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成什么了？”方洲睁开眼望着玄夜，他的表情完全就像不认识他一样。
在他的周围，散落着一片片的碎肉，空气中充满着腥臭。
“你刚才把这些妖都杀了。”玄夜扶起他，他看到函治和思沫的眼神，两个人的眼睛里闪过的不仅仅是钦佩，更多的是恐惧。
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玄夜歪着头：“你，太像那条蟒蛇了。”
“我是蟒蛇？”方洲抬起手臂，望着自己满胳膊的鳞片，一把夺过玄夜的宝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玄夜惊道：“你干嘛？”
“你说过，蟒蛇是仙宫的叛徒，我是，就要给你一个说法。”
玄夜笑了：“我说你很像，但没说你是。”
“我不是吗？”方洲立即把剑放下，塞回玄夜的手中，又望向函治：“我刚才变成啥了？”
“你的身上布满了鳞片，头上长出两个长长尖尖的角，还有一条大尾巴。”思沫跳到他的面前，两个手在头上比划。
“你还变大了，变高了。然后手也变成了爪子，就一抓，尾巴一甩，那些妖就被你撕裂了，还被你甩飞了。”
思沫依然大声地说着，一脸的不可思议。
方洲望向玄夜：“是这样吗？”
玄夜点头：“你变化得就像一条龙，不是蛇。”
方洲指着黑水湖：“和冰夷一样？那两个头？”
三个人一头又摇头。
方洲急了：“到底怎么了？”
“你自己不知道？”
“我若知道还问你们？我就是啥也不知道了，醒过来就这个样子。”
“我们也不知道，就是你突然变了，然后把这些妖都撕碎了。”玄夜笑着：“省了我很多的力气。”
他瞟了眼函治：“你呢？准备怎么着？”
函治向远处望去：“那里，暗黑森林已经被摧毁了，如果我们要走就可以从原路返回。”
“但是，我……要去哪里？”方洲愣愣地，一时没了主意。
玄夜也愣着，师尊关照的事他都做了，可联系不上他，玄夜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跟我回大焚山。”函治沉声道：“方洲的变化，唯一可以解释的原因就是他经过了湖水的浸泡。如此说来，他一定是妖。”
“我不是。”方洲叫着，可是声音却是软软的，这样的变化再说自己不是妖，一点底气都没有。
可是，我为什么会是妖呢？如果是妖，就是玄夜的敌人。
他望着玄夜，眼里涌上了泪花：“玄夜，我是妖，你会杀我吗？”
“我也被湖水泡过，虽然没有变化，但我也没有受到损伤。所以，你也未必是妖。”玄夜咬着牙：“即使是妖，没有作恶的妖，我不会杀你。”
函治在旁直笑，“笑什么？”两人同时瞪他。
“笑你幼稚。这妖就是妖，不过这个妖杀了那么多同伴，得向天尊去解释一下。”
玄夜往前跨上一步：“我不会让你带他走的，他得跟我回玄极宫去。”
函治哈哈直笑：“他是妖，他去不了你们仙界。”
“那可未必，如果他是修呢？或者，他是当年的三界领袖？”玄夜举剑挡在方洲面前。
函治听了收起笑容：“这么说来，我和你还得为方洲打一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