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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明姝念你什么时候变成我的毒唯了?

    江烟里闻言,再想起卫扶光所说入口不会将她和江风归分开,便猜测这是那一世,她和江风归重逢的那天。

    而眼前的人……

    她定了定神,听见自己长叹:“阿念,你费心了。”

    而后,她执起明姝念的手,情绪有些低落:“眼下这光景不算好,往后你自当离我和师兄远一些,免得旁人说三道四。”

    明姝念皱眉:“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比旁人的眼光更重要——原来小师叔不是这样想的吗?”

    江烟里看着她的眼,炽热、真诚,几乎让人有些招架不住:“我不惧流言蜚语,可你……”

    明姝念有些生气:“我又何曾惧过?”

    顿了顿,她有些不情不愿地补充:“从前是怕的,可自从小师叔多番指引,我也并非是从前的明姝念。”

    两人一时无话。

    片刻后,明姝念叹了口气:“便先这么着吧。我是在玉山剑门附近的城池遇见的那人,看他打扮,应当就是剑门弟子,小师叔尽早出发去看看才好,毕竟……谁也不知道明天自己会不会被征召去往仙魔大战前线。”

    江烟里应下来,随意吃了点东西,便要离开了。

    临走前,明姝念又叫住了她:“小师叔。”

    江烟里回头:“怎么了?”

    她脸颊微红,而后有些不自在地从怀里拿出一支银钗,递给江烟里:“那个谁,让我帮忙转交给你的。”

    江烟里:“……谁?”

    江烟里震惊。

    不是,我以前这么厉害?池塘里这么多鱼呢?

    明姝念语气有些酸,却不是对江烟里,而是对送银钗的人:“还能是哪个狐狸……咳,就是秦不厌啊。”

    江烟里:“……”

    她沉默了半晌,而后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阿念,劳烦你帮我回绝了。”

    明姝念脸上就露出一个笑容,而后似乎觉得不太好,又连忙收敛了,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都听小师叔的!小师叔一心向道,刻苦修炼,断不能被这些男欢女爱干扰!”

    江烟里斟酌用词:“阿念,其实我……”

    明姝念斩钉截铁:“我一直都知道,小师叔无心情爱!什么谢青珩、卫扶光、沈幽,哪个不比秦不厌好?但小师叔连他们都看不上,秦不厌倒是真敢做梦了!”

    江烟里试探开口:“其实秦不厌也不错啊,少年天才,长得也……”

    明姝念站了起来,因为激动而更加脸红:“他心性品行都不好!小师叔也知道我从前和他那些旧怨的,足以见得他根本不是好人!”

    说着,便拉住了江烟里的手,苦口婆心:“小师叔冰清玉洁,天人之姿,是世间万万种美好事物造化出来的灵秀!那些男人疯的疯,病的病,如何配得上小师叔你?!”

    江烟里:“……”

    明姝念你……!

    你什么时候变成我的毒唯了!

    她脑子乱乱的,又听自己用上了哄谢青珩那种语气:“阿念乖,我心里都有数的,你放心便是。你且先等我去一趟玉山剑门寻我兄长消息,待我回来,咱们再慢慢聊。”

    而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江烟里:“……”

    江烟里:“…………”

    简直是、简直是!

    她勉强镇定下来,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清静经》,才恢复了思考能力。

    一晃眼,便来到了玉山剑门外。

    玉山剑门和天衍宗不同,天衍宗各类修士都有,包罗万象,各山各峰都遵循着一种包容的平和感,四季分明却又共存于方寸,因此时常白雪落上桃花、雷雨拂过寒梅。

    而玉山剑门,却是白雪皑皑、寒冰不化,还未走近便寒意上涌,待步至剑门外,更发现其山势险峻陡峭,连一棵绿色的草都没有。

    这两个宗门平日里便王不见王,素少往来,江烟里也没有亮出自己的身份,只是问山门外的弟子:“劳驾,敢问贵宗门可有姓江的弟子?约莫百岁,同我眉眼有些相似。”

    那弟子打量江烟里一阵子,有些迟疑:“不曾听说过,只是道友你看着有些面善……嘶,我也不太确定……玉山剑门人太多了,我只是外门弟子,许多人都不认识。”

    江烟里压下心中急切,也不为难他,想了想,到底是拿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自我介绍一番,顶着对方警惕的眼神,硬着头皮解释:“……我并无强迫之意,只是想同你证明我身份清白。我说的那人,是我失散多年的兄长,情谊深厚,如今听说他似乎与贵宗门有些联系,才冒犯前来叨扰。”

    她说话声音轻柔,态度诚恳,又有身份证明作证,那弟子犹豫片刻,便进山门找人帮忙了。

    江烟里站在山门外,凛冽的寒风刮着皮肤,铺天的雪落在发间,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等了多久,连护体灵力都忘了维持,任由着风雪加身。

    从那弟子进去后,她便心有所感,明明已经念了一遍又一遍的《清静经》,却仍然体内沸腾、心跳如鼓,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她便知道——

    这不是自己的感受,是她同胞兄长的心念!

    她心神不宁,背对着山门,连回头也不敢。

    江烟里慢慢品味着这份情绪——她到底是身处幻境,虽然不能控制言行,但却能保持思维清醒,如今旁观者清,她几乎瞬间意识到,这时候的自己,其实根本没有真正冷静下来。

    不敢回首,只因近乡情怯。

    任由风雪,只为……

    心念尚未完全明晰,便有一把伞撑在头顶。

    是油纸伞,翘了边、掉了色,别说修真界没有这样的凡物,就连凡界贵族,也看不上这样的破烂。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撑着伞的人立在她身后,一阵冷香随着风席卷而来。

    江烟里依然没有回头,身后的人也不曾开口。

    两人就这么撑着伞,周身没有半点儿护体灵力,静静地看了一场雪。

    天色渐暗。

    “这里的雪总是这么凛冽。”似笑非笑,似叹非叹,“每一入夜,我心里就渗得慌。明明待在洞府里,却总觉得下一瞬便会有兵马闯入,道是我意图篡位、心怀不轨。”

    江烟里便顺嘴接过话茬,仿佛两人从未分隔将近百年光景,仿佛方才的静谧只是一时幻觉:“总这么下雪也怪无趣的,你若有空,便来天衍宗找我玩儿,我们那儿不这么下雪,百花齐放,你肯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