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给出的经商之计管用，不知紫姑娘可否也愿为我献上些什么？”
曹亮看着她逐渐靠近些的俏颜。
依稀能感觉到脸上扑洒下的温热气息，面纱下的那张红唇，似乎正对着他吐气如兰。
“紫姑娘此面纱下的一张面容，听闻京都无一个男子见过……”
“哦？”
“原来曹公子想率先一亲芳泽？”
紫静妍挪动腰肢到原来的位置，娇丽一笑。
“那要看公子，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嗡！
阁主竟答应了！
身侧服侍紫静妍和曹亮的众多青楼女子捂着小嘴，如同亲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四周则如同顷刻间陷入了千米深海，寂静的可怕。
那张榜文谁人不知！
可比吟诗难上了数百倍不止！
曹亮不是智谋没兴趣。
而是看不上他们吟的诗，要玩把大的！
……
此时。
合欢阁二层的阁楼之上。
一名女子落座，纵使换下龙袍，乔装一番，举手投足间，也难以掩盖眉宇间不容忽视的威仪和华贵。
洛令仪身前，一个穿着朴素道袍，慈眉善目的老人捋着胡须。
侧边一位面容清秀的少女正撅着嘴巴，倚靠在窗口，饶有兴致的看向阁楼下正进行的闹剧。
在赶路时，盘的很规矩的长发，入了京都便随意放下，现在披散在左侧额前，少女身姿窈窕站在窗口。
这是亮光照过来的地方。
不管随意绕着头发打转的手指，还是以懒散的站姿靠在窗边，有节奏的点击着地面的脚尖。
都能透出她身上的那股子灵动。
如果仔细观察，便能看到其头发遮盖下的左眼，瞳孔似乎透着若有若无的淡淡蓝色。
能有资格与当今女帝单独约见，已经说明了他们的来历非同小可。
程笙笙身份的确非凡，自西域而来。
绝命毒医！
天生异瞳！
乔婉倒好茶水，送到扁阙身前，“扁道人给先帝卜卦，曾说大夏这一年朝代更迭，四面受敌，国运将颓。”
“如今北境城邦之上，尚有苏太尉镇守，西域蛊国除了祁连山那方，未见异象，而且南方大胜已成定局。”
“在能直接夺过吴国皇都的前提下，陛下对吴国出兵，仍旧小心翼翼。”
“削藩也是木已成舟。”
“如此看来，西北若无攻势，这一年大夏国运由女帝带领，相较往年甚至更为昌盛。”
“想不到扁道人，也有算错的一天？”
老道人扁阙并无什么表示，依旧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
“并非是老道算错。”
“吴国一战用了违背人伦的死士，大夏不敌，南方将失，本赢不了。”
“只是紫微星现世，大夏天降福泽之人，身怀机缘，帮陛下改了国运而已。”
“此为何人？”
洛令仪蹙眉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
扁阙捋了把胡子，悠悠道：“而且依老道看，陛下心中，恐早有答案，何须说透？”
洛令仪更多想问的话，止在喉咙里。
扁阙道人修奇门遁甲，通八卦之术，对天定之事很少泄露，而只要就着卦象开口，预测便从未有过失误！
让乔婉那么问，不过是想看看扁阙道人说的这个变数，是否跟她想的一样。
脑海中突兀的浮现出某个人的影子。
曹亮？
朕倒是机缘巧合下，刚巧用了这大夏的福泽之人？
“洛姐姐，师傅所来寻觅的，那一夜火烧百万雄狮之人，便是阁楼下的曹亮吧？”
“为师早提醒过你，见陛下不可如以往般称呼，要尊敬些。”
“……哦。”
程笙笙轻哼一声，吐了吐舌头，转过身不问了。
回到光线正好的窗台，留给他们一个气不过的背影，小声嘟囔：
“我都多大人了，当着别人的面还教训我、凶我，叫姐姐不是比女帝好听多了……咦咦咦~说的好像我没机会称帝似的。”
程笙笙撅嘴巴，学扁阙教训她的模样，夹着嗓子，好一通阴阳怪气。
看得扁阙对这个逆徒连连摇头。
“程小姐果真还如往常那般活泼。”
“阁楼下面那人正是曹亮。”
洛令仪早听到楼下的动静，分毫不担心动静会闹大。
乔婉上前道：“听闻程小姐劫富济贫，行侠仗义，但这次看他们之中有不长眼的，言语上欺辱曹亮和他带来的人，可无需出手。”
“大可放心，曹亮在他们手里，吃不了亏。”
“唉，无聊。”
程笙笙顿了顿，收回手中锃亮的银针。
接着兴味盎然的用那只颜色正常的眼睛，透过窗户的缝隙，欣赏着阁楼下的动静。
让我看看，师父都赞赏不已的谋士，会有什么能耐？
……
“曹亮，你口气真大！”
杨雪抱着胳膊，气鼓鼓道：“你到底有没有看清那张榜文写了什么？”
虽然春风堂也是紫静妍经营，但做的不是合欢阁这般营生。
其中主要出售一些供给普通百姓的货物。
譬如价格低廉的布衣，草鞋，盐和茶，油灯，蜡烛，甚至干柴，布袋之类的东西。
而榜文上的要求，则更是离谱至极！
1，要五十万人的客流量！
2，至少要春风堂内的各类货品，皆售出五成之多！
且单单看第一点。
合欢阁这处名气最大的青楼，经营多年，到现在累积的客流，怕是还不到百万！
要三天给另一家类似杂货店的春风堂，引来五十万人的客流量，简直天方夜谭中的天方夜谭！
周围各种议论的声音，更是没有一个看好曹亮的。
“距离榜文写的截止时间，可是只剩三天了！”
“经商我最有经验，曹公子真是初生牛犊，看不清自己的斤两。”
“该不会以为自作聪明说出些故弄玄虚的东西，这合欢阁的阁主还会高看他一眼吧？”
“曹亮，你可不是第一个揭榜出策之人！”
众人齐齐看向声音的源头。
在翰林院任侍讲学士一职的杨果钟冷声。
他是去年名副其实的殿试状元！
在他看来，青楼之中，文人吟诗作乐乃是风雅之事，曹亮命侍卫拔剑威慑高立狮，便足以说明其是以势压人的无才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