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曹亮一夜火烧百万吴军？！”
“许争虎死了？”
“孙岩铁索连环，八千艘战船和数以万计的死士，被曹亮的火攻烧的屁滚尿流？！”
“苏瑶那丫头……都能被他用去对付孙岩？”
“你说……孙岩在苏瑶的围攻下……”
“也死了？”
“什么？！！”
苏破阵不知听到了什么。
语调顷刻间抬高了几十个分贝。
“吴江一带，已经被苏瑶亲手插上大夏的旗帜？”
“现在女帝正在筹备直取吴国皇宫？”
“吴国，城池将破？！”
哗！
不远处的所有镇北军，齐齐看向这边。
砰、砰、砰……
静！
四周在苏破阵听来，格外的静！
静的出奇。
静的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哈哈哈！”
一声久违的爽朗的大笑传出。
随着爽快的笑声，对定海关战事接连几个月的重视和忧心凝结的郁结之气，尽数舒展出来。
“将军，吴国一战，数十年前，你带兵甚至都没讨到便宜啊……”
“……”
看到苏破阵嘴角抽了抽。
那人赶忙又道：“我是说，曹家那位公子这也太神了！”
“他竟然打到吴国去了，这…这……”
“神的我都不敢相信！”
“何止你不敢相信。”
苏破阵不做犹豫，大手一挥。
“备马！”
“速速给老夫备马！”
“备玉兰白龙驹！”
“取我天子剑！”
“即刻差人回京，赠予曹亮！”
哗！
什么？！
不止苏破阵身侧正在说话的老臣，尚且对此举动感觉到十分不可思议。
一旁操练的镇北军，刚刚还对这边苏破阵将军发出的惊叹不明所以，正揣测着定海关一战是不是有了曹公子献策，便赢的那么顺利……
霎时间又听到将军要把天子剑和白龙驹都给曹亮，有一个甚至被这句话惊得手中兵器都没拿稳，直接掉在地上，发出“哐啷”一声。
“将军！”
“天子剑可是奠定大夏基业，开辟分封制的景帝，病逝前，亲自予将军镇守北境的利器！”
“后来镇北数十载，欲将天子剑归还先帝……”
“先帝便又嘱托将军，继续执掌此剑，以镇守南方，平定西域！”
“曹公子点兵，苏瑶小姐破敌，是苏，曹两家大喜！”
“曹小公子尚且年轻，现在给他天子剑，恐怕……”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
现在把天子剑这么大的荣耀都给曹亮，是不是太早了！
“我早有打算，而且我已经老了。”
苏破阵笑笑，看向西南方向，眸子中有些许追忆。
“先帝亲旨，祁连山以北，那方西域蛊国，境内所有百姓邪迷心窍，撮土焚香之所，老夫当年与其一战，便已经有辱使命。”
“后来，守南方定海关，的确守下来那方土地。”
“可，我对死士，阵法用尽，只做到退敌。”
“火烧百万吴国水师，逼得孙岩自刎，让苏瑶一个未曾打过仗的丫头，在难以攻克的吴江，插上我大夏的战旗。”
“曹亮守南，大胜！”
“让女帝亲自来看，他现在也有持此剑的资格！”
沉默。
空气中又是死一般的沉寂。
想想将军说的话，的确如此。
与用兵以狠辣著称的孙岩和其死士作对能大胜，这一仗有多难打，他们这些数十年前与吴国战斗过的亲历者，都深有感受。
不是觉得曹亮受不起。
而是下意识认为，曹亮还太年轻。
更下意识认为，这把剑分量太重！
他们眼中，只有苏破阵太尉，这一历经大夏三代朝堂更替，依旧镇守北境之人，才能担得起这把天子剑！
可守南一事。
不管曹亮是如何取胜。
这战果和成就，确实是他们这里任何人的军功加起来，都难以匹敌的。
按结果来看，曹小公子受得起。
“玉兰白龙驹可日行千里，便交由你带着天子剑，将其一并送去京都曹公府！”
“诺！”
……
京都。
战事大捷，举国欢庆。
京都城外，竟然出现了百姓离家，百里相迎的壮阔场面。
长街旧巷挤满了人围观，望着浩浩荡荡，回到京都休整的兵甲士卒，嘈杂之声不绝于耳。
“记得数月前，征兵令上写，征集二十万兵甲前往定海关，这一战，怎么归来如此之多，几乎未见折兵损将？”
“你连这都不知道？”
“曹公子……现在得称曹御史或者曹大人，据说他在南方一战，先是草船借箭，而后篡改天时！”
“借东风，以五万大夏水军，正面应对八十三万吴国之众！”
“现正大胜而归！”
“啊？！”
“这曹大人何许人也？”
“竟如此厉害？！”
“曹公府，曹亮！”
“曹家的？！”
此等惊颤的话语，穿插在百姓中央。
惊呼声，赞叹声，险些将战马的嘶鸣盖过。
有些年龄很小的孩子，趴在窗口，眼巴巴望着外面浩浩荡荡被众人迎接的队伍看着，还有些身体年迈，患有有疾病，难以长时间行走的老人，一脸虔诚的在屋中上香祈福。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以往打仗，不管战事大小，受伤战死，是常有之事。
那前往定海关出征卫国，镇守南方的行军队伍里，都有谁家的孩子，哪个女子的丈夫，哪个稚童的父亲？
数年难以归家，尚且算得上较好的情况。
最怕有去无归。
现在曹亮一去，分明纠缠已久的战事，不过区区一个月多结束。
而且用计策，几乎没什么伤亡的，便将大夏将士平平安安带回京都。
更是拿下了进犯定海关已久的孙岩！
怎能不欢呼雀跃？
怎能不亲自上香为其祈福……
“看！”
“曹御史的马车！”
不知谁的一声呼喝，引得街边百姓齐齐朝那边看去。
只见谢捕风，谢捉影二人，骑着高头大马，头戴白银狮子，护送车轿回曹公府。
一众员外家的女子，穿着花枝招展，迎在两侧尖叫呼喊。
更有合欢阁众多女子，看到轿子赶忙打开窗户，探出半个身子，挥动手中带着胭脂香气的手帕，娇声呼和。
“公子~~！”
“公~子~~！！”
“……”
曹亮挑起车马的帘子朝上看了一眼。
不过看到马车的帘子后面露出他的半张脸，又引得一众女子尖叫出声。
这么热情，改天必须得过来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