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九带着小玉来到地下室的钢铁机器旁。
记录下机器上的各项数值后。
小玉抬头望着直戳天花板的机器一脸迷茫。
“医生，这个机器是你制造的吗？”
小玉指的，自然是放在地下室里的钢铁子宫。
虽然叫做子宫，但整个机器，都是由机械打造。
只有一颗黄豆大小的胚胎正浸染在橙黄色的营养液里。
与小玉之间，只有一块玻璃阻隔。
林初九的眼中，陷入某种回忆。
“不是，我哪有那种本事……”
“这台机器，是老头子打造的。”
小玉有些疑惑：“难道像金利医院这种医疗机构里，就没有这种机器？”
林初九没有正面回答小玉的疑问。
他只是默默开口。
“50年前，那时候还是年轻人的老头子就制造了这台机器。”
“那时候，老头子被称为行业翘楚，业内第一。”
“但因为灵气复苏的出现，许多行业都有了不小的进步，当然，也包括医疗行业。”
“老头子的机械子宫尚未展现给世人看，就已经属于落后设备了。”
“在那之后，老头子一直想要证明给世人看！”
“证明他才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大夫。”
“但他还是失败了。”
“于是，他在23号小镇开了一家诊所，并且，他收养了我。”
小玉喃喃道：“哦……”
“难怪金利医院没有钢铁子宫。”
“原来，不是因为我们比他们进步，而是因为我们比他们落后很多……”
林初九敲了敲小玉的脑门。
“想把你的声带卖给夏月？”
小玉立刻捂住了嘴。
几分钟后，小玉实在耐不住沉默，又小声问道。
“医生你一定很想念你嘴里的那个老头子吧。”
“毕竟医生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人生地不熟的。”
“如果没有老头子的庇护，医生可能早就凉了。”
“哦……不对……”
仿佛想到了什么，小玉立刻纠正了自己的话。
林初九脸上露出一丝阴沉的微笑。
“比起老头子，我更想念我在另一个世界的老爹。”
“他那个人吊儿郎当的，但对自己的家人十分上心。”
“要知道我失踪了，他肯定会满世界找我……”
“那个老头子……就算了……”
小玉有些不解：“老头子对医生不好吗？”
“老头子对医生来说，虽然不如亲生父亲。”
“但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医生的半个养父。”
“为什么感觉医生那么讨厌他？”
林初九听了小玉的话后，冷笑两声。
“养父？”
“若世上的养父都和他这样。”
“那孤儿院里，得爆满了。”
“老头子一生都在研究如何成为这世上最厉害的医生。”
“为了达到这一目标，抛妻弃子，不留余地！”
“他连自己的妻子，孩子都能抛弃。”
“又怎么会对我好呢？”
小玉瞪大了眼睛。
她突然走到林初九身边转了三圈。
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着林初九。
“妈耶！”
“医生，他不会把你酱酱酿酿了吧？”
“难怪你的性格那么变态！原来是因为有童年阴影！”
林初九又一个暴栗，打在了小玉脑门上。
小玉捂住自己的额头。
“我靠，医生，我本来就不聪明，你还老打我的头！”
“要是被你打成白痴了怎么办？”
林初九：“本来就是0分，还能变成负数？”
小玉：……
因为小玉的关系，原本地下室的阴霾瞬间散去。
林初九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他没有折磨我。”
“但他所研究的东西，确实和我有关。”
“老头子一生都在研究一项技术。”
“他想要达到医学的顶点！”
“既，永生不死！”
小玉本来满腹期待，等着林初九的答案。
可一听这个回答。
“就这？”
“你们人类的顶点也太小儿科了吧……”
小玉兴致缺缺地吐槽着。
林初九微微一笑：“夏虫不可语冰。”
“拥有无尽岁月的你，自然无法想象人类对死亡的恐惧。”
“无数人，都将永生当做一生无法企及的目标。”
“而因为灵气复苏的出现，让人类觉得这种遥不可及的梦想，变成了可能！”
诡秘和人类本就不同。
人类有人类的立场。
诡秘有诡秘的立场。
而林初九则有他自己的立场。
“所以，老头子成功了？”
小玉兴致缺缺问着。
林初九回答：“失败了。”
“我杀的。”
“我埋的。”
小玉：？
她一瞬之间，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医生不是那种随便搞事的人。”
“但你搞事起来，不是人。”
“你为什么要杀了一个救了你的男人？”
“他做了什么喜闻乐见的事情？”
林初九轻轻咳嗽了一声。
“小玉，你嘴巴里的哈喇子收一收。”
“听八卦就听八卦，太真情实感，就没意思了……”
“至于老头子对我做了什么……”
“他只是想利用我，达成人类一生的目标罢了。”
林初九风轻云淡说着这句话。
小玉嘟了嘟嘴：“虽然……但是……不太好做吧……”
“到现在为止，这种异能都没有出现过……”
“毕竟，医生你这种变态只能出现一个，这要是出现第二个，可就天下大乱了……”
林初九微微瞟向小玉。
“我听说切除舌头后，嗓子还可以发出声音。”
“小玉，你要不要试试看？”
小玉：……
她立刻捂住自己的喉咙。
更是用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抗议道：“医生，你欺负人！”
林初九呵呵两声，没有说话。
小玉看林初九的脸上还算缓和，便又默默开口。
“医生，这是我的最后一个问题……”
“你老是说，老头子，老头子的……”
“那个老头子，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小玉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太过好奇。
一个非常有好奇心的助手，和一个毫无好奇心的医生。
多么诡异的组合……
林初九微微抬头，看向机械子宫里的胚胎。
他淡淡开口道：“这个名字，你很熟悉。”
“他是曾经楚天集团的一把手。”
“孟雨的丈夫。”
“眼前这个胚胎的父亲！”
“宁楚天！”
话音落下瞬间，机械子宫周围，红灯闪耀！