活埋之后，果然把满冬艳吓坏了，她再不敢大喊大叫，乖乖的跟着我回到了马车车厢上，我带着她一起返回了应天府。
我想在应天府里找个地方杀掉满冬艳，这样会带来更大的震撼效果，从而让屠家更加愤怒，屠家就会给秋知府更大的压力，甚至于迁怒秋知府查案不力，把他撤职查办，这样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于是当我把满冬艳带回应天府，把马车扔在了甜枣巷附近，带着她想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把她杀了，再布置一个可怕的凶杀现场，给屠家施加压力。
可是，在那胡同的时候，住在这胡同的郝大叔拿了把钥匙好像在找人。”
柳川皱了皱眉，这应该就是郝大叔回去换钥匙，回来就没见到来租房的柳川本尊，在寻找，却见到了马捕头带着满冬艳。
结合郝大娘的之前所说，相互可以印证。
只是，按照童护院的口供，当时他尾随柳川本尊到出租房外，将其打死，随即离开。应该就是这期间。
但为什么郝大叔回来，倒在地上柳川却不见了呢？
郝大叔家距离案发现场有数百步远，来回得几分钟。难道这期间有人转移了本尊的尸体，在马捕头杀人之后，又把尸体弄到了现场吗？
这样做图什么呢？
柳川有些想不明白。
马捕头接着说道：
“郝大叔盯着我看，虽然我蒙着脸，他却认出了我。他问我上哪？这时满冬艳开始挣扎，郝大叔就有些奇怪，问她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到他屋里去休息一下？
我只能杀郝大叔杀人灭口，便说满冬艳是我的朋友，身体不太舒服，多谢他让我们进屋休息。
于是我们三个就进了院子。趁郝大叔不注意，我就把他给杀了。
满冬艳被吓坏了，更加不敢违拗我的话，这妞虽然水性杨花，但确实长得不错，我便玷污了她。
为了制造恐怖气氛，挑起屠家更大怒火，我用刀把她的脸皮活生生割了下来，贴在墙上。沾血点上了四十二个血点。
然后我用刀一刀刀活剐了她，大概三十来刀吧。让她慢慢流血而死，这样更残酷，屠家人会更生气。
等她咽了气，我伪造了现场，就离开了。”
柳川一直很紧张，担心马捕头说出死在现场的柳川本尊，可是让他意外的是，马捕头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到柳川本尊。
现在柳川已经肯定，马捕头并不知道这之前柳川本尊也是在同一个现场被童护院所杀，尸体被人藏起来了。在马捕头离开后又把尸体放在了现场。
正好这时，自己进入现场，把本尊尸体运走了，并假冒本尊返回现场。
因为本尊尸体出现在现场是在马捕头杀人离开之后和以捕头身份破案来到现场之间，所以他并不知道这段时间案发现场曾多了一具尸体，又被自己运走并假冒复活了。
柳川暗自舒了一口气，当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老天爷对自己不薄啊。
只是，这隐藏又送回本尊遗体的到底是谁呢？
秋玥问马捕头：“满冬艳的心脏你是什么时候掏的？”
马捕头摇头：“我都说了不是我，你们非不信，反正难逃一死，这罪过让我来背也无所谓。”
柳川问：“郝大娘也不是你杀吗？”
“不是。我承认我杀了郝大叔，但我没有杀郝大娘。不过，除夕夜我得知她看到了现场有两个人并且能辨认出来之后，我就担心被他认出来，所以想杀她灭口。
可我去晚了，我去的时候她人已经死了，就掉在灶台的大铁锅里。脸全部都煮烂了，我就离开了。”
这时，顾正岩带着一帮捕快来了。
秋知府赶紧上前躬身施礼，提请顾提刑提审此案，并说了自己跟罪犯马捕头的父亲的过节，提出回避，以示公正。
顾正岩答应了。
屠山河陪笑问柳川道：“凶手已经被抓到，我屠家的血咒是不是不会再发生了?”
柳川摇头：“马捕头只杀了满冬艳等人，但是你屠家多人大脑中出现脑脓肿却不是马捕头所为。比如屠京强和女管事安露的死。”
马捕头冷冷的对屠山河说道：“那什么脑脓肿不是我干的，我也没这个本事。
虽然我杀你屠家人不是跟你们屠家有仇怨，可是你们屠家这些年干的事情我心里一清二楚，你们迟早是要遭报应的，多行不义必自毙。
我是将死之人，说这番话也不怕你们报复。”
屠山河阴沉着脸，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