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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拜见李刚

    欧阳宇和宋无缺抵达府邸时,已是正午时分。阳光洒在古朴的府门上,为其增添了几分庄严而又不失温暖的气息。欧阳宇轻轻叩响了门环,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庭院之中,他静静地等待着通报。

    不一会儿,一位门房从内院走出,他打量着两人,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欧阳宇恭敬地说明来意,声称他们是以白将军晚辈的身份,特地前来拜见李大人。门房听后,微微点头,转身进去通报。

    在等待的过程中,欧阳宇和宋无缺心中都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期待。

    门房很快便出来请他们入内,两人怀着激动的心情跟随他穿过曲折的回廊。沿途的风景虽美,但他们无心欣赏,一心只想见到李大人。

    来到正厅,只见李刚已经在那里等候他们了。他一身常服,显得平易近人,端坐在主位上,目光如炬,却又带着几分和蔼。他微笑着看着他们,仿佛早已知道他们的来意。

    李刚看向宋无缺,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回忆之色,缓缓说道:“我曾去白将军的军营巡视,见过你。你应该是白将军的得力副将,身手矫健,智勇双全,颇受白将军器重。”

    李刚转向欧阳宇,眉头微挑,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他打量着这位年轻人,语气中带着几分探寻地问道:“至于你旁边这位小伙子,看起来颇为面生。不知你是宋副将的公子,还是白将军家的亲戚?我记得白将军膝下并无子嗣。”

    欧阳宇闻言,立刻恭敬地向前一步,抱拳行礼,然后回答道:“回李大人,在下欧阳宇,并非宋伯之子,也并非白将军的亲戚。实不相瞒,我是白老将军的女儿白洛玉和白老将军义女白冰冰的挚友。今日能够跟随宋将军一同前来拜见您,我深感荣幸。”

    李刚听了欧阳宇的回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随即又转为欣赏之情。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欧阳宇的身前,仔细打量着他,仿佛要从他的面容中读出更多信息。

    “白将军的女儿还在世?”李刚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但又隐隐透露出期待。他皱了皱眉,似乎在回忆着过往的某些事情,然后继续说道,“我记得当年秦桧曾下令追杀白将军的家眷,传闻他们被土匪截杀,无一幸免。难道这传闻是假的?”

    欧阳宇见李刚对此事反应如此强烈,心中明白这是个重要的机会,可以进一步加深与李刚的关系。于是,他继续恭敬地说道:“白洛玉小姐这些年一直隐姓埋名,过着平静的生活。是宋伯他们当年拼死相救,才使得白小姐能够逃脱秦桧的追杀。只是,白将军的夫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她在等待救援的过程中病故,这是我们都深感痛惜的事情。”

    李刚听罢,眼中精光更甚,他转向宋无缺,目光中带着询问与求证。宋无缺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沉声说道:“回李大人,宇儿所言非虚。当年确实是末将和白将军的手下一起行动,将白小姐从危机中救出。然而,白夫人的离世确实是我们的一大遗憾,我们尽力了,但还是没能救下她。”

    李刚点了点头,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白将军一家忠烈,却落得如此下场,实在令人痛心。秦桧那奸贼,真是祸国殃民!不过,好在白小姐还活着,这也算是白家的一点希望吧。”

    接着,李刚的目光又转向欧阳宇,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欧阳宇,你不仅是白小姐的朋友,还是这次重要信息的传递者。你的胆识和智慧,我都看在眼里。日后若有机会,定要与你多多交流。”

    欧阳宇和宋无缺听到李刚的赞许,心中喜悦难以言表。然而,当想到白洛玉和白冰冰创建白莲教的事情时,两人都默契地选择了保持沉默。

    欧阳宇深知白莲教在江湖上的影响力以及其与朝廷的微妙关系,他明白告诉李刚这样的事情可能会给白洛玉和白冰冰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他决定暂时隐瞒这一信息,以保护白家的安全。

    宋无缺也明白欧阳宇的担忧,他同样选择了沉默。他知道,虽然李刚对他们表示了友善和信任,但朝廷与江湖之间始终存在着难以逾越的鸿沟。在这个敏感的问题上,保持沉默是最明智的选择。

    于是,在接下来与李刚的交谈中,欧阳宇和宋无缺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关于白莲教的话题。他们转而谈论了一些江湖上的趣闻轶事以及朝廷的近况,试图让气氛更加轻松和融洽。

    李刚并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回避,他依然对欧阳宇和宋无缺表示出了极大的热情和赞赏。

    欧阳宇和宋无缺刚来到李刚的府邸时,临近中午时分。经过和李刚一番愉快的交谈,三人对彼此的了解更加深入。正当他们准备深入探讨更多话题时,李府的下人前来通报,请宋无缺和欧阳宇去用餐。

    听到这个消息,欧阳宇突然一拍脑门,懊悔地说道:“哎呀,看我这记性,竟然忘记把礼物送给李大人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两瓶香水和几块肥皂,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宋无缺见状,也是无奈地笑了笑,心想:“真是疏忽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给忘了。”他上前一步,接过欧阳宇手中的礼物,对李刚说道:“李大人,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小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李刚看着眼前的礼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欣喜。他摆摆手,笑着说道:“两位真是太客气了,能来府上我已经很开心了,何须还带礼物呢?看这两样东西如此精致,应该是京城新出的香水和肥皂吧?听说昨日才在市集上露面,就已引起不小的轰动。”

    欧阳宇和宋无缺相视一笑,点头称是。欧阳宇解释道:“李大人慧眼识珠,这正是京城新出的香水和肥皂。那个铺子正是晚辈的,而且香水和肥皂也是家中工坊所造。其实它们的制作成本并不高,之所以售价稍高,是晚辈特意设定的营销策略,意在赚取达官贵人的钱财。当然,这也是为了让更多人了解并珍惜这两样产品的价值。”

    李刚听完欧阳宇的解释,眉头紧锁,显露出深深的疑虑。他直言不讳地说道:“欧阳宇,你此番行为,与奸商无异。”

    欧阳宇见李刚态度严肃,急忙解释道:“李大人,晚辈深知此行不妥,但请容晚辈解释。晚辈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需要养活很多人。晚辈赚的钱,大部分都用在了购买粮食上。前段时间,青田县遭受了严重的水灾,数千难民无家可归。晚辈尽自己所能去救济他们,现在那些灾民大多都在晚辈的工坊里做工。”

    李刚听后,脸上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仍然有些疑惑:“青田县发生水灾这么大的事情,为何朝廷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这时,宋无缺接口说道:“大人,这是因为青田县令史文恭是秦桧的门生。他或许为了掩盖自己的失职,故意隐瞒了灾情。”

    李刚听完欧阳宇的解释后,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如果青田县令史文恭真的故意隐瞒了灾情,那么这不仅仅是对朝廷的欺骗,更是对受灾百姓的极大不负责任。他决定立即派人前往青田县,深入调查此事,以揭示真相。

    然而,李刚心里也不禁叹息一声。他清楚,即便真的查到了史文恭的罪行,恐怕也无力改变现状。如今的大武朝廷,皇帝昏庸无能,整日沉迷于写诗作画,对朝政漠不关心。而朝廷中的官员也大多贪污成性,只顾自己的私利,不顾百姓的死活。百姓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苦不堪言。

    更让李刚担忧的是,北方异族对大武的领土一直虎视眈眈,不断侵扰边境,给国家带来了极大的威胁。在这样的内忧外患之下,大武的未来堪忧。

    李刚深知自己的力量有限,但他仍然希望尽自己所能,为百姓谋取一些福祉。他决定先从青田县的水灾入手,查明真相,为受灾百姓讨回公道。然而,对于朝廷和皇帝,李刚心中充满了失望。他看到朝廷的腐败无能,皇帝的昏庸无道,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力感。

    尽管如此,李刚并没有放弃希望。他相信,只要还有像他和欧阳宇这样愿意为百姓付出的人存在,大武朝就还有一线生机。他决定与欧阳宇和宋无缺共同努力,尽可能地改善百姓的生活状况,为国家的未来尽一份绵薄之力。

    于是,李刚对欧阳宇和宋无缺说道:“先去吃午饭吧,咱们边吃边聊。”他希望通过与他们的交流,找到更多解决问题的方法,共同为国家和百姓的未来打拼。

    席间,李刚看向欧阳宇,突然问道:“宇儿,你对未来有何打算?”

    欧阳宇被这一声“宇儿”叫得倍感亲切,他知道这代表着李刚已经将他当作了自己的侄子,这份信任和亲近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深吸一口气,回答道:“李伯父,侄儿目前也是走一步看一步。说实话,晚辈对整个大武朝廷深感失望。皇帝昏庸,奸臣当道,朝政被乌烟瘴气所笼罩。我父亲当年也曾是个秀才,但因为对朝廷深感失望,才放弃科考转而从商。我外公和舅舅曾是武官,但也因为受到文官的打压而离开了朝廷。当然,晚辈所说的文官并不包括李伯父您。”

    欧阳宇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朝廷的失望。

    李刚静静地听着欧阳宇的述说,脸上露出理解和认同的表情。他知道,欧阳宇所说的都是事实。他也对朝廷的腐败和无能感到痛心疾首。但他更明白,作为朝廷的一员,他不能放弃自己的责任和使命。

    他拍了拍欧阳宇的肩膀,说道:“宇儿,你说得对。朝廷的确存在很多问题,但我们不能因此就放弃。只要我们心中还有信念和正义,就一定能够找到改变现状的办法。你放心吧,伯父会尽我所能去改变这个局面。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够保持自己的初心和信念,不要被这个时代的黑暗所吞噬。”

    李刚听完欧阳宇的提问,眉头紧蹙,脸上显露出深深的无奈。他心知肚明,想要扭转这个局面的难度有多大。

    欧阳宇细心地观察着李刚的表情,从中读出了他对朝廷的深深失望。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李伯父,侄儿斗胆请问,若是一座高楼,从地基到顶梁都已腐朽不堪,您认为应该是修修补补,还是彻底推倒重建更为妥当?”

    一旁的宋无缺也紧紧盯着李刚,心里不禁为欧阳宇捏了一把冷汗,觉得这个问题实在过于尖锐。

    李刚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内心深处进行着激烈的挣扎。最终,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欧阳宇:“宇儿,你的问题很深刻,也很有启发性。对于一座已经腐朽的高楼,修补或许可以暂时掩盖其内部的破败,但长远来看,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而推倒重建,虽然过程艰难,代价巨大,但却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为未来的繁荣奠定基石。”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然而,这个决定并不仅仅取决于我们个人的意愿。我们需要权衡各种因素,考虑各种可能的后果。在大武朝这个‘高楼’里,我们既要面对外部的敌人,也要应对内部的腐败。推倒重建固然痛快,但我们需要有足够的力量和智慧来应对可能出现的混乱和动荡。”

    李刚的话让欧阳宇和宋无缺都陷入了沉思。他们明白,改变现状并非易事,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代价。

    李刚见欧阳宇和宋无缺陷入沉思,心中明白他们此刻正在思考自己提出的问题。他微微一笑,想到今天两人特意来拜访他,并且提出如此深刻的问题,定是有所想法。特别是欧阳宇,他的表现一直让李刚觉得此子绝非寻常之辈,有着不凡的见识和勇气。

    于是,李刚目光转向欧阳宇,温和地问道:“宇儿,如果让你来重建这座高楼,你打算如何应对?”

    欧阳宇听到李刚的询问,心中早已有所打算。他沉思片刻,然后坚定地回答道:“伯父,要重建高楼,首先必须将其彻底推倒,不留任何腐朽的痕迹。同时,地基也必须重新修整,确保新的高楼能够稳固地立于其上。这一切,都必须从头开始,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和大意。”

    李刚听完欧阳宇的回答,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他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后,却提出了一个疑问:“宇儿,你说得对。重建高楼确实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代价,但为何你提到地基需要重新修整,难道现有的地基不能保留吗?”

    欧阳宇明白李刚所说的地基,实际上是指大武的皇室。他深知这位长者深受古代思想的影响,对皇帝和皇室怀有深厚的忠诚。于是,他微笑着反问李刚:“伯父,您觉得已经腐朽的材料还能继续用来支撑高楼吗?”

    李刚被欧阳宇的反问所触动,陷入了沉思。他明白欧阳宇话中的深意,但心中的固有观念却让他难以立即接受这个观点。

    欧阳宇见状,继续解释道:“伯父,侄儿觉得,高楼的地基从来就不是皇帝或者皇室,而是大武的百姓。是他们构成了国家的根基,是他们用辛勤的劳动和汗水支撑起了这个国家。如果我们只依赖皇室而不顾百姓的福祉,那么高楼终将因为地基不稳而倒塌。因此,我们要重建的不仅是高楼,更是国家的根基,是百姓的信任和支持。”

    李刚听完欧阳宇的解释,心中豁然开朗。他感慨地点了点头,说道:“宇儿,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原来我们一直忽略了真正的地基——百姓。你说得对,只有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才能长治久安。看来我真的老了,思维不如你们年轻人灵活了。”

    欧阳宇立刻谦虚地回应:“伯父言重了,您的经验与智慧是侄儿无法企及的。侄儿只是尝试从一个新的角度去看待问题。我们共同的目标,始终是为了大武的昌盛与安宁。”

    李刚听后,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赏的光芒。两人相视一笑,这一刻,彼此之间的理解和信任得到了进一步的深化。

    随后的用餐时光,氛围变得格外轻松愉快。李刚、欧阳宇和宋无缺三人围坐一起,话题也转向了更为轻松的内容。

    李刚首先开口,讲述了他年轻时游历四方的趣事,那些遥远而充满传奇色彩的故事立刻吸引了欧阳宇和宋无缺的注意。他们时而惊叹,时而捧腹大笑,仿佛亲自经历了那些精彩瞬间。

    欧阳宇在讲述完自己制造香水和肥皂的趣事之后,李刚突然好奇地提到了欧阳宇的家世。

    “宇儿,你之前说起过你外公和舅舅都是武将,不知你外公是哪位将军?”李刚问道。

    欧阳宇回答道:“我外公是林破掳,舅舅是林鸿岳。他们两人都曾在军中效力,为国家的安宁付出过心血。只是后来,外公和舅舅觉得朝堂纷争太多,选择了隐居生活。还有我小时候的玩伴赵大壮的外公是萧定邦,他也是一位令人敬仰的将军。”

    李刚听完,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原来你是林老将军的外甥,怪不得我一直觉得你好像我见过的某一个人的后辈。林老将军和萧老将军都还好吗?当年他们因为对朝廷的失望而选择了退隐,我好久没有见过他们了。”

    欧阳宇微笑着回答道:“外公和萧外公在岛上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享受着天伦之乐。”

    李刚点了点头,深深地感叹:“林老将军和萧老将军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材,他们的离开,确实是朝廷的一大损失。但话说回来,像如今这样的朝廷,他们选择离开或许也是件好事,至少能避开那些纷扰和纷争。”

    随着夜色渐浓,三人移步到院子的凉亭下,继续喝茶闲聊。月色如水,轻风徐来,三人之间的气氛格外和谐融洽。

    到了下午时分,欧阳宇和宋无缺起身准备告辞。欧阳宇将两瓶香水和几块肥皂递到李刚的手中,微笑着说道:“李伯父,这是两瓶香水,特别适合女性使用,您可以给伯母试试。还有这几块肥皂,您和伯母日常都可以使用。如果用完了,您派管家到我店里取或者我派人送过来都行。”

    李刚接过礼物,眼中闪过一抹感动,他轻声说道:“宇儿,你带来的东西太贵重了,我都感到不好意思。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收下你这份心意。”

    随后,李刚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后,低声对欧阳宇说道:“宇儿,刚才我们谈论的事情,你务必要保密,不要传出去。特别是关于朝廷和秦桧的那些事情,牵扯到的人和事都太复杂,一旦泄露出去,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欧阳宇听后郑重地点了点头,他明白李刚的担忧和顾虑,于是说道:“李伯父,您放心,我知道轻重缓急。今天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说完,欧阳宇和宋无缺便告辞离开了。李刚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渐渐远去,心中却依然沉浸在刚才的谈话中,思索着该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