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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闹剧

    最终,他纪晓还是输了!

    毕竟……

    人总有力之穷尽之时,一人鏖战五十多个同期同窗,生生的接龙了不下一个时辰,脱口而出的各类诗句总共不下三百首。

    已经是相当骇人!

    须知,世面之上大多数诗集,一本所能收录着的诗词最多也就五十首,而他纪晓的此时此刻,一人就能出六本诗集。

    这是何等之恐怖!

    说是行走的诗库,也不过如此……

    更可怕的是,对方的年龄竟然还只有的十二岁,十二岁就能恐怖如斯。

    很难想象,对方的未来若是在书院里再多学上几年,会达到,怎样令人可怕的高度!

    “直娘贼的……

    “今后,谁再与我说什么仲永是神童,老子当场和他翻脸……”

    现场,有学子受不了!

    实在是从娘胎里出来的,大家都是人,怎么就有人天资聪颖的能达到这种程度,他到底……还是不是人?

    经此此事过后。

    很明显的,在场的众多东院学子们,皆是兴致缺缺的,纷纷垂头丧气,反倒是在场的许多举人教员见此一幕,倒显得十分习以为常。

    没办法,科举的这条路上,天才实在太多了!

    纪晓算是真真正正的头脑发热,一闷声的就差点倒在了地上,关键时刻,还得是着西院里面一位高高大大的学长站了出来,堪堪将他扶住。

    而后……

    书院里的掌院大人,吴梦蛟吴老先生,便在之着西院里的另一名学生的推助下,缓缓来到门口。

    在场的所有人赶忙行礼。

    “拜见掌院!”

    “嗯……”

    进入一方学院,每个书院里的真正招牌,除了传承悠久的历史以外,更重要的,就是先生。

    没办法,这也是如今整个广大士人阶级的默认晋身之阶之一,特别的是对于,本身就没有的什么背后关系的寒门学子来说,书院的老师的这层关系,就尤为重要。

    “嗯,咳咳……”

    “老夫我听说,纪晓这小子刚刚和你们打了个赌,说若是飞花令输了,就从此退出西院,终生不再踏入西院半步,是这样的嘛?”

    “额,这个……”

    在场的众人们纷纷不敢吱声,就连一向是自诩自己胆大的曹光吉,此刻,也是缩头缩脑。

    毕竟……

    他虽然的是胆大,但又不是傻,眼见着的眼前刚刚他纪晓在嘎嘎乱杀,也算是明白了着的,对方是真正硬凭着自己的实力,得到了山长的赏识,才能进入西院。

    故而……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小子之后必定的是飞黄腾达的料,最起码的,日后中个进士肯定的就跟闹着玩儿似的。

    和这样的人为敌,现在堵人家的出路,实属有病!

    凭人家的后台,外加日后但凡读书给点力,早日中试,那可就是了着的一位大家以后无论如何,也高攀不起的人物了。

    因此,小小的一个玩笑赌约,不提也罢!

    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到就要做到,故而……这纪晓的以后,便不再是西院的人,也不能再踏足西院半步!”

    “啊——”

    “不是!”

    “掌院大人……”

    在场的这些东院学子们慌了,掌院的这个做法,这不是要逼着他们与那纪晓为敌嘛?

    大家可都是来读书的,不是来想着,日后搬山的,此时惹的那纪晓不快,待人家成了以后,那不得围追堵截,打压至极!

    苏东坡的故事,可没人想来亲自体验一遍。

    故而……

    “掌院大人,不能啊!”

    “掌院大人,何止如此……”

    “吴老……”

    神情慌张的一群少年们,七嘴八舌的纷纷想要上前阻止,这神色,简直是比他们刚刚来的时候,还要群情激愤的许多。

    但奈何……

    眼前的轮椅上的老人,眼色巍然不动,有如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架势,看得人心惊肉跳。

    以至于的他曹光吉,都想要亲自跪下了!

    可……

    “老夫我知道你们在是害怕什么,不就是在怕他纪修缘日后若是飞黄腾达了,会与你们来做清算,但……尔等不久之前,如此一大群人聚众于此,想要堵截他纪修缘的时候,可曾思考过这些问题?嫉妒,量小,轻视,可是君子所为?”

    “……”

    在场的所有人又不吱声了。

    毕竟,打蛇打七寸,打到了痛点,这便致使得所有人都无法反驳。

    “所以……”

    “既然了着的,你们这群如此之多人所想,老夫我便满足你们的愿望,但是,身为着的如今,纪晓的老师,老夫我便也要替这不争气的弟子,出一口恶气! ”

    “呃……”

    所有的人,仿佛是听错了。

    什么鬼?

    什么老师?

    难道……

    “不可能!”

    他纪晓这才入学了几天?怎么会就成为了掌院大人的学生?

    这……也太荒谬了!

    须知,对于这种东西,大多数的人都是想都不敢想的。

    要知道……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有一个曾经的朝廷重臣,现在的仕林大儒做老师,能提供出来的未来助力,堪称完美!

    “呵……”

    望着眼前的一大波年轻学子,失魂落魄的样子,轮椅之上的老人笑了,若是能站起来,他恨不得的指着这群人的脑袋劈头大骂。

    “瞅瞅你们的这畏惧权贵,幕强凌弱,又无能狂怒的样子,日后若能为官,还不是的一群蝇营狗苟之辈,读书人的风骨,读书人的气节,你们入学至今,都学到哪里去了!”

    “老夫……”

    纪晓学处不远处不远处的教室里,看着学区的大门前,自己老师大放光彩。

    原以为的,自己老师是真的要站出来替他出一口恶气,心里还有些感动的。

    却没想到……

    现在说着说着,就全都变成教育了!

    好嘛!

    我成突破口了,把拿自己的学生,给学院的全体师生示威,顺便整顿风气。

    果然呐!

    还得是你们当过官儿的,借力打力,玩的溜!可怜我自己舌战群儒了半天,到最后,连杯酸梅汤都没有。

    此时……

    天早已是暮色。

    但整个学院里连个睡觉的人都没有,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这里,听着吴老大人训话。

    而吴老大人,也不愧的是曾经多次领过兵的人,训起话来,慷慨激昂,直教着在场的所有人们都无法反驳。

    一炷香之后,老大人总算是说完了!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蔫了。

    正在着,他纪晓以为,此时的这场闹剧就要散场的时候。

    却听到,老先生最后的一句通知,道:“从此,整个西院改名为薄发院,君子厚德,厚积薄发,东院加一条校训,名为知耻,君子知耻而后勇,故知不足而奋起,听明白了吗?”

    “是,掌院!”

    “好……另外,你们这群人,聚众闹事,有违规纪,回去通通给我抄写三遍《论语》,听到了吗?”

    “啊——”

    “是……”

    喧嚣了一整晚的闹剧,总算散场了。

    他纪晓也如释重负。

    临走前,眼见着的书院里的山长,也不知道的从那个地方走了出来,与之着自家的老师苦笑的对话着。

    虽然的是不知道着,他们两位之间在聊些什么,但从之着山长的眼神,频频的看向自己的这个方向来说,肯定话题的焦点也是自己。

    ……

    事实上,他纪晓想得也没错!

    学区门口的两位老人,此时,此时就是在围绕着该不该给予他纪晓这么多的助力而讨论着。

    毕竟。

    以之着他纪晓目前的年龄和身份而言,也不知道的,未来能不能担起,整个齐鲁一党在朝廷里面长久立足的重任。

    故而……

    老山长陶盛卿,此刻,对于着自己的搭档忽然之间的做出如此唐突的事情,满眼无奈。

    “须知……这孩子的本身,可不是出自于咱们山东本土士人,且对方的身世乃是出自于京城,军勋勋贵世家!”

    “那又如何?”

    吴梦蛟不屑一顾。

    甚至的,在眼神上,都有些鄙夷的望着自己身侧的这位老者。

    “老夫我,之前的那些年,最看不上就是你们的这些结党营私的勾当,须知,我整个大周朝,立国已有六十余载,但仍旧内忧外患,天下百姓,都没有一刻的享受过真正的太平!”

    “我大周,论底蕴不如史书之上的大唐;论文教,不如偏居一隅的大宋;论军力,不如蒙元;论实力,甚至了着的都不如前明,而前明是如何亡国的,我想,延年兄你自己也清楚,毕竟结党,从来了着的皆是对国家毫无益处的事情。”

    “……”

    陶盛卿沉默了。

    毕竟是身为曾经的朝廷一方重臣,大家伙儿该懂的事情,其实是都懂的。

    但……人岂能无亲!

    “唉!”

    半晌之后。

    老人才无奈了着的,缓缓开口道:“国家之事,这么多年以来的,已成定局,且……此种局面,历朝历代皆是如此,吾等即便的是有心去改,也无力回天,莫非……章明兄你,还指望着亲自教导出个纪晓,去改变这一世事不成?”

    老人的语气里,明显也是带着嘲讽。

    但……

    “哼,不试试怎么知道,总比像老夫我这样,何事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强!”

    “唉……”

    陶盛卿摇了摇头,转头便看见不远处的少年,也在满眼好奇的看着自己。

    “这孩子……”

    “运气不错!凭借着军勋的出身,外加章明兄你的支持,一旦为官,怕是立刻便能引起整个陕甘一境,所有军民的关注,西北的十五万大军,怕是也能在顷刻之间,就在这孩子身上找到门户,硬要说起来,章明兄,你这哪里是在给自己找了个学生啊,分明是想要亲自培养出来了一个凉州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