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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好了伤疤忘了疼

    要是没有抓到的鬼影子之前,冷傲松只怕会吓得屁滚尿流,而现在他不用担心了。

    马上拿着自己逼问提取到的鬼影子的口供,以及蕲春侯和侍卫们的证词,以及辨认笔录的证据再加上鬼影子那一套夜行衣和提取到的行凶用的刀子等等,快步来到了前院花厅。

    宣旨的正是童贯。

    童贯先是清了清嗓子,对冷傲松说道:“冷大人,官家已经得到消息,昨天晚上蕲春侯和儿子遇到刺客,官家对你很是失望,只能将你……”

    冷傲松赶紧赔笑说道:“童公公,下官已经将刺杀蕲春侯父子的凶犯缉拿归案。

    经过被害人蕲春侯以及在场侍卫辨认,确认他就是昨晚行凶之人。卑职正准备进京向官家禀报呢。”

    童贯愣了一下,难以置信的望着冷傲松:“是你将真凶缉拿归案的?”

    冷傲松不敢把所有的功劳都揽过来,因为这件事一查就知道,那可是欺君。

    马上只能陪着笑脸说道:“事实上是提刑官柳川帮忙,这才将刺客缉拿归案的。”

    他说的很含糊,听上去好像是他跟柳川在一起缉拿的一般。

    童贯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原来是柳提刑出手,这就顺理成章了。行吧,你把证物带上,随我进宫向皇上复命。”

    说着冷傲松带着一包东西跟卢江侯进皇宫,到了御书房见到了宋哲宗。

    宋哲宗听他说了经过,看了供词和证物,阴沉着的脸微微舒展开来,说道:

    “虽然抓到了凶手,但务必将幕后雇凶杀人的元凶挖出来,那个人没找到,蕲春侯他们两家就还仍然在危险之中。

    朕之前说的,是要抓住这个元凶,否则无法铲除他们两家面临的危险。

    你得继续尽力破案,若是幕后元凶再向两家人动手,你依旧要被撤职查办的,记住了?”

    冷傲松又是心头一凉,忙躬身答应。

    回到刑部。

    冷傲松决定软硬兼施,亲自到大牢办了一桌酒席款待鬼影子,又给他倒苦水,请他务必帮忙将幕后雇主供出来。

    同时还威胁,如果他不说会遭到新的刑罚,而且还会殃及他的家人。

    鬼影子于是便告诉了他一个雇主。

    事实上这个雇主的确是之前花钱买鬼影子杀人的,但对方露出了行踪,被鬼影子知道了,只是鬼影子一直没有披露。

    而那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人,答应给鬼影子事后的钱财也打了折扣,鬼影子索性便把他给供出来了,并说就是他指使的,是一个姓黄的恶霸财主。

    冷傲松大喜,立刻派人叫鬼影子领路,将那恶霸财主黄掌柜给抓了起来,一番拷打之下,黄财主供认了,花钱雇佣鬼影子杀人的事,但是并没有提到刺杀蕲春侯和赵令峡的事。

    冷傲松便认定他狡辩,动用大刑,结果那黄财主哪经得起酷刑拷问,于是便按照冷傲松的诱供,交代了花钱雇佣鬼影子行刺蕲春侯和他儿子的事,并且也承认要杀光太子少保和蕲春侯全家。

    生意中在这两家手下吃过亏,所以要报复。

    拿到了口供,冷傲松如获至宝。

    这个时代口供乃是证据之王,这案子就板上钉钉了。

    当下冷傲松一蹦三尺高,马上请求拜见官家。

    宋哲宗看了口供也是眉开眼笑,连声夸赞冷傲松,说他不愧是卓然王爷的首席弟子。

    其实如果冷傲松之前不是那般针对柳川,他就算破案没有预期的那么好,宋哲宗也不会太为难他,毕竟宋哲宗是个感恩的人,这冷傲松是他的启蒙恩师。

    现在见他终于把幕后黑手给挖出来了,当然也替他高兴,勉励了几句。

    冷傲松乐的鼻涕泡都快出来了,手舞足蹈告辞离开,然后兴冲冲的去找太子少保李端愿。

    李端愿家还在办丧事,蕲春侯正好也在这里,跟李端愿在后院嘀嘀咕咕商量事情呢。

    李端愿对蕲春侯说道:“现在凶犯已经缉拿归案,以刑部的手段和冷傲松的为人,老夫觉得他一定能把幕后凶犯给挖出来。

    如果是这样,那咱们两家脑袋上的屠刀就不存在了,那又何必再把一半的家财送给柳川呢?那可是咱们的血汗钱。”

    蕲春侯也点头赞同,说道:“是呀,我先前见你眼珠乱转,就觉得你肯定有主意。

    其实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特意来问问你,我也不想把一半家产送给那柳川,凭什么啊?

    这姓柳的太过贪婪,查案原本就是他的本分,居然想要勒索我们一半的家产,真是无法无天。”

    李端愿频频点头,挼着花雪白的胡须说道:

    “之前我们已经把家中能动用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全都送给他了,这些东西不能便宜他了,咱们得想办法要回来。”

    “如果他不给呢?”

    “那老夫就去找官家去,他身为提刑官,查案勒索钱财那受贿,我逼他吐出来,而且还要叫他锒铛入狱,丢官罢职,老夫不信就整治不了他!”

    这一刻他们两个浑然忘了柳川在京城并没有查案的职责,所以也根本谈不上履行公务索贿的事。

    这些钱财其实是他们为了保命,求柳川出手帮忙的,如果在一般情况下出现这种事,柳川也不会要他们的钱财,也会指点当地官员破案的。

    可是这两家太过恶劣,其实如果不是他们两个三番五次针对柳川,而且言语歹毒,手段恶劣,甚至诬陷秋玥是凶手,柳川也不会对他们下此狠手。

    而且提出把一半家财给柳川的是冷傲松,主意也不是柳川提出来的,可此刻他们却把这屎盆子扣到了柳川的头上。

    两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来劲的时候,得到通报说冷傲松来了。

    两人赶紧传见。

    冷傲松到前院会客花厅,见到二人都在,高兴说道:“正好你们两位在这儿,我就不用跑两家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下官已经把案子彻底破了,幕后真凶也抓到了,是个姓黄的财主。

    他已经供认,他因为跟你们两家在生意上有一些仇怨,所以花钱雇凶杀,要杀光你们两家人。”

    李端愿和蕲春侯高兴的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接过冷傲松递过来的口供匆匆翻过之后,果然如此,高兴坏了,连声表示感谢。

    蕲春侯说道:“刚才太子少保跟我正在商议,那柳川贪得无厌,强行索贿勒索了我们两家金银珠宝古玩字画若干,还逼着你拿了一半家财送给他。

    我们正准备去找他理论,若他不退还,我们就准备弹劾他,莫不如你也算一个,咱们三个都是被他敲诈勒索的,一并上奏弹劾于他如何?”

    冷傲松吓了一跳,他们两个弹劾当然正中冷傲松的下怀,他巴不得柳川倒霉,以解心头之恨。

    可是之前他已经跑到宋哲宗那儿为财产的事哭了一番,结果宋哲宗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这时候再跟着他们上奏,那不是自己找事吗?那件事只能够打掉牙往肚里吞了。

    于是忙陪笑说道:“那财产的确是当时为了跟他缓和关系才这么做的,倒不是图别的,所以下官也不好上奏索要了。

    只是后面这些太湖石下官没打算再给他,毕竟去要这些太湖石,那还是要欠下很多人情的。”

    冷傲松说的是实话,太湖石虽然禁止买卖,很多人放在手里那就跟烫手的山芋一般,都想早点出手。

    可是毕竟去要这些东西那也是要欠人情的,冷傲松当然不愿意撕破脸,再说他去要这些东西,一旦被人弹劾,说他变相买卖太湖石,那也有他受的。

    所以他早就打定主意,前面给的就算了,反正都已经说好了,他也不想把这些祸害放在手里,依旧给柳川送去,但后面他不会再去要了。

    听到冷傲松这么说,李端愿和蕲春侯也就更加笃定了之前的想法。

    当下,两人气势汹汹的带了各自的上百侍卫和家丁来到柳川府邸。

    李端愿和蕲春侯派侍卫上前砸门。

    门房打开,一脚飞出,将砸门的侍卫踢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街心,半晌都爬不起来。

    老樊头踏步出来,拍了拍裤腿,冷漠的看了他们一眼:

    “有病啊,之前砸了门刚赔礼道歉,现在又来砸,找揍吗?”

    李端愿和蕲春侯想不到柳川的门房这么厉害,吓得倒退好几步。

    李端愿色厉内荏道:“告诉姓柳的,叫他快快出来见我们,否则我们就叫他好看。”

    老樊头懒洋洋说道:

    “拜见我们少爷,得先把拜帖呈上,到会客花厅候着,这个规矩你们一把年纪还不懂吗?

    再在这吵闹,我们可要通报五城兵马司和开封府派人了。”

    两人吓了一跳,上次他们就是因为扰乱治安,被开封府捕快暴打了一顿,听到这话顿时怂了。

    李端愿赶紧道:“好,递拜帖!”

    “我们等好了!”蕲春侯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