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你确定？”楚天生愣愣的看着栓子，弟弟这是长大了。
也怪自己，没有注意到栓子一样也是有这方面需求的。
“嗯嗯，就是不知道贵不贵。”栓子点头道，然后把一百递给了哥哥，意思是他自己出钱。
“不用，这钱你留着，哥请你。”楚天生心里估摸了下，今天卖鱼挣了一万多点，去趟洗头房肯定是洒洒水的事了。
栓子要是真渴得慌，给他安排两个也没问题，小县城里能花几个钱。
把东西放好，兄弟俩把三轮车直接停在了“雅丽发室”门口。
一眼看去，半开半掩的卷闸门里，是两扇满是手印的玻璃门，老旧的招牌泛着黄。
里面几个穿着性感暴露的女郎歪歪扭扭的坐着，看不到脸，倒是清晰可见一双双明晃晃的长腿。
她们的裙子好像是一种约定俗成，尺寸都出奇一致，短到恰到好处。
能勾引你的欲望，又保留了一丝尊严。
进去后意味着什么，楚天生心里很清楚，但是他不确定栓子是不是清楚，于是问道：“栓子，你知道这里面是干嘛的吗？”
“洗头啊，还能干嘛？”栓子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些腿上。
楚天生有些诧异，“知道洗哪个头吗？”
栓子心不在焉地应付道：“哎呀，知道，知道。洗头房嘛，还能洗什么头？走走走，哥，咱快进去吧，洗完早点回家，姑姑，姑父该着急了。”
两人弯着腰进去，瞬时间一股刺鼻的廉价香水味传来。
楚天生眉头一皱，他也是第一次进来这种地方，之前也是听人家说而已。
今天就豁出去了，陪栓子开开荤。
栓子不自觉的往楚天生身后挪了挪，那些女人的目光，让他有些紧张。
一个山峰快垂到腹部的中年女人站起了身，往下象征性扯了扯短裙，走上前来，“洗头啊帅哥？”
这应该是就是老板了吧？
楚天生看看边上的七八个女郎，假装镇定，“嗯，洗头。”
“看要哪个小妹，选一个。”中年女人眨了眨长长的假睫毛说道。
楚天生扯了扯身后的弟弟，“栓子你选吧。”
栓子快速瞄了眼屋子里的女人，细声道：“哥你选，我不会选。”
女郎们见多识广，知道楚天生是付钱的人，纷纷抬头挺胸，冲着他抛媚眼示意。
楚天生给栓子挑了个最年轻的，让她带着栓子先上去了。
“你呢，帅哥，你选哪个？”老板模样的女人问道。
“我”楚天生又扫了眼屋子里的人，觉得实在是下不去手，“我算了吧，我不洗了。我等我弟弟吧。”
中年女人妩媚一笑，“好，那你上来坐会儿吧。”
楚天生跟着她来到二楼，长长的走廊里是一间间昏暗的格子间，中年女人随手打开一间房间的门。
这房间不过十来个平方，连个洗手间都没有，粉红昏暗的灯光看起来并不暧昧，反而有些压抑。
床头一个垃圾桶，另一边是个床头柜，柜子上摆着一大堆纸巾，简陋至极。
中年女人挨着楚天生在床边坐下，手直接就放在了他的腿上，轻柔摩挲，“帅哥，是不是下面的没有看上？要不，我再给你安排个新来的？人在楼上待着呢，今天刚到的，绝对水灵，还干净。”
“啊？”楚天生往边上挪了挪，“不用，谢谢。”
“先别拒绝，看了人再说。”中年女人拍拍他的大腿道。
一出门，她就诡谲的笑了笑，老娘一伸手就知道你有没有需求，还跟我装。
不多会，中年女人带着个年轻姑娘就进来了，灯光太暗，楚天生也看不太清她的脸，就觉的身材确实蛮好。
“好好服侍，惹了客人不高兴可别怪我收拾你。”中年女人说完就推了把那女孩，然后又对楚天生说道：“帅哥，你可是这姑娘的第一个客人哦。好好享受吧，不打扰了。”
楚天生感受到女孩的气息很慌乱，问道：“怎么，你很害怕吗？”
女孩没有回答，低着头，手足无措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这是怎么回事？
逼良为娼？
楚天生打开手机灯一照，顿时大惊失色。
眼前的女孩中等身高，明眸大眼，前凸后翘，最有特点的是她的肌肤，白嫩又水灵，看着几乎吹弹可破。
她正是同村李汉南家的闺女——李雪婷。
“雪婷妹子！”楚天生惊讶的喊了句。
“天生哥？”李雪婷也看清了眼前的人。
这不就是楚云叔的儿子嘛！
那个比自己大两岁，小时候还经常一起下田摸田螺、抓黄鳝的楚天生。
如今，都长得这么壮实，这么帅了。
“你怎么在这？”
两人同时问出了这个问题。
问完两人都尴尬的看向一边，不敢正视对方。
“我陪栓子来的”片刻后，楚天生才小声说了句，见李雪婷满脸愁容，继而又问：“你怎么？”
李雪婷吸了吸鼻子，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嘤泣道：“我爸得了冠心病，为了治病，我不得已跟李战家借了钱，昨天到期了还不上，他们几兄弟就把我卖到这来了，呜呜呜”
李雪婷哭的伤心欲绝。
她也曾无数次的问过苍天，为什么自己的命这么苦？
如花似玉的年纪，本该去享受生活，享受爱情，却被卖到了这里还债。
“欠了李战多少？”楚天生问。
“加利息一共十万。”说起这个数字，李雪婷哭的更厉害了，不知道要在这干多久才能还完呢！
“别哭了。”楚天生拍拍她的背，柔声道：“汉南伯的病，回去后我给他看看。钱的事，咱们以后慢慢想办法。这不是你待的地方，我带你回去。”
李雪婷惊喜的看着楚天生，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家里就她一个女儿，父亲病倒了天就塌了，没有人给她撑腰了。
现如今，儿时的伙伴说出这样的话，不管真假，她都是非常感动的。
“天生哥，我想回家，我不想待在这。可是，他们不会放我走的。”李雪婷想到现实就有些绝望。
“有我在，没事的！”楚天生淡定道。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哥，哥，快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