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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强抢民女

    莫荣谦说道:“击鼓鸣冤的是一个姓翁的小混混,因为一脑袋的赖毛,所以人送外号翁赖头。

    两天前,他爹在大街上被一辆马车给撞死了。

    他要求马车夫赔偿一千两银子,结果那马车夫十分蛮横,不仅不赔,还叫嚣说衙门上下他都有人,不怕翁赖头告状。

    结果翁赖头去洛阳府告,洛阳府判官只判赔了二十两银子。翁赖头很生气,认为肯定是那马车夫和马车的主人家打点了衙门,因此才判的这么少。

    于是到咱们提刑司来击鼓鸣冤。

    他要求将撞死他爹的车夫收监严惩,只要他赔命,不要一文钱。在大堂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他老娘也跟着在堂上喊冤,说他们家光是办丧事花的都不止二十两。

    更何况那卖炭的翁老汉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要不在了,这一家人可怎么活?

    本官听了之后,立刻投签下令让捕快去抓人。

    现在人还没抓来,等把车夫抓来之后,本官要狠狠打他一顿板子,叫他老老实实赔偿翁赖头家的损失。

    这种刁民不打他是不会老老实实做出赔偿的,柳大人,你觉得我的判决如何?”

    柳川道:

    “这案子我没有参与,不好表达意见。”

    莫荣谦原本想听柳川夸他几句,毕竟柳川的破案技术都是有口皆碑,能得到柳川的赞扬他会脸上有光。

    可没想到柳川这样说,让莫荣谦觉得很没趣,便干笑两声,起身告辞走了。

    等他走了之后,秋玥才对柳川说道:

    “这案子我觉得有些蹊跷。”

    “哦,说来听听。”

    “我觉得那翁赖头在大堂上哭得昏天黑地的,但都是干哭,只打雷不下雨,没眼泪的。

    他母亲也是,根本听不出她对丈夫的死有什么伤心之处,而且,那翁赖头口口声声说他不要赔偿了,只要车夫赔命,便两不相欠,如果车夫赔命了,他一文钱赔偿都不要。

    可是,我见他眼睛滴溜乱转,嘴角甚至带着一抹得意,我猜到他其实就是想用这话来逼迫对方多赔钱。

    又不是故意杀人,不过是街上马车把人撞死,过失伤人而已,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抵命的。

    他却故意这么说,这不是明摆着用这种方法逼迫对方拿出更多的钱吗?

    我听到大堂外听审的百姓议论说,这翁赖头曾经威逼车夫赔一千两银子,车夫家拿不出来,这翁赖头就把他爹的尸体用平板车拖着停在了马车夫家的门口,堵着他的门。

    马车夫迫于无奈,只好到洛阳府去报官,请求官府公正裁决,该多少他就赔多少。”

    柳川眉毛一挑,说道:

    “这就是说,到洛阳府报官的并不是翁赖头,而是肇事的车夫?”

    “是的,那车夫似乎无法忍受翁赖头的停尸敲诈,求助于衙门,后来洛阳府的闫通判做出裁决,判赔烧埋银二十两。

    可是翁赖头肯定不满足,这才到提刑司来击鼓鸣冤。”

    柳川之前基本上很少审这种民事案子,也弄不大清楚这赔偿到底合不合适。便问道:

    “烧埋银二十两,根据你的经验,赔偿数额合适吗?”

    秋玥说道:

    “算是比较多的了,在我们应天府,烧埋银一般都只赔偿十至十五两,二十两以上的都非常少。

    我也打听了,洛阳府跟应天府赔偿数额差不多,所以也算是赔的比较多的,他还不满足。”

    “毕竟人家死了一口人嘛,气愤之下情有可原,对了,这撞死人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玥说道:

    “车夫还没归案,归案之后就明白了。”

    一个多时辰之后。

    秋玥满脸阴霾的急匆匆来到柳川的签押房,气呼呼的说道:“这莫大人实在太过分了!”

    “怎么了?”

    “他要捕快去把那车夫丁老七给抓来了,在大堂上打了五十大板,打得皮开肉绽的。

    最后判丁老七赔偿烧埋银五百两,否则就要判丁老七误伤人命罪,要徒二年,而且赔偿的银子依旧不会少。

    丁老七给吓坏了,他夫人孩子在大殿上哭着一团,说愿意回去把房子马车全卖了,折算成银子赔偿,只求不要治她丈夫的罪。

    丁老七也答应赔钱,莫大人这才让丁家人把丁老七给抬回去了。

    赔偿五百两银子,不给就治罪。

    亏他想得出来,我下来之后就拦住丁老七,询问当时事情经过,我觉得这案子还是很有些蹊跷的。”

    柳川问道:“他怎么说的?”

    “丁老七说,当时他驾着马车,拉着一车的货正在街上走,马车的速度并不算太快。

    翁赖头跟他爹在街上走,马车经过他旁边时,翁老汉突然撞向马车,结果马车来不及停下,便撞在了他身上,把他撞飞了,当时脑袋就出血了。

    车夫吓坏了,一个劲赔罪,翁老汉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还摇着头说没关系。

    但是他儿子翁赖头却冲上去把丁老七暴打了一顿,让他赔钱。

    丁老七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给了,翁赖头却让他再筹一千两银子赔偿,否则要他好看。

    接着,翁赖头就带了几个混混在他家蹲着要钱,把他家值钱的东西都拿去抵债了。

    丁老七说没钱给,又被打了一顿,并且把赔偿从一千两涨到了二千两。

    丁老七只好去洛阳府报官了,要求衙门裁决,判多少是多少。

    我倒觉得丁老七一家人说的是实话,这翁赖头似乎更像是借机讹诈。

    他爹到底怎么死的有些蹊跷。

    毕竟当时那翁老汉是自己站起来,虽然脑袋都是血,却是自己走着离开的,怎么就死了?”

    柳川缓缓点头说道:

    “不能够用这个来判断伤的重不重,因为有些伤在当时可能看着不算重,但是却出现了颅内出血之类的严重后果,看着不重却会死人的。

    因此单纯从他能否自己走着离开现场,不足以判断他伤势的严重程度。”

    秋玥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要不咱们开棺验尸查看一下?”

    柳川笑了笑说:“这案子莫大人接手了,咱们要还插一脚开棺验尸,只怕不好。

    不过你的怀疑也有些道理。这样,你暗中跟踪这个案子,看看情况,假如有证据证明的确存在重大问题的话,我们再跟莫大人商议一下看怎么处理。”

    秋玥答应,想了想,又低声说道:

    “我打听到了,这翁赖头就是青山帮的手下的一个混混,你要不要跟霍铁头那边打个招呼,让他好好敲打一下这翁赖头,让他别借机讹人钱财?”

    柳川哦了一声,说道:

    “原来他是青山帮的,青山帮有这种持强凌弱的家伙,霍铁头知不知道?”

    “应该不知道吧,他刚接手青山帮时间不久,下面的帮众都是以前的,这翁赖头也是。”

    “我明白了,回头我跟霍铁头说一下。”

    秋玥答应离开了。

    第二天。

    秋玥气呼呼的牵了一个哭哭啼啼的少女来找柳川,她愤怒的一张俏脸因为愤怒而煞白。

    她指着这少女说道:

    “她是丁老七的女儿,今年才十三岁,那翁赖头实在太过分了,昨天又带着一帮人到丁老七家逼债。

    不仅要咱们提刑司判赔五百两银子,还要丁老七把他的女儿给他做小妾,并且当场就要把她女儿绑走。

    我按照你的吩咐一直暗中查看,见状实在忍不住,这才出面阻止,翁赖头这才罢手,骂骂咧咧走了。

    我怀疑他不会善罢甘休,便留下两个捕快暗中蹲守在丁老七家附近。

    结果就在刚才,捕快跑来禀报,说翁赖头又带了一帮人到丁老七家闹事,强行要绑走丁老七的女儿,准备今天就要圆房。

    我赶过去时,翁赖头抓着这姑娘正往外走,丁老七的娘抱着女儿的腿,还挨了好几脚。

    我一怒之下便出手把那些打人的狠狠教训了一顿,连带着翁赖头也赏了他一拳。

    他们这才抱头鼠窜跑了,这件事如果没有一个彻底的了结,翁赖头还会去纠缠丁老七家,这姑娘逃不出他的魔爪。

    丁老七已经绝望,说他认命了,翁赖头非要拉他女儿去冲抵赔偿他也没办法,因为官府不会帮他,只可怜这孩子还这么小。”

    那少女噗通一声跪在柳川面前磕头,哭着说她宁愿死,也不去当翁赖头的小妾。

    柳川赶紧让秋玥把小姑娘拉起来,安慰了她几句之后。对秋玥说道:

    “走,我们去这翁赖头家看看情况,把莫大人也叫上,这案子毕竟是他审的。”

    同时,柳川让人去通知霍铁头,让他带人到翁赖头家会合。

    莫荣谦得到消息来见柳川,面有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