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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认罪

    柳川回到正屋,把事情经过告诉了李宪。

    李宪顿时脸上变色,怒道:“好一个屠家,果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本官要亲自听审,只是,听审会不会沾染屠家血咒?”

    “放心,公公只要跟在我身边,就不会被血咒所伤,我能保公公平安的。”

    李宪连声表示感谢。

    秋玥和顾正岩听说柳川逼得屠京虎投案自首,又惊又喜。对柳川的敬仰之情又多了几分。

    ……

    屠家,屠京虎宅院卧室里。

    屠京虎正躺在床上,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面色灰暗,大量出汗,整个脸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柳川检查之后确认,的确就是气性坏疽。这种病非常致命,在医学高度发达的现代,死亡率都可以达到百分之五十。

    在古代,估计死亡率超过百分之九十,因为连廖神医那样的所谓疗毒圣手都无能为力,所以,如果他不出手救治,屠京虎死路一条。

    负责照料屠京虎的雨梅唤醒了他。

    睁开眼见到柳川,屠京虎又惊又喜后世惶恐,立刻挣扎着起身哀求道:

    “柳大少,对不起,之前你好心提醒我,我还威胁你,真是猪油蒙了心,我知道错了。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愿意投案自首,看在咱们都是应天府三大少的情分上,救我一命啊……”

    柳川点点头:“这样就好。我先给你检查一下伤势。”

    柳川掀开了被子查看他的伤口,整个伤口散发出一股恶臭,像下水道的味道似的。

    皮肤棕红色,并且开始出现大理石一样的斑纹,而伤口处却是像橄榄一样的绿色,其中一部分已经是完全腐烂的黑色腐肉了。

    眼见这伤势比之前见到的又进一步恶化,屠老太和屠山河都是十分的焦急,紧张的望着柳川。

    柳川对屠山河说道:

    “如果昨天晚上受伤之后立刻来叫我,这条手臂还能保住,现在是肯定保不住了,必须进行截肢。”

    屋里所有人都惊呆了。

    屠京虎声音都在发抖:“真的没有办法保住我的手吗?”

    屠老太和屠山河也同样眼巴巴望向柳川,希望柳川能想到一个保住他手臂的办法。

    柳川指着屠京虎的那条手臂说道:

    “你们自己看看,这条手臂还有一块好肉吗?整个已经坏死,肩膀的一部分都已经被侵蚀了。

    现在,这条手臂已经成为毒源,正源源不断往你的身体输送毒素。

    如果不将手臂截肢,手臂上的尸毒还会进一步扩散,一旦扩散到全身,砍掉手都没有用了,那时就只有死!”

    屠老太等人也都知道柳川说的是真的,这条手臂看样子是真的保不住了。

    屠老太等人垂泪劝解屠京虎答应截肢。

    屠京虎也知道没办法,只能点头答应。

    屠家人把屠京虎用马车运到了提刑司,来到提刑司的公堂之上。

    提刑官顾正岩已经事先得到消息,所以准备好升堂了。大堂公案旁交椅上坐着大宦官李宪。

    他显然有些紧张,不过看到柳川过来在他身边交椅上坐下,他这才放心。

    屠京虎被抬进来放在堂上。

    顾正岩升堂,惊堂木一拍说道:“屠京虎,你既然来投案自首,有何罪行,当堂说来。”

    旁边两个书吏已经准备好了笔墨准备记录了。

    屠京虎哭丧着脸说道:“我认罪,我和我三弟屠金彪害死了桑娇儿。”

    “把事情经过详细说来。”

    屠京虎被案情经过说了一遍,跟屠厨娘之前供述相吻合。

    交代完毕经过,屠京虎强调说道:

    “当时我准备强暴桑娇儿的时候,她在我下面狠狠踢了一脚。我痛得满地打滚,就骂了一句‘老子活剐了你!’

    结果三弟说是好主意,就让屠厨娘活剐了桑娇儿。我当时真的只是一句气话,真心没想过要杀她,更没想过活剐了她。

    真的,我发誓!”

    说到这,他望向柳川,见柳川表情冷峻,目光森然,于是叹了口气: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认罪就是了。”

    柳川问道:“桑娇儿的右腿和左手在哪里?”

    当时桃林里找到的桑娇儿的尸体,缺少了右腿和左手。

    屠京虎道:“先砍了手臂和一条腿,拿去喂狗。可那些狗把手脚拖到狗舍后面尸骨堆里,咬了几口就不吃了。”

    “后来手臂和腿怎么处理的呢?”

    “没人管,应该还在狗舍后面那一堆狗吃剩的尸骨堆里吧。”

    柳川望向秋玥:“你派牛捕头带着邢仵作去屠家提取。”

    他还朝着秋玥使了一个眼色。

    秋玥立即就明白了,让邢仵作去,就是一旦提取到尸骨,记录在案后,可以留给邢仵作,补充到桑娇儿的遗体上,使尸体能恢复完整。

    当下,秋玥立即让牛捕头去叫邢仵作,去屠家取证去了。

    接着,柳川继续问屠京虎道:

    “桑娇儿的父亲是怎么死的?”

    屠京虎道:“那天桑娇儿的父亲跑到我家叫骂,说他女儿是被我家害死的,骂的很难听。我怒了,就下令狗奴放狗。

    其中一条一口就咬住了他的咽喉,我赶紧让狗奴拉开狗,桑父的脖子已经被撕开一条大口子,鲜血跟泉水一样哗哗的直流,全身上下都被狗咬伤,眼看活不成了。

    我发誓真的没想过要弄死桑父,就是想给他一个教训,没想到狗太厉害,咬死他了。

    唉,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我认罪就是了。”

    柳川点了点头,说道:

    “桑娇儿的爷爷又是怎么死的?那些山贼是谁派去的?”

    屠京虎立刻叫道:

    “这件事我真不知道,她爷爷跑到京城去告御状,后来怎么死的,我们真不知道。我绝对没有派人去追杀他的,因为没有必要。

    他要告就让他去告好了,他怎么可能告得倒我屠家?”

    一旁的屠山河和屠老太也忙说道:

    “可能真是遇到强贼吧,我家虎儿到这个节骨眼上他知道轻重,不会再说谎的。

    他前面两个重罪就够砍头的了,如果真是他做的,又何必隐瞒呢?”

    柳川一直注意观察屠京虎的表情,的确没有看出他撒谎的样子。

    桑娇儿的爷爷到底怎么死的呢?

    柳川接着说道:“桑娇儿的母亲呢?她是怎么死的?”

    屠京虎道:“当时桑母穿着一身红衣在我家门口哭诉,让我们还她女儿、丈夫的性命,否则她就算变成厉鬼也要到我屠家来索命,要屠家上下所有人陪葬。

    三弟非常生气,就说你不是想死,化成厉鬼来索命吗?那你就去死好了。

    桑母真的就摸出一把刀子抹了脖子,用手沾了脖颈口的鲜血在我家大门上写了‘全部都要死’这几个字。

    三弟大怒,从靴筒抽出一把金柄匕首,一刀便插入了桑母的太阳穴,然后还用力搅动,结果匕首断了,只剩一个刀柄,桑娇儿的母亲马上就扑倒在地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