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航足足咳了五分钟，对面的秦幼楚显然也被吓到了，想要起身帮忙，却是被傅航一指头给钉在了椅子上。
这个时候靠上来？用心险恶……
“你刚才……刚才说什么？”好容易晃过劲来，傅航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
“三十五万，对我来说是个天文数字。我虽然说过要还，但我很清楚，我还不起……”
“所以……”
“我只有这副身体了，你说的对，如果你不借钱给我，我只能去找那些高利贷的。他们的要求，我懂的。我……我知道自己……好看。”秦幼楚认真的看着傅航，这一刹那，那股子怯懦荡然无存，傅航只看到一株顽强的野草在狂风暴雨间摇曳。
“系统……你当真一点提示都不给吗？”傅航林乱了，有些不敢对视那双眼睛。
“我父亲早年在矿上残了一条腿，现在根本干不了活，我还有个刚上初中的弟弟，原本我就不该上这个大学的，现在母亲重病，我不救她，她就要死。”秦幼楚的说着悲惨的遭遇，但神情平静的可怕。
残疾的父亲，重病的妈，年幼的弟弟，孤苦无依的她。
剧本对上了，可傅航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能卖的，只有自己了，我想了两天，与其卖给别人，我宁愿……”
“等等！”傅航忽然高举双手，这发展方向不对啊？
你现在就以身相许，我舔谁去？你倒是宁愿了，我工作丢了你养我？
“卖……这个词用的不精准，你一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这点文化素养还要注意的。”
“我……”
“人与人之间相互帮助是很正常，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会变成……”
“我不是小孩子了。”秦幼楚第一次打断傅航的话，目光决然，神情坚毅。
“你的恩情，我目前只能……”
“恩情的偿还方式有很多种，你也说了，你只是目前没有办法还钱，钱嘛，哪里需要用……用身体去交换？你这个同志……同学的这种思想很有问题。”傅航直起身体，将椅子下意识的往后拉了一寸。
“可如果我什么都做不……”
“谁说你什么都做不了？你……你先把手放下，头发都乱了，眼镜……眼镜带起来。”傅航再次打断对方，不能给对方读条的机会。
“你看，你这么漂……咳咳……你这么优秀，你肯定还有其他事情可以帮到我的……除了你现在心里想的那个。比如……比如……你自己想想？”傅航焦灼的端起奶茶，下意识的想要再唑上一口，却只是心有余悸的咪了一小口。
傅航的话好像起作用了，重新放下刘海带上眼镜的秦幼楚，似乎认真的在思考起来。
“别着急，你仔细想想，你这么优秀，一定有很多特长的。”傅航循循善诱。
“我……我成绩很好。”良久，秦幼楚支支吾吾的说出了一个特长。
“成绩？”傅航努力的接洽三年来养成的职业素养，可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成绩好能与自己产生什么关联。
“嗯，我是西南省当年的文科状元，在汉城大学，我每科都是第一。”说到这个，秦幼楚的眼底终于有了一丝神采。
“这就对了！”傅航忽然一击双掌。
“你看，你这么优秀，读的又是金融专业，将来肯定前途无量啊。区区三十几万，那还叫事？”
“可这个专业……不是给我这种人准备的。”秦幼楚脸上的神采瞬间消失。
“也不是这么绝对。”傅航尴尬的又端起奶茶。
果然是学霸，不好糊弄啊。
“当初报这个专业，也是以为将来好赚钱，能帮着家里。可到了大城市才真正明白，学金融，我不配。越是学习，我就越明白这个道理。”
傅航沉默了，他有个死党当年报考的就是金融，毕业的第三年，就回老家开超市去了。
“你……是嫌弃我吗？”良久的沉默，秦幼楚再次开口。
怎么没完没了？我给钱还给出罪恶感来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明白的告诉你，你之所以有这个想法，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步入社会，没有真正的接触金融，别被书本和网络上的那些不实信息带偏了。”
“这样，先不说还钱的事，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将来一定能还上的。至于你说的心里过意不去……这样，我安排你到我公司实习，一方面让你多学习，另一方面，也算帮我盯着公司，我平时很少去公司的。”傅航一拍大腿，思路忽然就打开了。
小丫头片子，身世凄苦，连个奶茶都没喝过，一点小恩小惠就被感动的要以身相许，这才是真正没见过世间险恶。
早点步入社会，早点去接触一下那些人渣败类，啊呸……是优质青年，打开一下眼界。
学校里的那些毛头小子知道什么？一副眼镜几缕刘海就迷了你们的双眼，让这丫头到现在都认不清自己的地位。
三十万就把自己卖了？可笑！去年沈青鸾生日时候送的那块表就十五万了，老子不是现在还在她家小区门口站着？去公司送个早餐还要换上外卖套装。
一旦这丫头打开视野……哼哼……到时候自己再去舔，那不是美滋滋？
保不齐这就是第二个沈青鸾，舔上几年自己也就可以光荣退休了。
到时候自己游艇轰趴、夜夜笙歌、纸醉金迷不香嘛？
高端的舔狗不是寻找客户，而是培养客户……
终于感觉回到自己熟悉的赛道上，傅航的眼底闪烁着奇光。
“公司？你有公司？”秦幼楚的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外卖套装。
“那是当然，不然你以为我那些钱是送外卖存的？”傅航挑了下眉，将外卖套装放到了椅子上。
“去你公司实习？”秦幼楚还是很不确定，她来之前已经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设，可感觉见到傅航后，一切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对，你也别多想，只是实习，待遇和正常实习生一样，一周去三……两……一天，一周两个半天，你毕竟还是要以学业为重。”
“一周一天？”
“你还欠我钱呢，不好好学习将来怎么还钱？就这样，我打电话联系一下。”傅航鲜有的拿出霸总的那一套，抬手下压，阻止了秦幼楚继续说话，转头就掏出了手机。
公司？傅航还真有间公司，三周年年终系统送的。
不过傅航从来没去关注过，就是有个自称是律师的家伙找上他，让他签了一堆的字。
运营公司？想多了，傅航清楚自己的情况，让他去运营，不是添乱吗？
还是那句话，什么公司能稳定保持一年一个亿的收益？
人最重要的就是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知道取舍得失。
他的职业是什么？是舔狗！是系统权威认证的终极舔狗！
把心思花在客户身上，把客户舔舒服了才是王道。
真要有余力，多发展、挖掘客户不行吗？浪费心思去搞什么公司？
“张律师？是我，对对对。那些手续都没问题了吧？那就好，那就好。”
“我就不过去了，让他们一切维持原状就好。对对对。”
“就是有个事，需要你帮忙联系一下，我有个朋友，想到公司去实习，你看那边我人也不熟悉，你帮着联系一下？”
“那就太感谢了，我让我朋友联系你？可以可以，那我一会就让她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