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静妍听到这里。
玲珑的耳垂动了动，好像已经猜到了什么，目光中重新焕发了生机。
“金砖是免费送的，我张贴出来的横幅上写了，砍价就可以免费拿。”
“我白送，还算什么交易？”
“你白拿，你还算什么消费者？”
“你都不算消费者了，我还违什么法？”
哗！
懵了！
全场都懵了！
真的啊！
这是漏洞！
免费，代表来抽奖的任何人，根本就不需要掏钱！
你都不掏钱了，那律法还能保护你个蛋啊！
绝杀！
这才是真正的绝杀！
杨果钟瞬间萎了！
高立狮随即也萎了！
这他妈……
我艹！
曹亮这思路是真逆天！
这叫对大夏律法了解浅显？
不是特地研究过律法，你能说出来这个？！
既然真挑不出毛病，那杨果钟先前所说，联合两个府邸的数百号人，难道还抽不到金砖？
这个问题就有了不需言说的答案。
什么数百号人？
就曹亮这心肠，怕是数万人都抽不到免费的金砖！
真·一座城砍不下来一块砖！
“公子的势头好凶！”
“这就是一夜破敌八十三万之人，才有的智慧吗？”
“这话细细想来，还真游刃在律法之内，真是让人挑不出毛病啊！”
青楼中各色女子接连惊呼。
如果不是这利用律法制造优势，对参加活动的人来说，实在有些心狠手辣了，她们不好意思明说。
否则只看众人惊诧的目光，就知道曹亮一番话，必然能引起满堂喝彩。
“补充条例，不就是想要安全感。”
紫静妍听懂曹亮的意思，命人送纸墨笔砚过来。
“如果想要张贴条款，只需将这句加上，保你在任何情况之下，都能应对自如。”
曹亮随手提笔，在白纸黑字，写下来一串话。
——最终解释权，归‘春风堂’所有。
这句话冲入眼眶之中。
霸道且复杂，像是凌驾于大夏律法，又开设了一条可以令她进退自如的条例。
紫静妍大脑有些嗡鸣，内心再也无法平静。
阁楼上。
雅间之中。
朱红色的窗口边。
“这……这……”
“陛下，你说这……”
“大夏律法，竟都被曹亮利用在内！”
乔婉有些结巴，绝美的脸上早已花容失色。
如果她作为想去春风堂参与抽奖的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曹亮有理有据的辩驳。
佩服！
实在佩服！
这律法可是她和多个史官根据以往律法，亲自编撰修正多日，颁布之初以至当前，几乎每一条规定，都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尤其大夏商贾颇多，先帝主张以诚为本，对商品的采购，都是规定的严苛至极！
在此条件之下，曹亮还能寻觅其中能被他加以利用！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乔婉早就发现。
曹亮赫然是所有流氓里，最有文化的一个！
“看来想要制裁他，得把‘免费送’都给规整在律法之中……”
“出奇制胜，是他的本事。”
洛令仪冰冷的眸子带着思索的神色，当曹亮将话说开，这抹神色才发生了变化。
变成了不加掩饰的欣赏。
“曹亮之才，扁道人已经看在眼里。”
“虽说道人许久前带着程小姐，治过先帝的伤病，但西域蛊国毒物众多，哪怕区区边缘之地，也并非普通人可以涉足。”
乔婉也道：“而且听说道人叛逃的那个逆徒，也在祁连山一带帮蛊国活动，那个人不是善茬。”
“为了曹卿的安全考虑，朕必须思量清楚才能予以答复。”
“可。”
跟扁阙要论的事已经说完。
朱红色的窗口前。
洛令仪在看了曹亮最后一眼，取下支撑木窗的窗棂，“左拥右抱，好不惬意，果然是风流潇洒……”
说完，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冰冰的轻哼，“乔卿，随朕走动走动。”
“诺！”
乔婉答应完愣了愣。
陛下这个眼神，该不会……真的要去找曹亮的麻烦了！
另一边。
程笙笙的心情看上去好像十分复杂。
才听到女帝洛令仪都说，曹亮这计策，可能违反了律法。
程笙笙心中，代表着她心情的迷你小人，当即走出来叉腰大笑。
原来这么精妙的计策，是违法的，那曹亮在这个计策出的，岂不是无用之功？
那说不定我程女侠，不出几日便可赶超曹亮。
让扁阙那老登夸夸自己，吾徒程笙笙颇有巾帼才女之姿！
可听到曹亮在律法条条框框的规定中，如同脱缰的野马横冲直撞，化险为夷。
迷你小人石化当场，又灰溜溜钻回了心口。
如果让她现在吟诗一首，那程笙笙必定凭借此刻心境，作出千古佳句：
“仰天大笑出门去，归来依仗自叹息！”
唉！
话说早了。
“师父，曹亮肯定是大福之人，他的本事也不错……我突然想出去透透风。”
程笙笙发丝下遮盖的左眼，蓝色异瞳迸发出些许非同寻常的光亮。
如果让死在她手里的无数亡魂看到，就会立马发现，这是她发现了有趣的猎物的目光。
说话间，程笙笙伸出粉嫩香软的舌尖，如同矜持的猫儿一般，轻轻舔了舔手背。
眼神跟之前的单纯，是完全不同的神色。
“去吧。”
扁阙看她一眼，“你无法无天惯了，但现在身在大夏境内，对普通人切莫出针。”
“……哦，好吧。”
程笙笙乖巧的答应下来。
眼中的一抹狂热，随着袖口藏起来的针，同时瞬间烟消云散，像是未曾出现过……
……
曹亮看向窗口。
眉头微微凝住。
抬手摸了摸下巴，而后皱起来些许的眉头重新舒展开。
“公子今日来合欢阁一言，小女子受教了。”
“在此谢过公子，小小谢意，望公子收下。”
翡翠、玉器。
珠宝、陶瓷。
被下人一一陈设上来。
“公子既喜干净……”
紫静妍扭身，“春芽、夏雨。”
“秋露、冬梅”
“你们四人，服侍好公子。”
“是！”
“是！”
“……”
四个花魁同时作陪。
而且“服侍好”这三个字，有些太让人不敢相信了。
青楼中每一个花魁，都是以“技艺”傍身，卖艺不卖身，在万花丛中游走许久，未经染指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