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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犯罪人画像

    捕快便挽起裤子腿下河,淌水上了小河滩,开始搜寻。

    秋玥问柳川说道:

    “你怀疑那河滩上有尸体吗?看着不像啊,凶手不可能把尸体背着淌河到河滩去抛尸,直接扔河里岂不是更好?”

    “这几天下暴雨,河水涨了,在河水没涨之前那河滩应该没有被水切断,是跟岸边连在一起的,或许没涨的时候那里就是河边,加上茅草很高,在那地方实施犯罪并抛尸在那里更不容易被发现。”

    话音刚落,就听到负责搜索的捕快大喊大叫:

    “回禀二老爷,这里有一具女尸,都开始臭了。”

    秋玥又惊又喜,对柳川说道:“还真有你的,真的就发现了女尸。”

    柳川已经挽起了裤腿,淌水来到了那处被水阻断的河滩上。

    茅草已经被搜找的捕快分开,能隐约看见河滩上躺着一具女尸,全身赤裸,脱下来的衣裙被揉成团,垫在了死者的臀部下面。在旁边有一节麻绳。

    柳川先仔细查看现场,由于这几天一直下暴雨,现场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留下。

    柳川开始勘验尸体。

    女尸已经开始出现轻度腐败,脖颈处果然有一条明显的索沟。

    检查被害人私处,有新鲜的暴力撕裂伤,提取到的拭子经过检测,是男人特有体液,证明被害女子死前被强暴过。

    死者的脚上还穿着一只绣花鞋,样氏和新旧跟之前渔夫捡到的那只完全相同,应该是一对。

    体表没有发现其他的伤痕,也没有明显抵抗伤。

    秋玥说道:“还真奇怪,居然没有抵抗伤,难道是熟人作案吗?”

    柳川摇了摇头,说道:“还记得华大嫂那个案子吗?她是怎么杀人的?”

    “华大嫂用勒死狗的办法被被害人背在背上勒死了。”

    柳川点头说道:

    “没错,那个案子死者身上也没有明显的抵抗伤,因为用勒死狗的办法,被害人的双手双脚都与位于凶手的背部反方向,很难跟凶手撕打,也就无法形成抵抗伤。

    而且用这种方法勒死被害人可以比较轻松。”

    秋玥说道:“你的意思是凶手先把人勒死,再进行奸尸吗?”

    柳川点头:“目前来看这种可能性很大,死者脖子上的索沟颈后不相交,也符合勒死狗这种杀人手法的特点,所以凶手很可能是用这种手段杀人的。”

    他又捡起地上的那根麻绳说道:“看到了吗?这麻绳的两头都打了结,这就是防滑用的,而且麻绳的长短刚好可以套住一个人的头,并过肩反勒着。

    说明凶手很擅长用这种方法作案,这是一个胆大心细而又无所顾忌的老手,并且很可能实施了不止一次的这种手段的杀人奸杀。

    咱们可以把之前没有破的几件案子并案审理。”

    秋玥点头说道:

    “好,等一会儿我们到县衙去调卷宗。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柳川说道:“你先把附近的村正叫来辨认尸体,先查清楚到底是谁,和失踪的时间,我就地进行尸体解剖,查看真正的死因。”

    秋玥立刻安排人去叫村正,而柳川则对尸体进行了解剖。

    根据尸僵、尸斑和死者胃内容物空虚程度,推断死者死亡时间大概三天前,饭后大约两个时辰死亡的。

    很快村正被叫来了,尸体已经用衣裙遮挡住了,尸体只露出了头部。

    一个村正便认出了,这是他们村里的一个还没成亲的女子,十七岁,名叫银花。

    很快村正把银花的父母和哥嫂都叫来了。

    银花的父母一下就认出了他们的闺女,哭的死去活来。

    经过询问,证实三天前的早上银花离开村子,准备到洛阳城里找她姑姑。

    她姑姑在城里开的有商铺,她去那帮忙,家人还以为她现在已经在洛阳城里了呢。

    经过回忆,确认银花是那天早上辰时吃过早饭离开村子的,算下来应该是到中午时分遇害的。

    家人和村正都证实银花是个老实本分的女子,为人善良,没想到却遭此毒手。

    调查没有发现银花有明显的仇人,也没有跟哪个男的有过感情纠葛。

    调查结束,银花的尸首交给他家人回去办丧事,柳川带着秋玥他们径直来到了偃师县衙门。

    刁知县得到消息赶紧过来相见。

    听到柳川提到几年前的案子,刁知县赶紧解释说他只涉及到其中的一件案子,另外两件是他来赴任之前就发生过的,跟他没关系。

    柳川有些不耐烦的告诉他,自己没打算追究他破案不利的责任,那是御史台的事,自己需要调取卷宗查看。

    刁知县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叫来负责档案的主簿把发生在河堤处的三件没有侦破的奸杀案卷宗和务证都调取了出来。

    柳川把所有卷宗和物证都带回了提刑司。很快就将薄薄的三个卷宗很快就看完了。

    三个案子死者都是附近村子的村姑。

    年纪都没有超过二十岁,经过仵作验尸,尸格填写得倒还清楚,跟这次银花很类似,都是被绳索勒脖子而死。

    三个死者浑身赤裸,下身有明显性侵的痕迹,尸体旁都找到了两头打结的麻绳,看来凶手并不打算反复使用,每次用完就扔掉了。

    或许是一种忌讳吧,毕竟勒死过人的麻绳,再是凶残的人,竟然对怪力乱神都有所敬畏和忌惮。

    现场能提取到的就只有麻绳,且时间太久,麻绳上早就没有什么有用的痕迹留下了。

    三天前发生的奸杀案,现场发现的麻绳经过这两天的暴雨冲刷,同样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或者痕迹。

    从作案手法和案发地点来看,四个案子很可能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卷宗提取到了死者亲属对死者行动的陈述,前面三个死者都是因为各种原因单独出门,结果下落不明,尸体在河堤上被人发现。

    柳川将之前的老捕快叫来询问当时案件侦破情况,得知当时的知县下令将对附近村落的游手好闲的地痞和有劣迹的男人都抓来审讯。

    但是就算用了刑,也没有能找到真正的凶手。

    好在之前的知县不像现在的刁知县,有人顶缸就可以,那知县还算正直,案件没有破那也没办法,没有胡乱抓人顶罪,案子也就悬而未决。

    秋玥来向柳川询问案件侦破情况。

    见柳川苦着脸,便猜到这样子有些棘手。宽慰道:“别担心,又不是你这一件案子破不了,前面三个案子不是都没破吗?这凶手太狡猾了。”

    柳川摇摇头:“不是这样,凶手谈不上狡猾,只是很老练,他选的地方虽偏僻,但视野开阔,他完全能够很早发现被害人,然后埋伏在最恰当的地点。

    受害人经过时,用绳索从后面套住被害人的脖子,用勒死狗的方法把对方勒死,然后奸尸,胆大心细,手段狠辣。”

    柳川又拿起桌上放着的几根绳索说道,

    “这绳索都是普通的绳子,随便一家杂货店都能买到,自己也可以用稻草搓出来,所以根本没有指向性。

    不过凶手在死者体内留下了男人的体液,所以将来发现嫌犯时可以用来对比。”

    秋玥说道:“那就好办了,咱们把凶案四周村子的可疑男人全都采集血样,进行滴血认亲不就能够排查出来了吗?”

    柳川摇头说道:“之前的知县还算敬业,已经做过了相同的事,也怀疑凶手来自于附近的村子,把村里可疑的人全部都做个摸排,也动用过刑,但是还是始终没有发现真正的凶手。

    我相信就算我们把这些人的血液拿来滴血认亲,只怕也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因为凶手很可能真的不在附近的这几个村子。”

    秋玥忙说道:“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呢?”

    “因为破案要从可能性最大的角度来进行侦破。——之前的知县做的工作已经很大程度上排除这种可能性。

    因为之前都用过刑讯,而人在酷刑之下不说的毕竟是少数,很多人都会屈打成招。既然酷刑之下还不招,那可能说的就是真的。

    我们可能需要把怀疑放在这些村子之外的人。

    凶手作案胆大心细,手段狠辣,经过周密的计划,如果他在自己所住的地方周边实施案子,就有可能被抓起来,一旦逃走就会立刻露馅。

    从他狡猾的本性来看,他不会这么做,由此我推断凶手应该不是这附近村子的人。”

    “那我们扩大范围?”

    “说得轻松,扩大范围将会把成百上千的嫌疑人都纳入其中,对这么多人进行足个滴血认亲,你就不怕把我累死吗?”

    “累死也比破不了案好啊。”

    “谁告诉你破不了案了?”

    “你不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吗?我以为你没想到方法呢。”

    “这叫思索,是一种很深邃的表情,怎么在你眼中就是愁眉苦脸了,你不懂就不要乱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