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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最后的善良

    白默为何会如此激动,因为他在这个女孩的身上看到了妹妹的影子。

    同样年轻漂亮,同样都是学生。

    白默最害怕因为家庭关系,妹妹自甘堕落,被那些开着鬼火的少年拐跑。

    她们明明有着光明的未来,却因为心思单纯,被那些混混花言巧语的骗进婚姻的殿堂。

    明明已经决定为自己而活,可为什么……

    为什么还是如此放心不下呢?

    “喂?你有在听吗?”李清雅探出半个身子在白默眼前挥了挥手。

    白默回过神来,问道:“你说什么?”

    “你能……你能送我回去吗?雨下的有点大。”

    话语间,李清雅眼底闪过一丝犹豫。

    “好!”

    白默应承下来。

    随后,白默根据李清雅的指示,驱车朝着她所住的小区驶去。

    路上,白默有一句没一句的询问对方,想要知道对方更多的故事。

    但对方似乎有意逃避话题,似乎不愿意提及过去的伤疤。

    两人之间陷入诡异的气氛之中。

    车内很安静,只有音乐声和雨水拍打窗户的声音。

    半小时后,车子开到一个破旧小区。

    白默将车停稳,李清雅就迫不及待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等一下!”白默忽然叫住了对方。

    李清雅转头,疑惑的望向他。

    只见白默走下车,冒着大雨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把伞递给她。

    “回去洗个热水澡,别着凉了。”白默的话语中透露着浓浓关怀与温柔。

    李清雅怔怔地接过伞,内心复杂无比。

    她有多久没得到别人的关心了?

    这个世界,真的存在这种烂好人吗?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明明我们认识才不到两小时。”犹豫许久,李清雅忍不住问道。

    白默愣了愣,失笑道:“我有个妹妹和你差不多大,我希望日后有天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也能有一个为他撑伞的好心人。”

    他常常会代入妹妹的视角,正如妹妹一次又一次歇斯揭底的质问他。

    为什么父母带走的不是她而是自己,为什么父母只关心自己而不关心她。

    面对妹妹一次又一次的质问,白默不知作何解释。

    因为父母偏执的思想,常常忽略了妹妹的感受。

    所以不管妹妹再怎么做,白默都不会怪她。

    因为这个世界,除了自己外,已经再没有关心她的人了。

    “只是如此嘛……”李清雅轻声喃语。

    突然,她抬起头,温柔一笑道:“雨下的这么大,上楼避避雨吧!”

    说完,她主动挽起白默的手。

    对于她这大大咧咧的样子,白默微微有些皱眉,显然有些不适应。

    从落水到现在,总感觉这一过程,有些奇怪。

    为什么对方会如此自来熟?

    就好像……

    好像排练过了无数次一样。

    “我家离这里有一段距离,作为拯救失足少女的大好人,你不介意送我回去吧?”李清雅问道。

    说着,还用胸挤压着白默的胳膊,故意露出里面的风景。

    白默一脸淡漠的推开对方,不悦道:“请自重!”

    他不管对方出于何种目的,但他十分厌恶这种不懂把控距离美学的女孩。

    “对于一个刚经历过生死的人,说这些话你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吗?”李清雅挽着他的手,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白默叹了口气,他向来吃软不吃硬,所以面对母亲的诉求,他从不会拒绝。

    哪怕违背了自己意愿,他都一直是父母眼中的乖孩子。

    一直都是……

    “带路吧,人安全送到了我就走。”白默颇有些无奈的道。

    李清雅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连忙点了点头。

    在她的引领下,没过多久二人便抵达了一座有些破旧的单元楼。

    破旧的楼梯道上,满是黑色污渍,地上飘散着碎纸屑,看上去显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清理了。

    单元楼下杂草丛生,进入楼内,墙壁上贴着一些奇怪的数字及号码。

    白默看不懂,只当是贴的小广告。

    进入电梯后,李清雅按下楼层键,电梯缓缓上升。

    白默和李清雅并肩站在一起,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电梯内很狭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儿。

    此地说起来算是比较偏僻的,白默实在不理解一个学生为什么会住在这里,这附近好像也没有学校。

    叮!

    电梯门打开,白默看了眼楼层。

    李清雅一步踏出电梯,白默紧跟其后。

    这里的环境让他微微有些皱眉,因为实在太脏了。

    楼道间到处堆积着黑色塑料袋,甚至能看到一些外卖透明盒子,里面还有未吃完的饭菜。

    垃圾桶里也塞满了各类垃圾食品,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令人忍不住想要呕吐。

    白默皱了皱眉,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口鼻。

    走到一扇铁门前,李清雅突然停下脚步,问道:“这里很脏对吗?”

    白默没说话,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这里是脏,不管是表面还是心灵,都是脏的。”李清雅苦涩的说着,仿佛在自嘲一般。

    说着,她转过头望向白默。

    “为什么会这么说?”白默不解道。

    李清雅叹息了一声,随即缓缓闭上双眸,似乎在沉淀自己的情绪。

    良久之后,她睁开眼睛,缓缓开口:“因为,善良是一种罪。”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她背后的那扇铁门打开,里面走出来三个手持武器的人。

    为首的人染着一头黄毛,穿着一件格纹短袖t恤,身材魁梧健壮,浑身肌肉隆起。

    他身后两个小弟脖颈上挂着一串粗劣的项链,手臂上纹着各式各样的图案。

    三个混混般模样的人拿着甩棍砍刀从铁门内走出来,一脸不怀好意的看向白默。

    白默用眼神瞄了眼电梯,这种距离显然无法依靠电梯逃脱。

    再看一眼楼道,距离五六米的样子,勉强可以一试。

    只不过,没必要……

    “哟!又一个馋我老婆身子的,还是个小白脸。”

    黄毛迅速上前,堵住了白默的退路。

    三人一下子将白默围困住,黄毛上前用刀拍打着白默的脸,狰笑道:

    “小子,是不是看到一个失足美少女后就走不动路了?是不是觉得上演英雄救美就能剥得美女青睐,有机会跟她上床了?”

    “现在傻眼了吧?”

    白默微微一笑,脸上尽显从容,而是有些自嘲地看向那女孩。

    李清雅低着头,不敢注视他的目光。

    “狗娘养的!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境地,瞪着你那狗眼看什么!”黄毛上前恶狠狠给了白默一拳。

    “小子,识相点将你身上全部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有你好受的。”黄毛揪着白默的衣领,恶狠狠道。

    面对混混凶狠的模样,白默嘴角微微上扬。

    都什么时候了,为什么自己还抱着这不切实际的善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