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蜿蜒的山路上，函治牵着思沫的手快速地奔跑着。
他们不会飞，但跑的速度极快。
思沫是狐狸，她一直不知道函治的原身是什么。
她问过他，但他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
她也没有见过他变身，他的变化就是变大变小，但始终是人身。
函治和思沫见过的所有妖都不同，而且他身上还有很好闻的味道，那不是妖的臊味。
但也绝不是人味。
或许这就是大妖的味道？
思沫是不入流的妖，她道行不够，自然不懂得高级妖的法术和他们的生活。
比如花月妖，她穿着花衣服，头上顶着大花盆儿，她的手段很厉害，思沫却感觉到她并没有恶意。
思沫跑着跑着放开了函治的手，她停了下来：“函治。”
“怎么了？”函治奇怪地望着她，伸手去擦她额上的汗：“累了吗？休息一下吧。”
“不累。”思沫摇头，迎着函治的目光：“我突然有些迷茫。”
函治揽过她，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温柔地抚着她的肩：“怎么了？告诉我。”
“我突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做这些有什么意义？”
“如果你不想去大焚山，那我们就不去。”
“不，如果我们不去，你怎么办？”思沫紧紧地抱住函治，她一阵阵地心慌。
函治笑道：“我没事啊，大不了被天尊收了法力，做回小妖。”
“那我不是害了你吗？”思沫摇头：“我不能害你。可我也不想害方洲。”
“谁说我们要害方洲的？”
“方洲去了大焚山是不是就会死？”思沫的嘴唇发抖。
函治抬头望向远方，千山叠嶂，云雾缭绕。只是这山、这云雾，都是黑色的。
妖界所有的颜色永远都是黑色的。
函治不知道如何回答思沫的问题，方洲是天尊要杀的人，他去大焚山必死无疑。
思沫把他当朋友，不想让方洲死，那就是和天尊作对，天尊不会放过她。
如果思沫不去或许是件好事。
“天尊不会杀方洲。”沉思了很久，函治回答道：“天尊只是要找到他。”
“可一路上我们听到的都不是这样的，天尊要杀他。”思沫抬头望向天空：“不知道玄夜到了哪里？我们快走吧。”
“思沫，如果你不想去，我愿意陪你一起离开的。”函治紧紧抱住她：“我和你一起，我们去找灵石，然后离开天尊，找一个地方自由自在的生活。”
“去哪里找灵石？再说了，哪有一个地方可以让我们自由自在的生活？如果天尊知道了，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我们只是小妖，不影响他的。”函治握着她的手：“相信我。”
“可你想去找灵石？”思沫抬起头望他：“你心里想着灵石？”
“有了灵石，我们就有了护身符。我必须让你活着。”
函治凝神细想：“看来还是要去找那只小鸟，他一定知道些什么。这样，思沫，我们一路跟着去，只要拿到灵石就立即走，别管方洲好吗？”
思沫听了拉起函治就跑：“快点，我们赶紧追上玄夜。”
跑了两天，他们终于追上了天目空的队伍。
他们看到吃惊的一幕。
在一棵花树之下，方洲、玄夜和天目空围坐着在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