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雅雅拿着黑色名片来到23号小镇。
23号小镇满地荒凉，几无人烟。
她走到诊所之外。
此时的诊所矗立在废弃的棺材铺和香烛店之间，几乎与两边的废弃建筑融为一体。
“咚咚咚……”
宁雅雅敲了好几次诊所大门，但始终无人应答。
“还没开业？还是倒闭了？”宁雅雅喃喃自语。
“难怪只能将诊所开在23号小镇。”
“这种服务水平，你不倒闭谁倒闭？”
话音落下瞬间，诊所大门被人打开。
小玉揉着自己朦胧的眼睛，看着门口的宁雅雅一脸嫌弃问道：“大白天的，你在叫魂，叫床，还是叫春啊！”
“在我们诊所外面诅咒我们诊所倒闭。”
“你是没挨过医生的打是不是？”
宁雅雅满脸震惊地看着一脸睡意朦胧的小玉。
她已经算很美了。
从小宁雅雅就被别人夸赞美貌。
继承了孟雨的美丽五官，还有父亲宁楚天的修长身材。
加上整容微调，还有优秀的化妆术加分。
这样的宁雅雅，怎么可能不美呢？
可当见到眼前这个睡意朦胧，眼角还带着眼屎的女人的时候，宁雅雅还是表现出了相当的惊讶。
此时小玉也终于回过神来。
“你哪位？”
“我不认识你！”
“你从没有来过诊所！”
“那你是怎么找到诊所的？”
小玉的神情瞬间严肃起来。
在宁雅雅见不到的地方，小玉的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宁雅雅向小玉展示了一下手里的名片。
“这是我从我母亲孟雨的办公桌上找到的。”
小玉的神情瞬间舒展，指甲亦恢复原来的样子。
“哦，那个老蚌啊……”
宁雅雅瞪大了眼睛：“老蚌？”
小玉摆了摆手，将诊所大门打开。
“你先进来坐一会，医生现在不在家。”
宁雅雅疑惑道：“他去哪了？”
“你们这家小诊所来了病人，医生却不在。”
“难怪这么门庭冷落，没有生意。”
“而且，你身上好臭！”
这个味道，宁雅雅似乎在叶斯燃的身上闻到过……
小玉脸色一沉：“不会说话，可以把嘴捐给有需要的人！”
“宁可架上药生尘，但愿世间人无恙，这句话你懂不懂？”
“知不知道什么叫医生救人，慈悲为怀？”
“逼话那么多，显得你有嘴了是不是？”
“还我臭？臭个屁，老娘香着呢！”
说完，小玉飞起一脚，将宁雅雅踹回门口。
“你爱呆哪呆哪，本诊所恕不招待！”
“咣当！”诊所大门应声关上。
宁雅雅看着紧锁的诊所大门，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她是谁？
她是楚天集团总裁孟雨的女儿。
孟雨是谁？
A市黑道女帝，她说一句话，A市都要抖三抖！
楚天集团作为A市最大的雇佣兵集团，有着足以和诡秘局匹敌的雇佣者。
从小到大，除了孟雨能说她两句之外，没有一个人敢在宁雅雅面前耀武扬威。
宁雅雅心中气愤，正要转身离开。
可转念一想，却又直直站在诊所门口不肯离去。
……
小玉看着门口站着的身影揉了揉眼睛。
“孟雨那么飒的女人，怎么能生出那么傻缺的女儿……”
“难怪孟雨要二胎了！”
“我有那么傻缺的女儿，我都想要练个小号了。”
说完，小玉走入厕所。
林初九的诊所很小。
小到只有诊疗室，手术室，厕所，杂物间，和一间林初九的卧室。
奇怪的是，所有房间里，竟然是厕所最大。
小玉来到厕所的镜子前，将自己的手紧贴镜面。
几丝机械齿轮转动的声音，在镜子后响起。
一人多高的镜子一分为二，其下，是一条狭长的甬道。
甬道漆黑，带着湿气与寒气，直扑小玉面门。
在漆黑的环境里，小玉原本黑色的瞳孔逐渐变成了血红，犹如黑暗中一盏明灯。
那是一个硕大无比的地下室。
地下室中摆放着一个硕大的机器。
机器中橙黄色的液体正不断流动。
而一个婴儿的雏形，则渐渐诞生于机器里。
小玉看着婴儿喃喃自语：“我今天看到你姐了。”
“难怪你妈要再养一个。”
“我是孟雨，我也肯定积极响应二胎政策！”
仿佛是为了回应小玉的话。
“咕咚……”
营养液冒了一个巨大的泡泡。
“哦，对了，要给医生打电话。”
“现在都已经到医生下班时间了。”
“免得医生进诊所的时候，和那个孟雨碰上。”
“到时候就不好解释了……”
说完，小玉拿起电话。
……
林初九看着诊所前的宁雅雅皱了皱眉。
宁雅雅看着林初九提醒道：“你也是来看病的？”
林初九想了想回答：“是的。”
宁雅雅：“看你的衣服，应该是诡秘局的人？”
林初九眼睛微微眯了眯。
他不动声色将手放到背后。
一枚锃亮手术刀，从袖管滑至掌心……
宁雅雅丝毫没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她问道：“诡秘局的工资不是挺高的吗？”
“你为什么不去金利医院看病。”
“反而来这种名不见经传的破诊所？”
林初九皱了皱眉。
“我只是诡秘局一个小文员罢了。”
“自然比不上你这位楚天集团的大小姐。”
“连楚天集团的大小姐都来这家诊所看病，我为什么不能来呢？”
宁雅雅的脸上露出一丝戒备。
“你认识我？”
林初九笑了笑：“认识，但……你认识我吗？”
宁雅雅理所应当回答：“我堂堂楚天集团的大小姐凭什么认识你呢？”
她自小娇生惯养，加上没有父亲的陪伴，自然会生出这种桀骜不驯的性格。
加上周围人一直捧着她，惯着她……
就像没有经过风吹雨打的温室娇花，自以为温室就是一切。
宁雅雅所表现出的所有一切，都显得有些理所当然。
当她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林初九松了口气。
前几天那些乱七八糟的聪明人物，弄得他焦头烂额。
难得出来这么一位不聪明的调剂……
本以为又是一个找麻烦的。
没想到，是一个找开心的。
林初九在见到宁雅雅的瞬间，以为她识破了自己白天诡秘局文员的身份。
可现在看来，宁雅雅以为自己和她一样，也是病人。
想到这里，林初九松了口气。
这时，小玉的电话，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