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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饮鸩止渴

    柳川大喜,心想这卓然真是厉害,连警犬都训练出来了。

    马上让顾提刑叫人去把猎犬带来。

    两只猎犬很快便被带到了现场,把地上的布给猎犬嗅过之后,猎犬便一路跟着往前走去。

    柳川他们紧张的跟在身后,到了一处僻静的棚户区,猎犬站在那不再往前。

    柳川道:“调集所有民壮,把这一片棚户区全部包围,任何人都不得外出,然后挨家挨户的搜,她应该就在这一片,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防止她狗急跳墙。”

    顾正岩立刻答应,马上召集应天府和提刑司所有民壮几百人,将整个棚户区团团包围。

    接着,捕快开始挨家挨户的搜。

    这时,秋玥带着一队捕快赶来了。

    她来到柳川面前:“我刚刚得到消息,说你带着人在这搜捕嫌犯,能否告诉我是什么样的嫌犯吗?”

    柳川连看都没看她,更没理睬。

    秋玥俏脸微红,轻咬红唇,拱手道:

    “先前是我不对,回去后我才从门房那知道, 是我爹把你撵走的,而且说话很难听。让你受委屈了,我没弄清楚情况就乱发脾气,实在对不住,请你不要在意……”

    她刚说到这,柳川却直接从她身边窜了过去,朝着前方飞奔而去,同时叫道:“找到人了?”

    顾正岩大喜,也跟着柳川飞奔而去,果然前方传来打斗之声。

    秋玥心头一惊,她并不知道柳川在抓什么人犯,但她相信绝对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犯,否则不会召集全城所有民壮了。

    所以秋玥立即带着一众捕快也跟着追了过去。

    到了近前,便看见柳川已经一脚踩着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的双手怪异的翻转着,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一张黑色的面巾将他整张脸都严严实实的裹住了。

    柳川赶到时,这女子已经伤了好几个提刑司的捕快,幸亏伤得不重。她一见到柳川,立即转身要逃,被柳川追上,一招之下便将她双手废了,直接踩在了脚下。

    柳川抓住那女人的面巾猛的一扯,露出了她的一张脸。

    这一瞧之下秋玥大吃了一惊:

    “郝大娘,怎么是你?你不是死了吗?”

    郝大娘明明已经被人杀死在灶台铁锅中,一张脸都被煮烂了。

    难道那人居然不是郝大娘吗?

    秋玥一时没回过神来,对柳川道“这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跟我说一下?”

    柳川正眼都没瞧她,对顾正岩说道:“把人带回提刑司,我要连夜审讯。”

    顾正岩立刻答应。

    郝大娘脸上却洋溢着笑意,笑得酣畅淋漓。

    她这诡异的笑更让秋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笑什么?怎么这么开心?难道她还有什么诡计得逞了吗?

    顾正岩一挥手便要把郝大娘押走。

    秋玥涨红着脸上前拦住了柳川,拱手道:

    “柳先生,我真心实意向你道歉。我已经查清楚,之前你找到破案线索好心来我家告诉我,被我爹气走了。

    我却没搞清楚真相,反而讥讽于你,是我的错,我给你赔罪,并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能否让我继续跟你一起破案?”

    柳川见她诚心道歉,神色这才稍稍缓和,点点头:

    “我之前去找你,便是想让你派人协助我抓捕郝大娘。现在已经抓到了,但我要单独审问她,不要问我原因。”

    秋玥忙道:“我陪你一起审讯行不?我就在旁边看着,一句话都不说。”

    柳川摇头:“不行,我要单独审讯。”

    之所以坚持自己单独审讯郝大娘,是因为柳川怀疑自己冒牌的本尊就是被郝大娘隐藏又送出来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一旦说出来,那就麻烦了,自己冒牌的事就可能都露馅。所以要单独审讯一下郝大娘。

    眼见柳川如此坚持,顾正岩和秋玥都不敢再多说,只能答应。

    提刑司地下审讯室。

    郝大娘被绑在了一根柱子上。

    她脸上依旧是抑制不住满是笑,还不时的哈哈笑了两声。

    柳川走到她面前:“郝大娘,认识我吗?”

    “柳川先生,你租我的房子的,我怎么不认识啊?”

    “你再好好想想,之前在其他的什么地方见过我?”

    郝大娘好生看了看柳川,嘻嘻笑着:

    “我们以前见过吗?”

    柳川瞧着她,忽然问道:“你有个妹妹,你们长得很像,对吗?“

    “对啊,我们长得很像,又经常做一样的衣裙穿,所以经常被人弄混的。——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妹妹?她身体有病,平时基本上不出门见人的,邻居都很少有人知道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仅知道你有个长得很像的妹妹,我还知道,你和你妹妹很像带鱼。”

    “什么意思?”

    “大约有三分之一的带鱼,是被同类吃掉的。你懂的。不过你们是迫于无奈,因为你们患了某种病,必须跟带鱼学。”

    郝大娘愣了一下, 随即母鸡下蛋一样咯咯大笑起来:

    “先生果然是聪明人,居然发现了我们这么隐蔽的事情。你就是根据这个找到我的?

    唉,我们后来才知道,这样做会得更严重的病,早知道就不吃了。

    可是如果不吃的话,我们早就死了。”

    柳川问道:“你和你妹妹到底怎么回事?能说说吗?”

    郝大娘说:“有什么不能说的,反正我也活不成了。我和我妹妹身体得了一种怪病,严重血虚,吃啥汤药都没用。所有郎中都说,这病想不到办法解决,我们活不了多久。

    后来遇到一个名医,他指点说吃啥补啥,让我们多吃动物的心脏和脾脏,这两种内脏是专门补血的。

    开始的时候,我们买牛羊的心和脾来吃,但是效果不太明显。

    后来,经名医指点,就如同你所说的,我们变有了带鱼一样的嗜好。果然觉得血虚好多了,但必须是刚死不久的。

    可是,吃了很多后,我们开始发现不对劲了,我们的身子开始不停发抖,而且还老是想笑,根本抑制不住。

    我们决定不吃了,但如果不吃,血虚证就会很快恶化,危及生命,我们明知道这是饮鸩止渴,也只能继续吃。

    柳先生,你这么聪明,知道这是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