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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想象力很丰富

    很快从他床下找到了那一包银子,里面还有几件首饰。

    经过常广顺和掌柜的辨认,那首饰就是紫甜的,还有那些银两,也是他们胭脂水粉店的,跟失去的数目完全对得上。

    这铁匠还来不及销赃就被抓了。

    眼见人赃俱获,铁匠是尝过衙门苦头的人,知道衙门大刑的厉害,没等动刑便供认了。

    当天,他经过胭脂水粉店,想进去看看紫甜。她跟紫甜认识。以为为了撩拨这风骚女掌柜,没少在这买水粉胭脂。

    可是紫甜根本看不上他这种没钱的粗人,所以没怎么搭理他。

    而这天他路过这儿的时候,又想去撩拨紫甜几句,结果发现店里居然只有紫甜一个人,而门口的帷帐又是放下来了。

    于是先是用言语调戏,随后动手动脚,结果紫甜威胁要叫喊。

    于是铁匠就抱住紫甜亲嘴,伸出舌头去舔,于是乎紫甜嘴上的口红被他嘴唇抹开了,舔得嘴唇外侧到处都是,从而留下了最为重要的线索。

    由于紫甜呼喊,于是铁匠便将她给掐死了,随后砸开了钱柜拿走了里面的银两。

    不过他手没有碰到钱柜外侧,只是把锁砸开,对他来说这是很轻松的事。

    在摘取了紫甜身上的首饰之后,他又企图玷污尸体。

    当他把女尸裙子掀起,裤子脱下,并把衣服翻起来准备动手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说话,慌得他赶紧逃出了胭脂水粉店,然后拿着那包东西跑回家了。

    案件只用了一天时间就迅速侦破了,韩知府对柳川佩服的五体投地,连连作揖表示感谢,否则这案子他自己肯定破不了,政绩会受影响。

    柳川把案子算在他们洛阳府头上,那其实是给了他一个政绩,当然很感谢。

    柳川这边把案子处理完,齐推官那边也帮柳川把宅院要回来了。

    常老爹哪敢跟提刑官对着干,自从知道柳川就是提刑官之后,只有老老实实的收拾行囊,当天就搬出了宅院,把宅院移交给了齐推官还给柳川。

    只不过,常娘子出了点状况。

    常广顺回来之后,跟他娘子两个人在屋里哭哭啼啼的说了半天,最后常娘子改变了主意,跟常广顺不再和离,同时跟常广顺一起搬出了宅院,租了一个宅院居住。

    她给柳川留了一封信,表示自己在常广顺跪地磕头哀求之下心软了,毕竟两人是结发夫妻,所以只能违背对柳川当初的诺言,继续做常家媳妇儿。

    柳川看了这封信之后,心中颇为感慨。

    柳川让人重新打扫做了布置,然后从提刑司搬到了这处宽阔的宅院中,把牌子换成了柳府。

    他在洛阳也有自己的家了,里面的丫鬟婆子仆从经过甄别之后留下了一部分,又新招了一部分。

    门房依旧是他忠诚的老樊头。

    剑琴也很高兴,少爷居然把这处宅院给要回来了,可是问及柳川如何拿回宅院的时候,柳川却支支吾吾含混过去了。

    柳川当然不会告诉她这个案子涉及到的紫甜和那常娘子跟之前自己本尊的桃花劫。

    不过同时他也有些担心,因为那之前说过柳川本尊的女人不止一个。

    还会有谁呢?

    好在柳川出门都坐着官轿,寻常人又没办法接近他,所以倒不是特别担心会露马脚,只是人多的地方他尽可能不会出现。

    但是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想避开就一定能避开的。

    没过多久,又一件命案的发生,让他被迫出现在了现场众目睽睽下。

    被杀的,是从前在京城为官,后来退隐回家养老的一个官员的孙媳。

    这官员姓刘,大家都喊他刘乡绅。

    此人隐退多年,但是在洛阳颇有人脉,所以当地官员也很敬重他,逢年过节都要去拜访,柳川也拜访过。

    他孙儿媳妇被杀死在了家中,他直接叫人跟到提刑司报官来了。

    在他看来,他可是在京为官多年,虽然级别不算高,但是家里出了事,当然要由提刑司来审理才妥当,洛阳府都不够格来管他家的案子。

    柳川当然也不好解释案件管辖上的分配,但既然人家都到提刑司报官了,他当然不能推脱。

    于是带着柳川带着秋玥和一队捕快径直来到了刘乡绅的家中。

    刘乡绅做官还算清廉,家族又人丁兴旺,所以他当官攒的钱根本不够养整个家的,有些子孙便分家另过了。

    这位死去的孙儿媳妇是刘乡绅一个庶出的孙子的媳妇,因为家族养不活了便出来租房另外过日子。

    孙媳死的地方就在他们租住的一处民宅里。

    刘乡绅唉声叹气的跟在柳川身后跟柳川介绍的情况。

    死者的丈夫叫刘东忠,他之前在一处作坊打工,得到消息他娘子死了,着急忙慌的跑来,已是阴阳两隔,正坐在屋前哭。

    柳川和秋玥先查看了现场外围情况,把最早发现尸体的一个邻居老太太叫了过来。

    这老太太说她这天早上家里没米了,想起前两天隔壁刘东忠夫妻曾借过她一碗米,便想去问问能不能还她,就懒得去集市上买了。

    结果到了他家,发现门是敞开着的,刘家小娘子已经惨死在了屋里,到处都是血。

    把她吓坏了,赶紧去报告了里正,然后里正跑去找了刘乡绅,这才报的官。

    好在里正去禀报前先派人守着门口,不让人进去破坏现场,还算做的妥当,使场保持基本完好。

    柳川和秋玥迈步进入屋里,在堂屋的地上躺着一具女尸,旁边放着一把带血的菜刀。

    死者身穿襦裙,衣领后侧有大量的血迹沾染,整个面部肿胀。

    双眼球睑结膜均有针尖状出血点,而右侧颈部有一个弧形的表皮脱落,有一处条形和一处片状的表皮脱落,在甲状软骨中部有一处横行的融合切创。

    甲状腺及气管横断,创源比较整齐,创口周围有好几处与创口平行的表浅切创。

    柳川随后对尸体进行了解剖,发现死者的颈部切创造成气管断裂,血液吸入性窒息导致死亡。

    解剖完成,柳川和秋玥两人坐着屋外分析案情。

    柳川说道:“你觉得这案子该如何定性?”

    秋玥说道:“应该是自杀。”

    “为什么?”

    “因为根据我的办案经验以及你交给我的勘验解剖知识,我发现死者脖颈处有几处浅表的试切创,这个属于自杀常见的。

    自杀的人在杀出致命的一刀之前,会有若干次反复的在相同部位的或者附近部位的试探性的砍切,也许因为疼痛,下意识的停止了自杀的行为,而形成了这种试切创,最后才下定决心自杀而死。

    试切创是判断自杀最重要的一个特征,这个案子就有这种伤口。

    房屋里面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外围调查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的行为和举动。

    所以我觉得刘乡绅的这位孙儿媳妇应该是自杀而死。”

    柳川赞许的点点头说:

    “你能发现是试切创,并且准确的说出了原因,这很不错,可是这案子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秋玥吃了一惊,说道:“为什么?”

    柳川说道:“死者的脖颈处有弧形、条形和片状三种表皮脱落,这是其杀掐脖子留下的。

    从部位和形状来判断,她自己无法完成,属于他人造成的伤害。”

    秋玥顿时俏脸一红。

    她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三个痕迹。

    毕竟这三处看上去普通的表皮脱落,在柳川这样的法医行家眼中就一下能看出它代表什么,但是秋玥不行。

    秋玥道:

    “那会不会是其他人掐她的脖子,但是没把她掐死然后走了,而她由于某种原因自杀了,毕竟她有试切创啊,这不是自杀的典型特征吗?

    比如死者的丈夫,会不会是他掐被害人脖子的?我觉得他哭的就有点假。

    或许可能是他回来时,跟他的媳妇有什么矛盾,他发现妻子快被掐死了,才松手离开了。

    而他媳妇忍受不了丈夫对他的不好,一时无法接受用菜刀自杀了。”

    秋玥觉得自己的分析有事实有依据,应该就是事情真相了。

    柳川却笑着摇头说道:

    “你还真是话本看多了,想象力很丰富啊。可是破案不能想当然。”

    秋玥俏脸更红了,一瞪眼说道:

    “谁想当然了?你不想当然,那你说呀,除了这三处疤痕之外还有其他的吗?

    你跟我说了,死者不是被掐死的,而是切断了气管,血液倒灌进气管导致吸入性窒息死亡的。

    不管发生了什么,她还是自杀无疑。”

    柳川见她脸都涨红了,便道:

    “先别着急下结论,再听我分析一下现场和证据你就明白了。”

    “哼,说罢!”

    柳川指着尸体说道:

    “从体表血迹分布来看,死者上衣后颈部有较多的血迹,而前胸部却很干净,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